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爽朗的笑了起來,伸手一把搭住了我的肩膀,說:“好主意。那我們先去看看窗簾。”說着,便拉着我去了四樓,她挑的十分認真,諮詢導購意見的時候,還拿出了手機,把家中的裝修風格和家居擺設一一做了參考搭配。
我陪着她看了一會,見着有沙發就坐了下來,這裡營業員的服務態度還是不錯的。我剛坐下,就有人送了茶水上來。隨後,我便無所事事的坐在那兒,林悅時不時的從我面前走過來走過去,偶爾就能聽到她在說蘇荊臨的喜好什麼的。
過了一會之後,林悅大抵是想起我是幹設計的,對於色調搭配方面應該十分了解,就屁顛顛的過來。讓我跟她過去一塊挑。還把手機上的照片給我過目了一遍。不過這會我小腹有些惴惴的難受,心想着是不是多日不見的大姨媽來了,就將她扯了過來,湊到她的耳邊,問:“你身上現在有姨媽巾嗎?”
“怎麼?你來了?”
我皺眉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快兩個月沒來了,估計該來了,這幾天胸部都漲漲的,有點預兆了。”
“那你先去廁所看看,我現在身上沒有那東西。要真來了,我現在給你去買。你這臉色看着也不太好,是不是這幾天工作太忙,生活不規律導致的?”
“有可能。”隨後。她就跟我一塊去的衛生間,我脫了褲子,滿心歡喜的一看,啥都沒有。姨媽這東西,來的時候煩,不來的時候也鬧心。
林悅十分關心的在外面,問:“怎麼樣?”
“沒,是我的錯覺。”
之後,林悅沒再繼續逛下去,而是帶着我一塊去了一間私人診所,專門檢查婦科疾病什麼的,林悅說坐診的醫生是權威,醫術人品什麼都很好。她之前在國外就會定期檢查身體,回國之後,也是經過多人介紹,輾轉好幾次,才找到這位權威醫生。
她說今個正好她預約了過去檢查,本來都忘記了,這會被我的事情給挑的想起來了,這不就順道帶着我一塊去看醫生去了。
一路上她就教育我,這子宮啊卵巢啊對女人多麼重要,到了一定的年紀就要開始做保養啊什麼的,跟林悅在一塊久了,就會覺得這女人跟媽似得,什麼都愛管,但管的每一件事,也確實都是爲了你好。
那個診所的醫生沒有預約是不給人看病的,不過這醫生跟林悅的關係好像還可以,所以就破例給我做了檢查。
醫生是個女的,約莫三十來歲的樣子,面帶微笑的坐在那裡,氣氛並不嚴肅,給人的感覺挺放鬆的。她簡單的問了我幾個問題,我也如實回答。
“最後一次來例假是什麼時候,還記得嗎?”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九月份來過一次,之後就再沒來,我的例假本身來的就不是很有規律。可能是內分泌失調吧。”
醫生看了我一眼,抿脣笑了一下,又問:“有男朋友嗎?”
這個問題讓我心裡咯噔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
這個回答顯然不在醫生的預料範圍之內,她微微的蹙了一下眉頭,沉默了半餉之後,才道:“先驗個血吧,有必要可以再做個b超,初步診斷你可能是懷孕了。”
此話一出,周遭安靜了大約有一分鐘的時間,林悅就坐在我身側,滿目驚訝的看着我,我頓了一會,乾乾的笑了兩聲,說:“醫生你別跟我開玩笑,怎麼可能,我最近都是一個人過的。”島狀吐弟。
那醫生微微挑動了一下眉毛,“開沒開玩笑,檢查過就知道了,去吧。”
出了診療室,林悅就扯着我的手,緊着眉頭,問:“怎麼回事?”
“等查了再說吧,你在這裡等我,我自己過去就行。”我側頭衝着她笑了笑,緊了緊她的手之後,就兀自去驗血做b超了。
做b超的時候,聽着那儀器發出來的聲音我心裡就緊張,緊張的不得了,就好像小時候闖了禍一樣。醫生用儀器在我小腹上畫着圈圈,目光看着一側的顯示屏,我緊緊抿着脣,時而看看她的表情,時而看看一側的顯示屏,我也看不明白,沒看出什麼異樣的東西來。
“醫生,我……我是不是懷孕了?”
對方垂眸掃了我一眼,然後點了點頭,說:“是的。”她還是十分好心的指了指顯示屏上一個小黑點,“你看這個,就是你的孩子,還很小,沒成型。”
我轉過頭去,順着醫生給我指的方向看了看,確實看到一個黑黑的如豆芽大小的黑點,就這麼小小一個黑色的點,竟然是我的孩子。我說不清楚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很奇怪,一顆心就懸在半空,那種滋味難受極了。
我一個人在b超室門口坐了好久,手裡拿着檢查單子,心情起起伏伏的。等我回到主治醫生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林悅正站在門口等我,她看起來很焦慮的樣子,雙手抱胸,微微低着頭,面容嚴肅,在那兒一個人來回渡步。
一側頭見着我,臉上肅然的表情就消失了,轉而掛上的是一抹淺笑,快步的走了過來,眼裡有一種難言的急切,“什麼結果?”
我吸了一口氣,就把手裡的檢查單子統統都遞給了她。林悅接過去看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就淺了,眉頭微不可查了蹙了一下。
最後醫生給我診斷,胎兒週期大致近兩個月。
離開診所,林悅帶着我去了一間茶室,兩人面對面靜坐了大約十幾分鍾,林悅喝了四五杯茶,她看起來好像很愁,而我反而是出奇的平靜,整的好像意外懷孕的人是她不是我,我不過是整件事的旁觀者。
林悅喝完第六杯茶之後,重重的將陶瓷杯子擱置在了一旁,壓低聲音問我:“怎麼回事?誰的孩子?”
這個問題我從剛纔開始就在想了,誰的孩子?我跟陸江城分手之前有過一次,但當時他應該是採取措施的,我們之間防禦工作做的一向很到位。但我唯一記得清楚的也就是這一次了,正好時間上算起來,也差不多。
至於酒店那晚,究竟有沒有,我無法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