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提他了,有什麼意思,我不要他了。”小玉樹說起來很輕快,但眸裡卻又黯淡之色。
情,着實煞人。
“恩。”元塵沒有繼續跟她聊這個話題。
一個悲傷的話題有什麼好聊的。
難免壓抑,配不上她歡快的性子。
夜。
刺啦刺啦蠟燭的聲音好似一首曲子,調解了下壓抑的空氣。
潤黃的燭光將這個不算太大的房間映的朦朧。
到了睡覺的時辰,小玉樹困的上下眼皮直打架。
許是有孕的關係,她覺得又困又累,真想與牀榻來一個親密接觸。
但,整個房間只有一張牀榻。
連個貴妃榻都沒有。
藤椅那麼小又不能睡人。
她昏昏欲睡的靠在梨花櫃,一會兒耷拉着腦袋,一會兒讓自己保持清醒。
“既然困了,就去睡。”元塵翻着書,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道。
“我……我睡哪兒?”小玉樹勉強撐起精神,問。
“牀上。”元塵憂鬱的眸被燭光鍍了一層暖暖的光。
“那……那你呢?”小玉樹警惕的問。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畢竟不好。
似乎看出來小玉樹的警惕和不安,他淡淡解釋:“放心,我對一個有孕之人,不感興趣。”
“……”小玉樹‘噢’了一聲:“那你睡哪兒?”
她很固執,非要問清楚了:“這兒沒有別的房間了嗎?”
“如果你能現在造出來一個房間,我也很樂意。”元塵開了個淡淡的玩笑。
這個玩笑有點冷。
“我睡……”元塵從藤椅上站起來,那本書還卷在他的掌心中,掃了一圈,指着那膳桌,道:“這。”
“那?”玉樹循着視線望去:“你能睡下嗎?”
元塵扯脣清淺一笑,將膳桌上的東西全部拂開,而後在上面一躺,他一個手肘撐着自己的身子,另一個手還捧着書,有些像天庭裡逍遙的神仙。
此時,橘色的光芒淡淡的灑在他的身上,讓他愈發俊美。
小玉樹見過的美男不少。
皇叔那種冷傲,霸氣,成熟,穩重的男子。
九千歲是那種潔癖,乾淨,桃花,柔和的男子。
慕容澈是那種邪魅,紈絝不羈的男子。
而眼前這個人,好似與世隔絕,又好似看破紅塵,身上好似有着許多的故事的這樣一個憂鬱美男子。
“可以。”元塵口吻悠閒,舒適的躺在上面,閉上了眸。
玉樹本想再說什麼,可又怕元塵誤會什麼,她只好作罷,脫了繡鞋跑到牀榻上去睡了。
她害怕元塵半夜忽然上來便用被子把自己裹的緊緊的,活脫脫裹成了一個糉子。
飄搖的燭火在空氣中舞蹈。
牀榻上的人兒嚶嚀着,她做了一個夢,夢到皇叔把她抓回去了,然後殘忍的把她腹中的孩子搶走了,又把她關起來了,讓她們母子分離。
“不要,不要,不要抓我的小樹樹。”小玉樹胡亂的呢喃,因爲做了噩夢,額頭上布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她的小嘴兒慘白。
身子不安的滾來滾去,撞在硬邦邦的塌壁上十分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