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玉樹心裡是個忌諱。
離傲天吐出口時,玉樹忽然覺得害怕。
小手,下意識的捂住他的嘴巴。
離傲天的眼神愈發灼熱了。
後知後覺的玉樹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爲不妥,把手抽回,解釋:“你……你是小樹樹的爹爹,我沒有心疼你,是怕……”
“是怕小樹樹以後沒了爹?”離傲天自然而然的接過了她的話。
他的額頭頂着玉樹的額頭,動作親暱,握着她的腰:“跑也跑夠了,脾氣也鬧夠了,該回家了,我一直在等你回家。”
“我沒有家的。”小玉樹低低的說。
“你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離傲天落地有聲,他黑曜的眸認真的看着玉樹:“放棄皇位,放棄江山,我不是說說的,看我的表現,恩?”
玉樹不語,從他的大腿上滑下去:“我要去吃早膳了。”
離傲天沒有勉強她,他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真心。
恍恍惚惚又過了一天。
晚膳時分,外面下起了大學。
那個婢人乃是大臣中元翹或東凌大王的親信忠臣,所以纔想着不遺餘力的刺殺元塵。
元國剛剛成立,根基不穩,有人蠢蠢欲動也是正常的。
他忽然考慮到了玉樹的安全問題,她若是在這兒,定會成爲別人要挾元塵的掣肘。
他望着漫天的鵝毛大雪,看了一眼舉着酒杯過來的離傲天,道:“今夜帶着玉樹走。”
“……”離傲天一怔:“爲何如此着急?”
“上次那件事你也看到了,王宮很亂,玉樹留在這兒不安全,她快生了,要保證她的安全。”元塵神情忽然嚴肅起來:“我留下來處理這些小尾巴。”
“玉樹那恐怕不會願意。”離傲天有些頭疼,現在玉樹是祖宗,他斷斷不敢惹,況且玉樹還沒有真正原諒自己。
“無妨,房間裡點了安眠香,玉樹睡的很熟。”元塵都已經考慮周全,他從袖口裡拿出來一封信遞給離傲天,道:“這是我寫給玉樹的,等她醒過來讓她看看,他不會怪你的。”
離傲天將信收好,雙手抱拳,感激道:“多謝。”
稀稀落落的雪花落在元塵的青絲上,他憂鬱的眸從穹廬上收回來,難耐的閉上了眸:“趕緊走,否則我會後悔!”
他怕,他怕自己會後悔把玉樹還給離傲天。
離傲天喉結滾動,明白他的痛苦,轉身去了玉樹的房間,給她蓋上了厚厚的毯子,抱着她鑽進了馬車內。
元塵的長睫顫抖,他知道,玉樹已經離開了。
他捂住胸口。
原來,相思病是最苦的。
馬車的車輪碾過雪地,留下了一串串的印記,這串印記一直延續到京城。
王府。
昏睡的小玉樹總算醒過來了,她不知自己已經離開了東凌國,她伸了個懶腰,軟綿綿的叫着元塵的名字。
元塵不在,自然不會應她。
她睜開眼睛掃了一圈,發現這裡很熟悉。
腦子一轉,她記起來了,這是王府,她被皇叔帶回來了。
壞皇叔。
小玉樹穿上自己厚厚的鞋子就往外衝。
離傲天正站在門口和孔雀商量小玉樹的事情,看到她怒氣衝衝的出來,心尖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