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沙發上坐了片刻,才起身去拿了藥箱,將嵌在腳底心的玻璃渣子取了出來,又給自己的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幸好玻璃渣子不是很大塊,傷口不算深,走路的時候稍稍注意一下,忍一忍就好了。
最糟糕的還是臉頰下方紅紅的那一塊,看着十分礙眼,我擦了厚厚的粉底,這纔看着沒那麼明顯,我將原本扎着的頭髮放了下來,如此一遮掩,倒是半點都看不出來了。出門的時候,我又忍不住往屋內看了一眼,心底涼涼的,吸了一口氣,這才提起精神出去了。
出了樓道,正好就看到陸江城站在自己的車子邊上抽菸,我沒想到他還會在這裡,照理說他應該憤然離去纔對,這讓我有些驚訝。我稍稍頓了一下,硬了心腸,只看了他一眼,就從他面前走了過去,上車迅速的離開。
我跟孫佳瑤約在蒸菜館吃晚餐,她今個特意約我去看伴娘服,當然,也是想給我看看她那從法國巴黎空運過來的婚紗,她在我耳邊已經唸叨很久了。
孫佳瑤這人,慣常喜歡炫耀,對着誰都是,孫佳瑤本身家庭條件就很好,碰着個男人又對她忠心不二,她再這麼一炫耀,簡直就是給自己招黑。
但,好在她出身好,所以就算有些人心裡不喜歡她,但明面上還是十分討好。誰讓孫佳瑤的父母都是國家幹部,官職還不小,自然是沒有人會給她臉色看。
等我到的時候,菜都已經上了,她抱怨了我兩句,視線在我臉上掃了兩眼,我有些拘束。
孫佳瑤跟我做朋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的一些小情緒,她總是能夠捕捉的非常到位,不一會,她就放下筷子,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眯縫着她那雙漂亮的杏眼,上上下下掃視了我許久,才問:“發生什麼事兒了?”
說完,她又靜靜的掃視了我兩眼,就忽的伸手過來撩了一下我的頭髮,嚇的我整個人連連往後躲。
都說人要臉樹要皮,就算在我最要好的朋友面前,我也不想說那麼丟臉的事情。
我擰着眉毛,拍開了她的手,說:“沒事,瞎想什麼呢。”
“喬喬,你就別瞞着了,就你現在這臉臭的,說沒事兒,你當我傻子,還是瞎子?”她挑挑眉,目光裡滿是探究,“剛剛不問你,是想你自己會告訴我,誰知道你還自我感覺良好的繼續僞裝,想什麼呢?還真當我是瞎子白癡啊。”
“說,好好說說,誰欺負你了,我一定幫你報仇,讓他吃不了兜着走。”她這話說的十分有深意,孫佳瑤一直以來就不怎麼喜歡陸江城,他們見面的次數並不多,可她卻說這種人城府很深,不像什麼好人。
那時候我覺得她說的都是歪理,現在才覺得她這人看人真他媽準,當初我要是聽她的話,多留個心眼那該多好。
我想了想,直截了當的說:“我們分手了。”
孫佳瑤顯然沒有想到是這麼個結果,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也對,畢竟前兩天我們兩個感情還不錯呢。我也同她說過結婚的計劃,才短短几天,什麼都變了,還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什麼事兒都能給我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