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噙着一汪泉水的眸,靈動的眼睛溼漉漉的,裡面有紅血絲,淚痕乾涸在臉頰上,離傲天才兇過她,她的眸就浮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說!”離傲天不喜猜女子的心思。
粗粗的喉結自上而下的滾動。
玉樹又冷又困又難受,有些堅持不住了,鼻子塞塞的,吐出的話都是沙啞的,她溼漉漉的大眼睛看着離傲天,吸了吸鼻子,問:“皇叔,你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聞言,離傲天黑曜的眸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
難道她知道自己和皇后出去了?
不,不會的。
鷓鴣絕對不會說漏嘴的。
定是因爲今日沒來陪她。
他並非想隱瞞她,而是玉樹的心思實在太敏感了,若是告訴了她,她定會多想,不如瞞着。
他深若曜石的眸盯着她的眼睛,淡淡道:“沒有,該說的本王已經說過了,現在朝政繁忙,沒時間陪你,今夜本王也是拋了一些奏摺來陪你歇息的。”
她的睫毛抖着,淚珠‘簇簇’落下來:“皇叔,還有嗎?沒有了嗎?”
他不主動說今日去哪兒了,見誰了,都去幹什麼了嗎?
難道非要她說出口嗎?
“沒有了。”離傲天道。
一顆大石頭砸在胸口上,離玉樹覺得喘不上來氣:“既然皇叔朝政繁忙,還有一些奏摺沒有批閱完爲何還要來朕這裡歇息?”
他擰成川字的眉頭蘊着不耐:“玉樹,別鬧了,已經很晚了,睡不了幾個時辰了,早上本王還要上朝。”
“可是朕就是不想睡覺。”離玉樹倔強的看着他。
“那本王睡,你在旁邊躺着。”離傲天把她扯過來讓她躺下。
玉樹掙扎了幾番又爬了起來:“皇叔,朕不躺。”
“鬧夠了沒有。”離傲天起伏的胸膛昭示着他現在十分煩躁。
“沒有。”跪在榻上的離玉樹挺直腰板,一瞬不瞬的瞪着他:“沒有鬧夠。”
氣氛僵硬,誰也沒有先低頭。
離傲天那雙黑漆漆如潑墨的黑眸涼涼的看着任性的她,淡淡道:“那你一個人鬧吧。”
說罷,離傲天匆匆套上了長袍,穿上了緞靴離開了乾清宮。
“皇叔,你混蛋。”玉樹朝門口的方向吼着:“嗚,混蛋。”
她趴在被子上傷心的哭,皇叔喜歡上了其他女子就不喜歡自己了。
夜風涼如水,離傲天攏着長袍回了寢宮,躺在空蕩蕩,冰涼涼的牀榻上思緒萬千。
他可以包容離玉樹,也可以容忍她的小脾氣,但是絕對忍受不了她的無理取鬧。
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夜,離傲天睡的也不踏實,雞還未打鳴就早早的起牀了,前來侍候他的太監總管看到他那一層黑眼圈嚇了一跳:“王爺,您昨夜沒歇息好吧。”
離傲天掃了太監總管一眼,喉嚨沙啞:“恩。”
“王爺,你喝杯參茶醒醒神兒。”太監總管把參茶遞給他。
他品了一口,想起了昨夜和玉樹發火的時候,嘆了口氣,揉捏着眉心,問太監總管:“你從哪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