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小夢抿着嘴，有些嗚咽道，其實給白川由理子這麼一解釋，小夢心裡稍微清楚了原因和緣故。
但和言靈有關的，她都不想讓朋友親人觸及裡面的事情。
只能沉默着又繼續沉默，直到白母最後用手輕輕拍着小夢的頭頂。
小夢揚起了頭，發現母親抱着的腦袋，輕輕地拍打她那銀色的秀髮。
“傻孩子，有些東西並非你想的那麼壞，說出來也沒事。你這孩子從小就愛鑽死腦筋，越是往死裡鑽，越是不知道答案。”白母柔聲說道。
氣氛漸漸的開始溫馨起來
母親眼中回想起自己的孩子還在牙牙學語的時候。
那時候的他……算了，白母滿頭黑線，那時候這個屁孩子，居然九個月大就能直接講話。讓白母和當時一干白家長輩都覺得這小子是個天才，換做將來能習武的話，肯定又是白家的扛把子。
誰知道現在成了這鹹魚模樣，還變成了女兒。
白母手指微微顫抖，摁住了自己想要吐槽的心。
小夢纔不知道母親想着什麼玩意，只能感動地揚起腦袋，嘴裡嗚咽沉悶地喊了一聲：“媽……”
“乖女兒，別哭啊。”白母溫柔地說道，眼中滿是慈愛和溫柔。
“不是，你胸頂着我脖子了，我呼吸不了。”
“……”
“呼呼……新鮮的空氣。”小夢癱在沙發上，貪婪地呼吸空氣。剛纔她差點死在自家母親的柔軟懷裡，都多大的人了，還把自己當小孩子看。
她是最受不了母親的溫柔懷抱殺，每次都跟洗面nai似的。
“得了，別裝了，你這具身體的特殊之前和我說過，沒有空氣也不會出事。”白母氣惱地拍着自己不識趣的女兒。
這母女倆都一個德行，一到溫馨時刻就裝不過三秒。
被發現了，小夢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的確，言靈的身體不需要人類的任何能量，包括睡眠，而她睡迷糊這個情況，純粹是自身的習慣罷了。
白母無語說道：“現在肯說了不，到底發生了什麼，快講給媽聽。”
母親是在指自己頭痛的事情，小夢當然清楚，她撇過頭，沉思片刻最終下定決心：“有人在我腦袋裡說話。”
“中二病？”白母挑眉。
“不是！你給我嚴肅點好麼！”小夢氣急敗壞地跺腳。
“行吧。”白母點點頭不繼續開玩笑。
小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壓惱火。本來胸腔內準備好的話被母親一個打岔，居然能給忘得差不多了。她幽怨地瞪着母親，所以說她纔不肯說呢。
不只是擔心家裡人擔心她的問題，還有就是自己的母親太能打岔了。
“有人在我腦袋裡說話，而且有兩個。雖然還不清楚他們是誰，但總感覺和言靈有關係。”小夢指了指自己腦袋，手指對着太陽穴，急急切切地講着，就怕白母再次打岔。
但這次母親顯然沒有開玩笑了，默默地聽着。
“那個時候，視頻您也看了吧。那時候被虐待到拔指甲的時候，我基本已經陷入昏迷了，之後的那一系列事情我也只能迷迷糊糊的，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小夢平靜地講着，彷彿是在講另一個人的故事。
白母回想起那個畫面，心中難免有些怒火，她還恨不得那個虐待自己兒子的男人被千刀萬剮。可小夢居然一臉平靜，讓她爲之一怔。
“隱約還記得，那個時候有兩個人在我腦海裡對話，一位是男人，另一位是女人。他們的對話好像就是抱怨着不公，抱怨什麼不公我就不清楚了，然後那個男人問我想不想報仇，我本來是不想的，然後莫名就變成了拜託他們報仇，之後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小夢含含糊糊地解釋，說得雜亂無章。她也記得不是很熟，那個時候的自己宛若提線木偶，腦袋裡渾渾噩噩，做什麼、想什麼都不清楚。
白母安靜地看着女兒平靜地說着，她那明亮如刃的雙眼若有所思地想着。
果然，小夢還是太平靜了。
提起虐待的事情，還有腦袋裡講話的人聲。她好像都見怪不怪的樣子。
難道她不會生氣麼？有人對自己的施虐，有人在腦海裡講話。
思索片刻後的白母眯着眼，心中勉強有點判斷。
說起來這孩子以前就是這樣，做什麼都是無所謂的樣子。被人欺負了也很快就忘記事情，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都不說，睡個覺就忘掉了。
該說他粗神經呢，還是說沒腦子呢？江以彤曾經是這樣評價自己那個笨蛋兒子。
但是這件事情，以及小夢慢慢地說着的事情，讓白母渾身一抖想起了很多過往的事情。
小時候的他被家族裡習武的孩子欺負了，雖然很惱怒的樣子，但是也沒有打回去。有時候看他睡上一覺，第二天又揚着笑容在那欺負他的孩子面前走過。
現在，情況更加的惡劣，而結果卻沒有改變。這個孩子平靜地訴說着自己的故事，不只是面容和眼神，連同語氣都毫無波瀾，像是一位新人說書者平平淡淡念着故事。
小夢，該不會是得了精神方面的問題吧！白母心中默道，她睜着憂慮的眼睛看着小夢：以前還覺得這些都很普通平常，可能這個孩子先天就不喜歡和人爭論。
但這次發生了這麼嚴肅，這個孩子還是一如既往的那樣，好像不會改變一樣。
懶懶散散，鹹魚的模樣。她就像雕塑一樣不會生氣麼？白母也是見過白小孟生氣的，而小夢生氣她就不清楚了。只是如剛纔所說，白小孟就算是生氣了之後，也會變得非常懶散的樣子呢。
如此而來，白母心中有了一些判斷。
假如小夢說的話是真的，那麼她腦袋裡面，可能還真藏着兩個人的思維。而且這兩個人的思維很有可能是在她獲得這個詭異的能力之前就存在腦海裡，影響這白小孟的喜怒哀樂情感！
想到這白母的後背宛如冷汗浸透，頓時說不出話來。
“媽，怎麼了？醒醒，醒醒。”小夢推了推母親的手臂，這才把白母喚醒，只見白母神情恍惚地說道。
“小夢啊你該不會有……精神分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