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
良辰吉日。
元翹的登基大典。
她一襲正紅色納紗八團大王裙裾,束了一個女王髮髻,髮髻很高,好似要透過髮髻炫耀她現在的位置,她的臉塗的很白,臉頰兩側塗着紅色的胭脂,嘴脣抹的很紅,就跟吃了死孩子肉似的,那雙瑞鳳眸仍然很高貴,但是高貴中卻多了算計和骯髒。
她很髒。
她的裙裾很長,很重,要四個婢女拖着。
她望着那高高的王椅,那顆心已經激動萬分,那是她的,是她的啊。
她即將成爲天下唯一的女王,她也會得到離傲天的愛。
只有女王和皇上才足以匹配。
離玉樹這個雜種,趁早滾的遠遠的。
元翹將東凌大王的詔書命人念給了衆大臣聽,大臣們唏噓,有些不服,但是不敢言語。
就在元翹即將登上寶座的時候,元塵忽然出現了,他憂鬱的眸故在,只是多了一層深深的碧波,那層碧波加上他的憂鬱,讓他的神情深不可測,他聲音清朗,讓衆人心顫:“慢着!”
衆臣回眸,元翹也回眸。
她高貴的瑞鳳眸染了一絲不悅,怎能耽擱她當女王的吉時呢?
“元塵,你給孤王滾出去。”元翹已經自稱‘孤王’了,這是東凌國的稱呼。
“該滾出去的是你,你這個殺父兇手!”元塵聲音鏗鏘有力,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元翹的眸驟然緊縮。
手,下意識的攥緊。
她的瞳孔慢慢擴散,驚愕之餘還有些害怕。
因爲她看清楚了元塵眸中的堅定和自信。
莫非,他抓到了什麼把柄?
不,不會的。
她做的那般天衣無縫。
因爲東凌大王經常喘不過來氣,所以元翹造成他夜半睡覺自己窒息而死。
“胡說八道,膽敢污衊我!來人!”元翹已經發揮大王的氣勢。
她絕不能讓元塵掣肘。
可,沒有人。
竟然沒有人!
整個大殿鴉雀無聲,寂靜的駭人。
衆大臣們垂下了腦袋不敢作聲,生怕自己碰上了刀子。
他們心裡隱隱猜測到,東凌國的天,要翻了。
“人呢?人呢?”元翹慌了神,那雙高貴的眸也失了往日囂張的神色,她身上繁瑣的衣裳此時此刻也成了重重的石頭壓在了她的肩上。
元塵一襲仙氣入骨的白色長袍,他佇立在中央,他的氣質很獨特,眸子很憂鬱,他就那麼靜靜的看着暴跳如雷的元翹。
“人呢?不知。”四個字,淡淡的。
“元塵,你這個畜生,人呢?你做了什麼手腳?”元翹大吼。
“父王死的那夜你曾去過父王的房間,你的耳飾落在了父王的榻上,被婢女撿去了。”元塵一字一句,條理分明。
元翹驚恐,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耳朵。
這個細小的動作讓所有人看在眼裡,她頗有嫌疑。
元塵看她如此,又道,他喜歡這種感覺,讓獵物以爲自己要的手時,又慢慢失去掌控的感覺:“你說父王是患了舊疾,同往常一樣,夜裡喘不上氣,窒息而死,但父王當夜卻吃了藥,吃過了藥又怎能窒息而死呢?除非是人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