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北行陷入了恍惚之中。
很快,他就明白了珍妮弗話裡話外的意思。
是,但凡是一個聰明點的人,可能都不會覺得網絡上面的那些流言飛語是真的。
其中關鍵,很多人很快就能想明白是個什麼情況。
可是想明白了是一回事兒,敢不敢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對普通人來說,張北行現在無疑已經是跺跺腳就要引發大地震一般的大人物了。
這種大人物,被傳過緋聞的人,要是碰了的話。
會不會引來張北行的關注?
有的時候可能張北行本意不是那樣的,但就是一個眼神,或者詫異的一句話。
下面的人自己琢磨琢磨,可能就會把事情無限誇大,導致事情往不可逆的方向走去。
張北行能夠保證自己絕對沒有惡意。
甚至能夠保證,整個第九局的成員都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可是蘭波這邊的人呢?
他們又不清楚自己的情況,可能就因爲害怕自己出現完全不可能的憤怒情緒,就擅自做一些事情。
想通這些環節之後,張北行一時間沉默了。
他發現,這件事情好像特麼的有些無解啊。
畢竟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
看着珍妮弗那嬌滴滴的樣子,他一時之間竟然有一些語塞。
“那我也不可能帶着你啊,我去做的事情,都是有危險的,我自己確實不害怕也不會出事,但是,我那些隊員我都不敢保證他們絕對是安全的。”
“這幾次出國拉練,好幾次要不是我及時出現,我的隊員一個個的,半步大宗師,宗師武者,最差的都是甲級武者中的佼佼者,他們都有可能出事。”
張北行爲難的說着。
帶珍妮弗一起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同意的。
更別說張北行還想到了另外一層。
如果帶着珍妮弗去到其他國家,互聯網上肯定是瞞不住的,只要外網這邊拍到了照片,到時候傳回去到大夏國內去了。
那好傢伙。
要是讓林絲綺和陳柔柔看見了。
這倆一看見,醋意上來了,那還得了?
珍妮弗似乎是看出來了張北行的爲難,小聲的對張北行說道。
“張部長,你放心,我就是開玩笑的,我不會強迫讓你帶着我到處跑的。”
“但是我可以邀請你去我家看看嗎?我養了一個很神奇的貓貓哦,它會後空翻呢。”
啊?
聽到前半句,張北行還心裡鬆了一口氣。
還好,這姑娘不是個犟種。
可是聽到後半句話。
這特麼的,這句式,咋這麼熟悉……?
……
……
時間過得很快。
快到一晚上的時間一眨眼就晃過去了。
很快就到了次日凌晨。
徐峰他們一晚上都沒有聯繫上張北行。
不管是什麼聯繫方式都聯繫不上,彷彿張北行失蹤了一樣。
這讓他們制定的計劃,只能先擱淺下來,等張北行出現了確定了才能執行。
他們的部長張北行還是出現了,只是出現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馬上快中午了。
看見張北行的到來,他們馬上開始對張北行彙報他們制定好了的任務。
張北行聽起來也很認真。
只是一邊的於瑤和殷夢薇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總感覺哪裡有那麼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在盯着張北行看了半天,把張北行的注意都吸引了過來。
直到把張北行都要看的發毛了,她們總算是明白哪裡不對了。
“部長,你脖子下半部分那些印子是什麼東西啊?”
“爲什麼紅紅的?”
張北行聞言,臉皮頓時一抽,臉色都變了。
這特孃的,今天特意穿了一件襯衫,有個領子遮住,這都能看得見?
臉色一時間變得非常的尷尬,一時間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來。
徐峰眼看部長越來越尷尬,連忙咳嗽兩聲前來化解。
“我說你倆,我在講馬上就要執行的任務計劃,你們在這裡打什麼岔?”
兩女頓時偃旗息鼓下來了。
雖然沒有再提這個話題了。
但此時正在開會的所有人都在偷偷打量張北行。
不僅僅是超凡預備役小隊這七個隊員。
還有第九局臨時指揮中心的工作人員。
十幾個人這會兒,那眼神就在他身上,掃過來,掃過去。
張北行被這些人偷偷瞄的渾身不自在。
就在徐峰把計劃講到一半的時候。
張北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巨大的響聲嚇得在場所有人一大跳。
一個個的,此時都做賊心虛,緊張的看着張北行,不敢吭聲。
整個指揮中心安靜了下來。
兩秒鐘之後。
捱了一巴掌不堪重負的桌子塌了。
這一幕看的除了張北行的其他人眼皮一跳。
這特麼的,這桌子是不鏽鋼的啊!還是加厚的!
這一巴掌直接給幹稀碎了……
在場最強的徐峰和黃海,以及剛剛成爲宗師強者的王新啓,心裡自問自己是做不到這個程度的。
可張北行就是隨意的一巴掌,感覺都是收着力量的,不然的話,這作戰指揮車的底盤都得被幹穿了不可。
“部長……是我哪裡講的不對,讓你不滿意了嗎?有需要改進的地方,還請指點!”
看到其他人大氣不敢喘一個,身爲隊長的徐峰,這時候只有硬着頭皮頂上去。
原本木訥的特警徐峰,這段時間以來,成爲超凡預備役小隊的隊長之後,也已經變得圓滑了不少。
張北行黑着臉搖搖頭,“沒事,只是突然手癢了,拍了一下桌子。”
啊?
這是什麼理由?
一羣人偷偷抽搐着嘴角,卻不敢多言。
張北行淡淡的說了一句,“改天回去跟採購講一下,下次別買這種垃圾質量的東西了,沒什麼用。”
“是……是。”
徐峰只能接這麼一句。
心裡卻在腹誹。
這桌子平時就是放個兩三噸的東西也不會變形……你那一巴掌,想要接得住怕是得用上千斤的特種鋼打一張桌子才行。
……
……
磕磕巴巴的作戰會開完了。
對於這次的作戰計劃,張北行一言不發,沒有做哪怕一點改動。
在除了珍妮弗這唯一一個知情者以外。
第九局在悄無聲息之中離開了蘭波首都。
暫時無人知道他們前往了哪裡。
而此時的烏國。
西墨斯基的組織內,他正躺在牀上,奄奄一息。
他是那次參觀實驗的黑手黨組織頭目裡,唯一一個活着逃回來的。 活着是活着了。
只是也活不久了。
他那時候是被殷夢薇追逐的。
這也是他能夠活着離開的原因。
殷夢薇放毒蛇咬了他一口,咬了個結結實實的。
殷夢薇以爲他必死無疑了。
誰能想到,在西墨斯基小時候,也曾被毒蛇咬過一口,可他命大,在還沒有發生戰爭的時候,烏國的醫院竟然找到了疫苗把他救了過來。
活過來了的西墨斯基對蛇毒有了一定的抗性。
只是這抗性,這次沒有救活他,只是把他的壽命延長了兩三天而已。
當他回到組織的時候,就已經不能動了,連說話都困難。
這時候的他臉色烏青,連一部分血管,顏色都變了。
現在還活着,完全是靠着一些昂貴的藥物,在強行吊着一口氣了。
西墨斯基的組織,基本上就是他的一言堂,他要是死了,瞬間就會分崩離析,其他人根本就鎮不住。
哪怕是他的左膀右臂哈雷尤思也不行。
作爲智囊的哈雷尤思,也只是組織內部最大的一個山頭之一,佔據了組織的五分之一左右。
西墨斯基死了之後,哈雷尤思也只能控制那五分之一,並不能起到什麼效果。
現在組織內部,所有高層都在西墨斯基的牀前,等待着西墨斯基發出最後的指令。
冷兵也在。
現在的冷兵也是這個組織內部的小頭頭。
按理說冷兵早就應該走了。
他在這裡的任務早就已經完成了。
直到現在還沒有離開的原因,是冷兵之前在準備離開的時候,居然駭然發現,這裡出了意外!
居然有人,靠着一本絕對不可能自己成功練習到宗師境界的殘缺功法。
成功晉級成爲宗師武者了!
這讓冷兵都驚了。
他可是聽到張北行親口說過的,這功法有着很大的弊端。
練習起來,能夠很快成爲甲級武者是沒有錯,快到一個多月就能夠速成,雖然實力有點虛,但境界絕對是能夠提上去的。
但甲級武者就到頭了,想要到宗師,幾乎不可能。
就算有幸運兒真的成功了,那也要最少半年時間去了。
可是現在,從功法被他冷兵帶到烏國來開始算起,滿打滿算,也就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居然有人宗師了!
冷兵還來不及把這個消息傳遞出去。
蘭波那邊就發生了意外。
西墨斯基居然這時候回來了,還是重傷垂危的回來的,中了劇毒,眼看就活不了了。
現在,整個組織內部,都是一個風聲鶴唳的狀態,冷兵根本就不敢輕舉妄動。
他的身份本來就非常的敏感,如果在這個時候被抓住端倪了。
西墨斯基或許會因爲擔心他背後的勢力,不敢動他。
可是其他人呢?
西墨斯基要是一死,其他人可不會管那麼多,哈雷尤思可能會稍微保他一保。
可惜,哈雷尤思在組織內部沒有絕對的威懾力。
唉。
早知道就跟着張北行走了算了。
然後找個地方回國好了。
現在搞成這種情況了。
冷兵這時候在最裡圈,和幾個組織內部的大佬坐在一起,看着西墨斯基的手指頭在一塊平板上滑動。
他已經睜不開眼睛了,也說不出話了,只能用這種方式來交代遺言。
冷兵看着西墨斯基一筆一劃的寫出來一個個字母。
然後有小弟一個個字母拼成一個個詞語。
當寫了幾分鐘之後。
冷兵赫然在小弟拼出來的單詞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所有人都在看向他。
他眉頭緊皺的看向了小弟繼續寫的內容。
大概西墨斯基有寫了三四分鐘之後。
突然。
他手一軟,整個身子突然一鬆。
整個人直接就去了。
一下子,冷兵周圍的那些大佬們,齊齊動身了,包括哈雷尤思。
一羣人也不管西墨斯基嘴上的白沫,也不管西墨斯基身上的污漬。
一個個抓着,抱着西墨斯基就哭。
一邊哭一邊還嚎叫着,說着讓人聽不清楚的話,反正就是在表明一個意思。
大哥走了。
他們悲痛不已。
冷兵沒有跟着湊上去,沒必要,很假,沒用。
他也不是靠着這個在這個組織內部生存的。
他更不是任何一個山頭的領頭羊。
他現在就死死的盯着最後拼湊出來的句子。
艱難的將內容看明白之後。
冷兵整個人直接怔住在了當場。
只看見上面歪七扭八的寫着。
“劫持冷兵,保住組織,保住我的孩子。”
啊!
這他媽的!
冷兵這時候在心裡面罵開了。
可卻不敢這會大聲怒吼出來。
冷眼看着這些人還在哭嚎。
他趁着一個沒人注意的空檔,那歪歪扭扭的字還沒有被小弟全部謄抄下來的這一小會時間。
悄悄離開了這個現場。
注意到他離開的人非常的少。
大佬們都在抱着一具發黑的屍體在哭喊。
小弟們有人注意到他的,都沒有搭理他離開,他們距離更遠,更不知道那一塊小小的平板上面寫的什麼東西。
他們只是在互相戒備着其他人的小弟,免得這會兒發生火併,自己的山頭佔了下風。
冷兵順利的離開了。
第一個敏銳發現冷兵離開的人,正是哈雷尤思。
這個在組織內地位僅次於西墨斯基的大佬,這個組織的智囊。
當看見冷兵身影不見了的時候,他反應速度極快,立刻鬆開了西墨斯基的屍體,一把從小弟手中將平板奪過來。
和西墨斯基相識多年的他,很快就辨認出來了西墨斯基的字,以及想要表達的意思。
冷冷的看了還在哭嚎的這羣人一眼。
他轉身就走,招呼了一羣自己的手下,朝着冷風居住的房間氣勢洶洶的走了去。
他沒有告訴其他任何人。
因爲此刻知道,並不能在組織內一錘定影的他,冷兵可能就是他接下來這段時間,手裡最大的籌碼,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