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厲害!”燕子眨眼就出了牢房,開心得跳了起來。
“蘇伯伯,您的手下已經全部被二當家的收服了嗎?”千茵看了一下週圍的部署和地勢,沒有人手是很難拿下的。
“那畜生騙寨子裡的人說我已經死了,但是我的徒兒紫白率領一部分士兵在外面想辦法救我們。我們可以去找他。”
說起這個徒弟,蘇赫有幾分自豪。
“寨主?快去稟報少主,寨主回來了!”守衛看到蘇赫都很高興,看起來他是個愛護手下的好人。
“師傅!”一身戎裝的男子,屈膝跪地,沒能救得師傅,深感慚愧和自責。
“紫白,你做的很好。是師傅瞎了眼,引狼入室啊!”蘇赫悔恨當初留二當家的在寨裡,還跟他結了八拜之交。
“紫白,快謝過這位千姑娘,是他救了爲師。”蘇赫亦是抱拳致謝。
“多謝千姑娘!”紫白調轉方向,朝千茵拜了一拜。
“呵呵,蘇伯伯,你徒弟真傻。我們同樣輩分,要我拜,我可不幹!”
紫白聽見這銀鈴般的聲音已是一楞,再擡頭看見千茵絕美的容顏,竟然就那樣傻在那裡了。
見紫白傻乎乎的樣子,千茵笑得更厲害了:“蘇伯伯,這麼個傻小子,你也放心把兵力交給他?”
“放肆,不許侮辱我們少主!”其他人雖然也欽羨千茵的美貌,可是少主的恩情讓他們決不允許任何人詆譭他。
“我哪裡有詆譭你們少主,打了這許久可是沒救出寨主?要有真本事,怎麼連小小一個山寨都拿不下?”
千茵看清楚了這易守難攻的地勢,可這根本難不到她。
“蘇赫寨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豈是我們少主無能?”
“自己沒本事卻要推給地勢,我問你們,你們可是蘇赫寨裡的人?”千茵掃過一絲不屑。
“是又怎樣?”
“既是蘇赫寨的人,又知道蘇赫寨不易攻破,爲何讓外人佔了先機,被掃地出門了?這不是無能是什麼?”
“你這丫頭伶牙俐齒,有本事你攻下蘇赫寨試試?”
“對呀,你攻下試試!”所有人都跟着起鬨。
“好了,如果千姑娘真的攻下蘇赫寨,我看你們臉面往哪放,連個姑娘都不如!”蘇赫可是聽明白了,千茵把他的手下都繞到圈子裡了,無論輸贏,他們都不如她。
“好,既然盛情難卻,那我就拿下蘇赫寨給你們瞧瞧。不過我們事先可說好了,如果我打敗了那白眼狼,你們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千茵調皮地眨眨眼,師傅不在,頑劣的本性暴露無遺。
“什麼條件?”
“如果我贏了,你們萬人敬仰的少主得聽我使喚,每天給我倒洗腳水!”
紫白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怒目瞪着千茵。
“怎麼着,少主子不敢賭啊?”
明知道是激將法,紫白還是上了當:“我就不信我攻了半個月的寨子,你一個女子能拿下!”
“你攻了半個月是吧?那本姑娘告訴你,本姑娘今晚上就把它拿下!不過說好了,今晚上你的士兵和你都得聽本姑娘差遣。”
千茵自信地勾勾嘴角。
蘇赫望着遠去的一行人,嘆了口氣。
“爹,這千姑娘是什麼人,這麼猖狂!”
“柳兒,她可不是一般人,也不是久留之人,是福是禍,看我們自己的造化了。”蘇赫抱起孫女,十八年前的一幕幕又重現在眼前。
“不過我看她跟紫白倒是挺般配的,郎才女貌。紫白也到了該娶親的年紀了。”柳兒自顧自地說着,沒有發現蘇赫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若她只是平常的女孩子,紫白倒是有了福氣。
可她偏偏揹負着那麼重的使命,怕就怕紫白動了情念,到時候痛不欲生啊!
當然這些話蘇赫沒有說出來,千茵的身世,他決定讓它爛在肚子裡。
“雪兒,去看看他們的糧草在哪裡。”千茵拍拍衣袖,一隻雪白的狐狸滑了出去,極其靈巧地鑽進了大門。
“我剛纔看了一下,這山後面有個懸崖,可以直接爬進寨子,你們幾個從那裡爬進去。”
千茵蕩着鞦韆,優哉遊哉地吩咐。
“我當有什麼好辦法,這法子我們已經試過了……”
“可是你們失敗了,而我,不會。”千茵打斷紫白的話,氣得他吹鬍子瞪眼的。
“那裡已經加強了戒備,你不是讓弟兄們送死嗎?”紫白抓住鞦韆繩,不讓它搖晃。
“對呀,如果他們從山上扔石頭,豈不是要砸死人?”士兵對千茵的猖狂也極是不滿。
千茵皺着眉頭,思考。
“這點常識都沒有還帶兵打仗呢?”紫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奚落道。
“您老人家是有常識,那還不是讓人家連巢都給端了!”千茵說到紫白的痛處,紫白哼了一聲起身就走。
“誒,別走啊,我這還沒吩咐完呢!你叫你的弟兄們做幾個稻草人,趕緊着。”千茵眼睛一亮,已經想出了好主意。
“大小姐,我們現在是在打仗,沒工夫陪你玩!”紫白徹底覺得千茵壓根兒什麼都不懂,還跑來充大爺。
“誰說我在玩兒啦,不是說好今晚上聽我的嗎,你這人怎麼說話不算話呢?”千茵從鞦韆上下來,指着士兵們說:
“你們可都聽見的吧,你們少主答應了今晚上聽我的,現在又反悔了,這是君子所爲嗎?”
士兵們鬨堂大笑,千茵不知道他們笑什麼,也跟着一起傻笑。
“少主,你就從了千姑娘吧,今晚上得聽她的!”說話的人沒忍住,還是笑了出來。
“哼!”紫白氣憤地瞪了一眼千茵,千茵回以燦爛無邪的笑容。
“少主慢走,弟兄們準備稻草人去!”
忙乎了一下午,月上枝頭的時候,終於停當了。
“今天晚上呢,我將帶領大家拿下蘇赫寨。明天呢,你們的少主就是我的丫頭了,爲此我們熱烈祝賀一下!”
千茵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
將士們都嬉笑着喝下了手裡的酒,並且把碗摔在地上砸碎了。
“廢話少說,我看你怎麼攻下蘇赫寨!”紫白心裡窩着火。
“聽好了,你們十個人到後面懸崖去,只在下面敲鑼打鼓,不要真往上爬。”
“那我們不往上爬,敵人一看就是陷阱啊!”
“你們真是一點常識都沒有!”千茵衝紫白眨眨眼,拿出瑤琴彈了一段,附近的麻雀都往懸崖邊上飛去。
只見麻雀用嘴叼起稻草人的衣服,慢慢往上飛,晚上從上面往下看,就像是一個個的人在往上爬。
紫白看得目瞪口呆,千茵又來到寨前,吩咐士兵穿上她特製的鳥人衣。
“記住了,是東北角,燒了他們的糧草就回來,這風只能持續一個時辰,死了我可不負責的。”
衆人點點頭,一隻只人鷹飛上了蘇赫寨上空。
不一會,二當家的就收到了消息:“二當家的,後山有人偷襲!”
“又是紫白那小子,上次把他們砸得頭破血流還不夠嗎?看看他們有多少人!”二當家的頗爲不屑。
“回二當家的,聽聲音,人數可不少。”
“主力軍,隨我到後山!”二當家的微眯着眼,這次是想置紫白於死地了。
“報!二當家的,糧草着火了!”
剛到後山的二當家就捱了當頭棒喝,馬上反應過來:“咱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快給我回去!”
可是寨中地勢險要,一條路只能容一個人通過,冗長的隊伍撤退起來很是費時。
“媽的紫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瞭!”二當家的咒罵着,眼裡透過一絲陰狠。
“報告二當家的,前門被攻破,少主的軍隊已經進寨子了!”
“什麼?你們這羣廢物!”
等二當家的撤回寨子裡時,蘇赫已經坐在了堂上。
“寨主?寨主還活着?”原本跟着二當家的士兵都在竊竊私語。
“大哥,原來你還活着啊?真是太好了!”二當家的堆起一臉虛僞的笑容。
“你是想問我怎麼逃出來的吧?”蘇赫鷹目一轉,對着士兵們說:“二當家的設計將我囚入大牢,想要佔山爲王,你們還跟着他做什麼?”
士兵們紛紛丟下武器,跪向蘇赫。
“二弟,我待你不薄,你爲何非要這樣做?”蘇赫聲音微顫。
“哼,權力誰不想要!每天聽你指揮,我已經受夠了,憑什麼我就只能做你的一條走狗!”
“我一直把你當兄弟,從來都沒有……”
“囉裡八嗦的,這種人該殺!”千茵打斷蘇赫的話,一根銀絲要了二當家的命。
“你!”蘇赫本想喚起他的良知,給他一次機會,沒想到千茵這般心狠手辣。
“你什麼你!這種人你留着他下次再來殺你嗎?師傅說過,要想保住自己,就要在敵人出手之前置他於死地。”
千茵牢記師傅的教誨,不是一般心慈手軟的弱女子。
蘇赫駭然,這就是狼最大的特性吧,狠。
“大哥,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還有句話想跟你說,你過來。”沒想到被割斷了喉嚨的二當家還留着一口氣。
“蘇伯伯,我可是看在師傅的情面上才奉勸你,我斷定他是想借機殺你。”千茵從那個人眼裡看不到一絲悔恨。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蘇赫嘆了口氣,走近二當家。
千茵性子本就不熱,聽蘇赫這樣說,也就由着他去送死。
“二弟,你……”
二當家還沒笑出聲就被千茵割斷了脖子,身首異處。
“是我咎由自取,你們聽好了,今後蘇赫寨寨主就是這位千姑娘。”
蘇赫將匕首從胸口抽出來,頓時血流如注。
“蘇伯伯,不要這麼大驚小怪,死不了人的。”若是一般的先生定會讓蘇赫準備後事了,可在千茵眼裡,這點傷就跟劃破手指一樣。
蘇赫擡頭看見千茵戲謔的眼神,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想絮兒果真把這丫頭調教得跟她一樣了。
“這次保住蘇赫寨多虧了千姑娘,以後千姑娘的話就是我的話,見了千姑娘如同見了我!”蘇赫知道自己現在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了,只好把蘇赫寨託身給千茵。
“少主,這盆洗腳水就麻煩您屈尊給倒一下了。”千茵也不避諱什麼,光着腳丫含笑望着紫白。
紫白本來因爲當衆丟臉而氣惱,可在看見千茵雪白的雙足時,臉頰上瞬間飛過兩片雲霞。
出門時忘了跨門檻,洗腳水倒了一地。
“你要不願意就直說嘛!幹嘛糟蹋我的洗腳水啊!”千茵明知紫白窘迫,卻不知他的失態不是因爲受了屈辱而是因爲她那雙不安分的秀足。
“糟了,朝廷帶了大隊人馬,看是要攻山了!寨主讓千姑娘和少主到前堂議事。”
正在大家搶着替紫白擦地的時候,一個小兵莽莽撞撞地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