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向他求助,向她祈求

人活着是爲了什麼?

人活着是爲了幸福。

爲了活下去,人都會做些什麼?

爲了活下去,人會放棄幸福。

……

“明明沒有做錯什麼,卻要承受這種非人的對待。”

【實力會帶來幸福,也會帶來災難。】

“該死的實力,本來就生活在尋常普通的生活中,爲了這樣的生活,堅持了恪守了十多年,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破壞掉。”

【本來就不是普通人,一身的僞裝也不可能成爲一生的僞裝。】

“普通人,呵,成爲普通人就這麼困難麼?”

【是的,有些人生來就碌碌無爲,有些人生來就高貴不凡。有些人可以靠後天的努力變得更強,而有些人天生就是強者。世界就是這麼的不公平。】

“不公平?沒有去傷害人的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爲了日常,爲了平靜的生活,放過了許許多多傷害我的人。但卻得到了這樣的答案!”

【那你想怎麼樣?】

“請收回這個能力,我來恢復正常。”

【抱歉,這我做不到。】

“那你能夠做到什麼?”

【我能幫你殺死那個人。】

“殺死那個人?”

【是的。】

“白小孟,你願意把身體借給她麼?”

(我不……我……願意……)

……

爲了活下去,人類的求生慾望一直都是很強大,有些人會向惡魔求助,有些人會向神明祈禱。

“那我能向誰求助,又能向誰祈禱呢?”

低着頭的少年,突然的說了這句話。

“哈?”白衣眼鏡男奇怪地撈了撈耳朵,他又似乎想起什麼,欣喜地伸出舌頭舔舐血液說道:“少年,你是已經瘋了麼?哈哈哈,很好,又瘋了一個。”

白衣眼鏡男手舞足蹈地揮舞着,他又拿出好幾把手術刀,一點一點,一把一把地紮在白小孟的身體裡:“瘋了的話,需要些痛感才能恢復過來,不要感謝我,這是在幫你治療噢。”

“噗嗤、噗嗤。”手術刀刺入白小孟的身體內,發出奇怪的聲音。

鮮血再次汩汩流出,那少年卻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喊痛,只是默默低着頭,若非他還在說着什麼話,白衣眼鏡男還以爲他已經死掉了。

他在說什麼?好像是在講。

“我能向誰求助,又能向誰祈禱呢?”

“我能向誰求助,又能向誰祈禱呢?”

“我能向誰求助,又能向誰祈禱呢?”

他始終重複着這麼一句話,語速越來越快。

讓白衣眼鏡男感覺到渾身難受,爲了讓自己能夠清淨一些,白衣眼鏡男再次轉頭去那推車的銀色盤子裡拿更多的鋒利武器。

我殺不死你,還不能讓你閉嘴?

“咔咔……咔咔。”

後腦勺發出奇怪的聲音,他抓着一大把武器,皺着眉頭轉身。

“怎麼回事?!”白衣眼鏡男突然看到自己眼前有什麼東西在改變,他糾結地往聲音來源處看去,那椅子上扣住的手腳居然已經被掙脫開來,而且被崩了一個深深的口子。

竟然逃出來了?白衣眼鏡男驚悚地後退兩步,他握着好幾把刑具往後倒退。

人類真的能做到這個地步麼,這可不是普通的鋼鐵啊,這是特殊材料製作而成的囚銬。

“喂喂,我們好像招惹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吧。”白衣眼鏡男繼續後退,他有些害怕的看着前面,舌頭都不敢吐出來一下。

但因爲後面是推車的緣故,他跌撞到推車上面,一個踉蹌摔坐在地面。

白衣眼鏡男擡起頭,這個視線仰起來卻正好能看到那位少年的表情。

不知道什麼時候,白小孟的頭髮已經變得白色,而眼睛也是白眸,整個眼眸沒有一絲血絲,也沒有瞳孔,只剩下純粹的眼白。

那雙死寂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白衣眼鏡男,讓倒在地上的白衣眼鏡男打了一個激靈,他快速的爬起來,卻發現少年此時站了起來,正慢慢的往這邊走來。

不只是手銬,腳銬也斷了。白衣眼鏡男瞳孔猛得一縮,沒有絲毫猶豫連滾帶爬地往一個方向逃去:“瘋了,瘋了,瘋了。”

鮮血從白小孟的身上滴下來,一點一滴,隨着他的腳步,化作了點點滴滴的薔薇。從衣服上滴落,從褲腿上滑落,最終在地面拖成長長的紅線。

紅線漸漸變長,好像是收割生命的判定線。

“開門!開門!”白衣眼鏡男跑到了一個牆壁上,他瘋狂地錘擊着牆壁,手上還留着白小孟體內的血液,一拳又一拳地錘着,把白色的牆壁錘出一個個紅印子。

敲擊的同時,白衣眼鏡男還轉過頭來看後面,那名少年走得很慢,但也一點一點往這逼近。

上面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監控此時也轉過來,往他這個方向看,似乎在猶豫要不要開門。

“別過來,別過來!”白衣眼鏡男發瘋了一樣地撞牆,心中的恐懼在一點點放大。

施暴者的心永遠都是脆弱的,他們加害在別人身上的痛苦,絕大多數自己不能嘗試十分之一,他們是懦弱的,尤其是對待沒有反抗能力的人。

他的異能力不過是威懾幻術方面的東西,先前對白小孟用了一次幻術。

卻沒有想到根本不起作用。

他跟白小孟之前一樣,眼淚都流下來。

少年離他越來越近,他也非常明確的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這種感覺他在曾經死在自己手裡的囚徒眼中看到過,不過那是從他們眼裡看到了自己的投影。

如今人物互換,他成了……

“咯嘣。”鮮血噴滿牆壁,白色的牆壁這時候也化作了大門被打開來。

外面站着十幾名全副武裝嚴肅戒備的異能者們,他們從幽暗的外面走了進來,被這裡面亮白的光彩照得眼睛發痛。

眼睛眯起來,能夠聞到熟悉的血腥味道,他們迅速開始戒備,過了好一會都沒有受到什麼攻擊,而且視線恢復正常,他們心中稍微鬆了一口氣。

但張開眼的時候,卻看到了。

滿地的碎肉,血跡,被大面積的灑向地面,讓人胃中惡心。這些異能者們看到看到了血液最中間一個古怪的畫面。

白髮少年拿着一顆頭顱在把玩,似乎是在玩普通的積木一樣。

那是……那個變-態拷問的頭。

被幹掉了麼,而且還是那種情況。

異能者們臉色蒼白,握着自己的武器對着白髮少年,武器對着少年的時候,他們明確能夠看到少年此時身軀一頓,又轉過頭來看向大家。

“我能向誰求助,又能向誰祈禱呢?”少年嘴裡輕輕呢喃,雖然隔着很遠,可依然傳入大家的耳內。

什麼……什麼玩意!

“不向神明不向佛,不向惡魔不向靈。”

他那被頭髮蓋住的眼睛,稍稍揚起,透過蒼白的頭髮,能看見下面還有一雙白色的眼睛。

“進攻,進攻!”

“向他求助,向她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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