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下午,我接到了之前酒店經理的電話,她說我有東西落在他們酒店了,那是在孫佳瑤結婚後大約兩個星期,她纔給我打的電話,而且我離開的時候,仔仔細細看過,並沒有東西落下。
“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應該是兩個星期前去過一次你們酒店,你卻在兩個星期之後跟我說我有東西落在你們哪裡,這……我不知道是你們酒店做事有問題,還是我自己的邏輯有問題。”我本就爲陸江城的事情覺得很煩,昨晚就睡了兩三個小時,現在心情燥的很。
對方是一貫的好脾氣好態度,“抱歉,這事兒原本當天就該給您打電話,但由於同天酒店裡要迎接重要客人,所以這件事就擱置了,前些天也一直在忙,今天我在抽離抽屜裡看到這個纔想起來,就立刻給您打了電話,非常抱歉,是我處理的不好,這事兒我願意負責。”
我也不是個惡毒刁鑽的人,人家態度和善,就算心裡再煩躁也不能指着人家鼻子再罵,想了想,就緩和了口氣,問:“算了,我也沒有要怪你的意思,不過我真的沒有掉任何東西,我想你們應該是真的弄錯了,可能是我之前那個客人掉的吧。”
“這點喬小姐可以放心,我們酒店的保潔工作做的一向非常到位,所以您說的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她說的自信滿滿,語氣依舊溫和,倒是不會讓人覺得刺耳。
她淺淺一笑,繼續說:“這東西很小件,有可能是其他人在您這裡落下的,是一枚袖釦,落在牀頭櫃腳下了,所以您可能沒有注意到。東西精緻,應該價格不菲,所以保潔纔會把東西送到我這裡。”
袖釦?我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可再想想,當時我身上莫名出現的一件男士襯衣,又覺得這袖釦出現在我房間裡也沒什麼驚訝的。
“要不然這樣吧,您把您的地址告訴我,一會我下班把東西親自送過去可好?”
我想了想,就直接答應了下來,把公司的地址報給了她,並約定了時間。
孫佳瑤在外蜜月了兩個星期之後迴歸,我下班在公司樓下等人的時候,她正好過來找我,模樣看起來樂呵呵的,從出租車??跳下來。
“呦呵,我們難道心有靈犀了,你竟然站在這兒等我。”她笑嘻嘻走過來,站在我身邊,“不對啊,你們下班沒那麼早吧,不是五點半麼?現在才五點二十四,你早退?”
我是提早十分鐘下來等人的,正欲說話的時候,就見着路邊停靠過來一輛紅色的寶馬,很快就從車上下來一個眼熟的人。不過這人比記憶中的好看很多換下制服之後的酒店經理又是另一番風姿。
她還認識我,見着我就快步的跑了過來,滿眼的歉意,道:“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沒有,是我提前下來的。”
她笑笑,就從何包包裡取出了一個盒子,遞到了我的手裡,隨後又同我和孫佳瑤說了兩句,就識趣的離開了。
孫佳瑤一個勁的瞄我手裡的盒子,用肩膀撞了我兩下,“怎麼,半個月不見,你連性取向都變了?”
“酒店經理,我有東西落在他們那兒了,她親自給我送過來的,你瘋了,去哪兒度蜜月把腦子度沒了。”我把手裡的盒子放進了包包裡,正好孫佳瑤的注意力也被轉開了。
看她眉宇間帶着一絲鬱結,就知道這個蜜月過的不咋地,不過也是情有可原,那個女人終究是孫佳瑤心裡的一根刺。
晚上,我們倆一塊去吃飯,孫佳瑤口味不是特別好,但還是點了滿桌子的菜,一開始跟我大講特講巴黎多麼浪漫,聊她的蜜月之旅,酒過三巡,就開始興奮,話更多,但說的均是胡話。沒有主旨,胡言亂語。
這會又猛的一拍了一下腦袋,說:“你看看,我今天出來的匆忙,都忘記把紀念品拿來給你了。我給韓頌打電話……”她拿出手機,手指懸空停留了半餉,最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旋即就把手機重重的扣在了桌面上,笑了起來。
整個人慢慢的就趴在了桌子上,一隻手慢慢的摸向了旁邊的酒瓶子,再擡頭的時候,一張臉全是眼淚。
這事兒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能做的就是過去坐在她的身邊,伸出肩膀讓她靠靠。我想她會來找我的,必定也是想找個話不多的人,借個肩膀靠靠。
不然,她現在應該去找林悅。
送她回去的時候,這人已經喝醉了,我問她現在住在哪裡也不肯說,給韓頌打電話也打不通,最後我只得把人弄去了我家。
孫佳瑤這人看着小巧,但對我來說也是一坨重物,把她弄上樓也累的我夠嗆。
我喘着氣,癱坐在牀邊地板上,休息了一會之後,側頭看了看孫佳瑤,見她沒什麼動靜,就伸手把包包拿了過來,把裡面的那個褐色的小盒子取了出來,已經好奇了一個晚上了。
誰知我纔剛打開,還沒看清楚那袖釦的樣式,東西就被人搶走了,我猛的轉身,便看到孫佳瑤這死出,盤腿坐在牀上,手裡拿着我的東西,看了半餉後,笑眯眯的看着我,問:“誰的?看不出來啊喬曼,你這速度夠快的。”她說着就伸手把袖釦拿了出來,捏在手裡瞧了半天。
“這還是卡地亞定製款,來頭不小啊。”
我趁着她仔細研究的時候,一把將東西奪了回來,牢牢的捏在了手心裡,把她剛剛說的話記在了心裡。
“你不是喝醉了麼!”
孫佳瑤盯着我看了一會,就咯咯笑了起來,捂着肚子,在牀上滾了一圈,說:“曼曼,你真的太好騙了。”
我惡狠狠瞪了她一眼,伸手拉過枕頭往她腦袋丟了過去,“等着吧,下次就把你扔大街上。”
“林悅會幹這種事,你纔不會哩。”她笑着撲過來抱住了我的脖子,其實還是有點醉了。
她將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沉默了半餉,歪頭看向了我說:“對了,說起袖釦,昨天我還陪林悅一塊去了卡地亞專賣店,取了一枚袖釦,跟你這個看着有點像,你兩什麼時候有相同品味了。”
我聞聲稍稍一愣,攥着拳頭的手緊了緊,手心有些刺痛,心也有點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