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已經這般了。
卻處處顧慮她,爲她着想。
他傻的讓她心疼。
瓊瑩的雪映的周遭亮晶晶的,好似給他們鍍了一層聖潔的光芒。
青絲,白雪,幽涼的眸,依偎在一起的身軀。
看起來是那般淒涼,美好,純真。
他們的愛,不摻雜一絲絲的雜質。
與其說是玉樹抱着元塵,不如說是元塵摟着玉樹。
他們相依相偎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
元塵慢慢的清醒了,渾身上下好似被人抽乾了力氣和魂魄。
他稍稍動了動僵硬的長指,憂鬱的眸望着泛着魚肚白顏色的天空,長長的舒了一口濁氣,哀嘆,同時又感激老天爺,原來自己沒死。
每次病魔纏身,發作的時候,元塵都會抱着無限的哀涼睡過去。
因爲不知何時,他便會長眠不醒。
這次,老天爺又法外開恩,恩赦了他一次。
他心懷感激。
他現在不想死。
他想爲小玉樹安排好餘生後再死。
他粗粗的歇息了一會兒,拼勁全身的力氣把小玉樹打橫抱起來。
小玉樹其實是極輕的,但她的肚子太重了。
元塵有些吃力,但還是穩着步子把小玉樹抱回了營帳裡。
想到昨夜。
這個看似柔弱,實則堅強的女子竟然陪了他一夜,他的心裡便涌上來一股暖流。
這是他的玉樹啊。
這句話在腦海裡竄過的時候,元塵又不禁扯了扯苦澀的脣角。
這是他的玉樹嗎?
不是。
這是那個人的玉樹。
在外面凍了一夜,元塵十分慚愧,他想着以後發作,哪怕是死,也不能被小玉樹看到,他不能嚇到他的小玉樹啊。
元塵憂鬱的眸落在還在呼呼大睡的娃娃臉丫鬟上有些不悅,但還是保持了紳士風度:“起牀,給玉樹打一盆洗腳水來。”
娃娃臉丫鬟被這道厲喝聲嚇的一個激靈坐起來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觸及到元塵那不悅的眸時,立刻穿上繡鞋跑出去了。
玉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她望着元塵:“你……好了?”
“我好了。”元塵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變的沉穩,有力,他不想讓她爲自己擔心。
他搓了搓自己微涼的手掌,直到手掌變的溫熱後,他才握住了小玉樹的手:“讓你擔心了。”
“你的臉好白,沒有問題嗎?要不要看軍醫?”小玉樹擔心的問。
雖然她對元塵的感情不同於離傲天那般,但這個男子讓她覺得安全,舒服,想和他安安穩穩的在一起,只是少了些愛情的激情和心動罷了。
“無妨,小看你的男人了。”元塵的耳朵湊到玉樹圓滾滾的肚皮上,小傢伙好像踢了他一下,他笑了,暖意在心裡緩緩的流淌:“孩子也沒事。”
“小樹樹可是很堅強的。”玉樹自豪的說。
不一會兒,娃娃臉丫鬟打來了水,元塵卻是親力親爲的替她洗腳。
而後又脫了軍靴上了牀榻抱着她,暖着她,在她耳邊說着讓她心安的話。
不知不覺。
小半個月過去了。
元塵身爲主帥真真是智勇雙全,將遼國全全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