聞言,尤琳琳冷嗤一聲,鄙夷地睨蘇筱鳳一眼,又伸手挽住裴少寒的胳膊。
宴席開始後,有一段時間的寧靜,裴少寒一直不曾來找蘇筱冉,似乎把她給完全忘了。
對此,蘇筱冉也樂得輕鬆,許青揚卻一直寸步不離的守着她,蘇易澤臨時接到電話,匆匆離去。
“筱冉,時候不早了,要不我們也離開吧,裴少寒今晚有那個女人纏着,也不會有時間找你麻煩。”
許青揚眼神溫柔,語意輕緩。
蘇筱冉下意識的望了眼舞池的方向,他正和尤琳琳在舞池裡跳舞,眼眸低垂,似乎很專注很溫柔地看着幾乎貼在他身上的尤琳琳,後者一臉幸福表情。
“好!”
趁着他跳舞的時機,她想溜走,正如許青揚說的,那個尤琳琳寸步不離地跟着,今晚那個鍾勇又是他幫派裡的兄弟,他自然不會有時間來對付自己,還不如離開得好,剛纔喝了一杯紅酒,似乎有些頭腦發暈。
那個侍者端着酒經過時,很熱情地問她要不要,她正好口渴,便順手拿了一杯,卻不知,那酒是有人特意爲她準備的。
“筱冉,你臉怎麼有些紅,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許青揚微微蹙眉,伸手去拭她額頭,卻聽見她嗯了一聲,蹙眉說道:“好像有些熱,頭有些暈,我才喝一杯怎麼就醉了?”
聞言,許青揚心裡一驚,面色一變,遲疑着問:“筱冉,是不是剛纔你喝的那杯酒有問題?”難怪他額頭那麼熱,清亮的眸子流動着些許異樣光芒。
聽他如此一說,蘇筱冉也頓時意識到什麼,畢竟,上一次,她已經有過這種難受的感覺,難道?
剛纔還泛紅的臉頰瞬間變得慘白,心頭涌上強烈的怒意,是誰下的手?
確認後,許青揚反而一時拿不定主意該如何,蘇筱冉的難受卻在加深,最後還是蘇筱冉做了決定離開,兩人剛走出幾步,背後卻突然傳來裴少寒森冷酷寒地聲音:
“蘇筱冉,你去哪裡?”
話音未落,她人已經被一股大力扯得轉過了身,擡眼看去,正好撞進一雙深寒如潭的瞳孔裡,只覺心頭一冷,身子不自覺一陣輕顫。
“裴少寒,你不要傷了筱冉!”
見狀,許青揚擔憂的開口。
感覺到她手腕的熱度,又見她眼神微帶迷離之色,雙頰緋紅時,裴少寒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眸底涌起無邊暗沉和森冷,聲音更加冰冷刺骨:
“蘇筱冉,你就這麼急不可耐,想要和舊情人上/牀嗎?”
本就難過的蘇筱冉聞言頓時惱怒,許是意識漸漸混亂的原因,以致
於她忘了這是宴席上,憤恨地罵道:“裴少寒,你不要太過份,就算我想和別人上/牀,也是你害的。”
除了他,還能有誰?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怎樣的變態,爲什麼總是以羞辱她爲樂,她十分難受,轉而看向身旁的許青揚,說:“青揚哥,帶我離開這裡。”
這一刻,她只想離開。
“裴少寒,你放開筱冉。”
一向沉穩溫潤的許青揚也冷了臉,伸手去拉蘇筱冉,卻不想裴少寒用力一拉,他的手落了空,蘇筱冉被他拉進了懷裡,額頭撞在他堅毅的下巴上,惹得她吃痛地悶哼一聲。
同一時間,裴少寒向不遠處的幾名保安使了眼色,那都是他幫會的人,見狀,立即上前,許青揚正想把筱冉搶回,卻被上來的幾名保安拉住,一時間,他們幾個成爲了焦點。
“你們放開我?”
見裴少寒拉着筱冉往主席臺上走,許青揚頓時暴怒,奮力掙脫了拉着他的三人,還未追上一步,又被那三人纏住,在他與那三人交手之時,裴少寒已經拉着蘇筱冉上了主席臺。
“裴少寒,你王八蛋,你想做什麼?”
另一邊,蘇筱冉也不管不顧地破口大罵,她再次感受到了那天晚上那種像是被萬千只蟲蟻啃咬的痛苦,又像是被烈火焚身般的難受。
她的罵聲未停,裴少寒便隨手一扔,將她推倒在主席臺上,屁股撞在堅硬的地板上,痛得她直冒冷汗。
人羣裡,蘇筱鳳和寧如香笑得一臉得意,終於看到蘇筱冉出醜了,而且,她雙頰緋紅,眼神迷離,跌倒在地的樣子十分狼狽,整個人看起來像只嬌媚的狐狸精。
許多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許青揚終究沒有打過那幾名保安,被那幾名保安給制住,不顧他的反抗將其拉出宴會廳。
突然,“撕!”的一聲響,宴會廳裡響起無數的抽氣聲,原本就眼紅的那些人更是瞪大了眼睛,定定地盯着主席臺上的蘇筱冉,七彩燈光下,她雙眼迷濛,雙頰似火,美得奪人心魂。
只一眼,便讓無數男人氣血上涌。
臺上的男人卻面沉如水,眸色陰鷙,冷哼一聲,輕輕扔掉手裡的布料,一把抓起跌坐在地的蘇筱冉,俊眉輕挑,薄脣微啓,狂妄而殘冷地吐出一句:“今晚,這個女人送給你們了!”
他的話一出口,臺下的人倒抽涼氣地聲音此起彼伏。
正被推出大門的許青揚聽到那句話後瞬間臉色慘白,廝厲地大叫,卻無法再進入宴會廳去。
只是,臺下的人,一時間誰也不敢上前。
被他抓着的胳膊有疼意傳來,筱冉
卻不想再堅持,不知道爲什麼。
心裡除了憤怒外,還有着隱約的苦澀,那是一種她無法言說的感覺,而這種感覺讓她滿心絕望。
努力擡眸,努力睜着眼睛望進那雙陰沉而冰寒的黑眸裡,她緩緩開口:“裴少寒,爲什麼?”
話落,她狠狠咬住自己脣瓣,傾刻間,脣瓣被她咬出絲絲血色,她似乎全然不知,只是定定地望着他,想要看清楚,想要聽他承受他的卑鄙和殘妄。
她的聲音很低,除了裴少寒,臺下無人聽見,可是,偌大的宴會廳,卻沉寂一片,衆人的目光緊緊鎖定臺上的兩人,心思各異。
裴少寒緊抿着脣,目光幽深冷殘,卻在聽到她那句透着無盡悲涼和濃濃絕望的話語時,心底深處微微一震,似乎,有什麼東西穿透身體,擊向他如銅牆鐵壁的心。
他挺拔的身體有片刻的僵硬。
“是誰?”
半晌,裴少寒問出一個很愚蠢的問題,微眯的眸子幽深冷寒,蘇筱冉輕輕舔了下脣瓣上的腥甜,突然展顏一笑,笑得嘲諷而悲涼:
“裴少寒,除了你還有誰?”
裴少寒身子一僵,瞳孔如睜芒緊縮。
蘇筱冉意識一點點迷離,靠着緊咬脣瓣來支撐意志,譏諷地迎上他森冷的眸子,譏諷地道:“裴少寒,有本事你就讓我愛上你,那纔是最大的羞辱!”
她的聲音雖充滿譏諷,卻字字冷然,低緩,剛柔並濟,聽在裴少寒耳裡猶如平地響雷,五臟六俯都被震得發顫,不待他反應過來,她卻突然移開目光,轉向臺下觀衆。
裴少寒微微蹙眉,心裡一慌,只能看見她嫵媚嬌柔的側顏,聽見她嫵媚至極,令人聽之酥軟的聲音含笑吐出:
“我願意和你們任何人一起度過今晚,相信你們都比裴少寒強!”
她的話音落,臺下的人無不愕然之極,個個眼睛睜得大過銅鈴,就連尤琳琳,也是滿臉不可置信。
但是,臺下的人還未表態,就感覺一道陰鷙狠戾地目光掃來,個個身子發冷,一瞬間,紛紛低下頭,不敢看臺上嫵媚動人的蘇筱冉。
被他抓着的部位痛得厲害,蘇筱冉卻並不喊痛,再次擡眸,看見裴少寒滿臉陰鷙,雙眸嗜血,一聲冷哼自緊緊抿着的薄脣溢出,她心頭一凜,那混濁的意識強撐着一絲清醒。
心中自然緊張,沒有把握自己這一招置之死地而後生對裴少寒這個變態狂是否有用。
偌大的宴席廳裡,氣氛沉寂得令人窒息,剛纔還想入非非地男人此時此刻猶如鍼芒在刺,個個恨不得讓自己隱形,儘管不擡頭,也感覺那陰鷙的冷厲射向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