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的光潔地面已經被慕容澈來回踱步幾十次了。
他想去看若歌,但若歌同自己說的那些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現在,他愈是關心若歌,母后就會更加爲難若歌。
他很頭疼。
封總管跟在慕容澈身後轉悠着:“皇上,您歇歇吧,不暈嗎?”
“閉嘴!”慕容澈忽地頓住步子,健壯的後背差點把封總管撞倒,他皺起眉頭,擡起手:“封總管,你去看看母后現在在幹什麼?”
“皇上是想?”封總管試探性的問。
“朕想去看看若歌,十個大板下來她定是受不住。”慕容澈丹鳳眸裡是滿滿的擔憂。
“可是……”封總管猶豫,而後又下了決心:“行,老奴這就去看看。”
半盞茶後。
封總管回來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皇上,太后和太上皇在下棋呢,兩個人興致正高,估計不能出來。”
“恩,朕這就去看若歌,另外,叫上一個太醫。”慕容澈叮囑着,思忖了片刻,而後來到檀木櫃前取了一盒幻花粉。
“皇上這是……”封總管不解。
慕容澈把幻花粉塞進袖口裡,丹鳳眸眯起一條縫:“幻花是獨屬於朕和若歌的,她聞到這個味道心裡會舒服一些。”
封總管莫名有些感動。
三個人悄悄來到了若歌的房間。
她蔫蔫的趴在那裡,好似沒有生氣的瓷娃娃,慕容澈的心如被針扎一樣,他衝上去,快走到她面前時忽地停下了腳步生怕會吵着若歌。
他小心翼翼的走近她,慢慢的蹲下來,大掌顫抖的覆上她蒼白的臉,他心疼的看着她:“若歌,朕來看你了。”
若歌太累了,累到連警惕性也變小了。
慕容澈吸了吸鼻子,把幻花粉放到一個泛舊的香爐內燃了起來,熟悉安定的幻花味道讓若歌慢慢甦醒。
“若歌,你醒了?”慕容澈驚喜。
“皇上?”若歌有氣無力的看着他。
“是,是朕,朕給你叫了太醫。”慕容澈招呼着太醫上前。
若歌冷漠的臉上帶着疏離之色:“皇上還是請回吧。”
“若歌,你需要看病!”慕容澈堅定道。
太醫上前,有些彆扭道:“皇上,這若歌姑娘受傷的位置比較尷尬,老臣沒法看啊,不過,老臣可以開一些消腫化瘀的藥膏,只不過得讓宮女來塗。”
“若歌來了月信,方纔被涼水一潑一定着涼了,你去開一副補藥來。”慕容澈道。
太醫一怔:“是。”
“封總管,你們都退下。”
“是。”
人都退下後,慕容澈伸手去掀若歌的被子,若歌叩住了他的手,神色淡漠的看着他:“皇上,就算奴婢求你了,離奴婢遠一些吧,給奴婢留點自尊吧。”
“若歌……”慕容澈喉嚨滾動。
“皇上,要麼,放了奴婢,要麼,離奴婢遠一些。”若歌把他的大掌挪開,將他手裡的藥膏拿過來,她不至於跟自己過不去。
“讓朕放你離宮那是不可能的!這個皇位是你塞給朕的!是你剝奪了朕的自由,剝奪了朕的江湖,剝奪了朕的一切,打亂了朕平靜的生活!”慕容澈惑人的丹鳳眸浮着堅定之色,落地有聲:“所以!你要陪朕一起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