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書?”白墨司咀嚼着這兩個字,望向淡漠如風的慕容嫣:“以何理由?”
“三出。”慕容嫣嫵媚的眉眼上蘊着不卑不亢,不喜不怒,很平靜,但往往這種平靜更讓人心碎:“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和獨孤烈苟且多次,犯了七出中的三出!”
她不溫不火的吐出這些話。
白墨司僵硬的手指關節幾乎要碎掉了,溫潤的眼底浮着痛色:“爲了離開我,你不惜辱了自己的名節?”
“是。”慕容嫣目光平淡的望着他:“你我,是個錯,糖糖在白家受了很多委屈,不敢吃,不敢喝,不敢玩,說話蔫聲蔫語的,好像一個自卑的小孩,可是她不是這樣的性子,她在外面很活潑,很開朗,會開心的笑,可是他在你孃的教導下變的鬱鬱寡歡,現如今又受了這麼大的傷害,待她的孫子出生後,糖糖會如何?她若是知道糖糖並非她的親孫女,糖糖又會如何?”
“墨司,放了我,放了糖糖吧。”慕容嫣心意已定,無從更改。
“休書,我是不會給的。”白墨司堅持自己的想法:“我們可以去外面住。”
“呵,不,我會和糖糖出去住,請你不要打擾我們母女。”慕容嫣很強勢,只是有了糖糖以後纔會變的柔軟,現在,別人觸及了她的底線,她自然會露出那鋒利的爪子。
說罷,起身,離開。
決絕的離開。
不管有休書與否,她一定要離開。
夜半。
她裹着單薄的披風回到了房間。
糖糖呆愣愣的望着某處。
“娘。”她奶聲奶氣的喚着進門的慕容嫣。
“睡醒了?是不是傷口疼?”慕容嫣關切的問,她沒有立刻上前,而是來到火盆前烤了烤手,外面風雪大,她怕凍着糖糖。
“有點疼。”小糖糖委屈的說。
“娘給你呼呼。”慕容嫣把她抱在自己懷裡,小心翼翼的呵護着。
“娘,我想爹爹。”小糖糖失落的說。
“那娘把爹爹叫來。”說着,慕容嫣要把糖糖放下。
“娘,我想獨孤爹爹了。”小糖糖允着手指,那雙眼睛亮晶晶的:“娘,獨孤爹爹去哪兒了?爲何不來找我?是不是不喜歡我?”
她也想知道獨孤烈現在在哪兒。
“糖糖,娘會幫你找的,好嗎?你不要多想,好好養傷。”慕容嫣也不想敷衍糖糖,但事到如今,她只能這樣,她不想讓糖糖想那麼多。
“好。”糖糖又呼呼的睡了。
一連過了半個月。
慕容嫣決定帶着糖糖搬到獨孤烈的私宅去。
反正她已經花錢買下了,那麼就是她的了。
暗宮。
因爲獨孤烈的受傷的事情是保密的,並不想傳到江湖上去,所以暗宮早已在外面秘密的封住了,他們在另一方向另開闢了一扇門,所以在外界看來,暗宮好像封了似的。
一捧柴火落在雪地上。
刺啦一聲,火摺子點燃了,簇簇的火苗順着獨孤烈的指縫中飄出來,他狂傲的眸染了一層火紅,他靜靜的凝着那堆點燃的柴火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