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烈靠在馬上,沉目凝神。
藏在暗處的影子出現,不忍的望了一眼那一百條人命,道:“宗主。”
“那日,你看清楚慕容嫣的面容了?”獨孤烈揉捏着酸脹的鼻樑,聲音低低沉沉,慕容嫣的話縈繞在他的耳邊。
影子仔細的想了想:“沒有。”
“案發現場可有人整理?”獨孤烈又問。
“回宗主,還沒有。”影子道。
“去那看一看。”獨孤烈打算查一查這件事,若是真的冤枉了慕容嫣,他就還給她一個公道。
“是。”
當日,獨孤烈和影子騎着快馬趕到了他們在京城看管犯人的秘密基地。
這個秘密基地很少有人知道,唯有獨孤派內部的幾個人知道而已。
即便是過了好幾日,再進去還是有濃重的血腥氣息,牆壁上鮮血四濺,已經乾涸到變了顏色,影子沉痛的垂下了頭,覺得十分慚愧。
所有的人都死了,唯獨他活下來了。
獨孤烈鷹隼般黑曜的眸冷冷的環繞着,視線落在角落裡一個官靴上,他快步走過去,問:“這是大理寺的?”
影子望去,點點頭:“是,當日很混亂,許是他們不小心掉了官靴。”
獨孤烈眯起危險的眸,凝着那官靴,若有所思,許久,道:“去偷個東西。”
影子一怔,掏掏耳朵,以爲自己聽錯了,小心翼翼的問:“偷……偷偷……偷什麼?”
“去大理寺偷一個官靴。”獨孤烈站起來,認真的說。
“宗主,你沒開玩笑吧。”影子瞠目結舌的問。
“你看本宗主像是開玩笑的樣子?”獨孤烈神情嚴肅了起來。
“是。”影子道,領命偷官靴去了。
影子這個名字不是白取的,做事那叫一個快,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偷來了一個官靴:“宗……宗主,我偷來了。”
“偷一個官靴也值得你高興成這樣?”獨孤烈掃他一眼,道。
“宗主啊,我這可是趁着那人去怡紅院玩樂子的時候偷的,還看了點不該看的東西,我這眼睛啊。”影子捂着胸口道。
“本宗主倒是覺得你很享受,是不是流鼻血了?”獨孤烈挑眉。
“宗主,哎,沒想到慕容嫣小姐手下的人也玩的這麼火辣,嘖嘖嘖。”影子搖頭嘆息。
“都是人,人都有慾望,很正常。”獨孤烈拎起兩隻緞靴研究了起來。
他簡單對比了一下登時明白了,把緞靴一丟,拍了拍手:“事實已經清楚了。”
“什麼?”影子茫然的走過去盯着兩個緞靴看了一會兒,驚訝道:“宗主,真的不一樣啊。”
“你確定你拿到的官靴是大理寺的?”獨孤烈想確認一遍。
“確定,我盯着他從大理寺出來的。”影子道。
“恩,真相大白,那夜殺了我們獨孤派的人並非是大理寺的人,而是有人冒充。”獨孤烈嘆了一口氣,他到底還是冤枉了慕容嫣。
“啊?哪個孫子膽兒這麼大啊。”影子站起來:“宗主,完了,你和慕容嫣小姐……”
“我們……”他頓了頓,似是不想再提這個話題:“本宗主交個你一個任務,對任何人都不許透漏,只有你我二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