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對方是裝模作樣,絕不可能演得如此逼真。
況且他們正忙着處理船上的事務,根本無暇顧及海里。這說明那人確實落水了,如此一來,他便能毫無顧忌地將其救起,帶回國內作爲俘虜。
山下鬆井望着海中的人影,心中暗自思量:爲大櫻花帝國建功立業的機會就在眼前。
多年來,他聽過許多關於自己的傳說,也知曉外界對他的評價。人們總是喜新厭舊,對新鮮事物充滿好奇,對舊事物則態度各異。
有人仍記得山下鬆井,知曉他昔日的戰神之名和傳奇故事。但在年輕一代眼中,山下鬆井只是一個名字,他們更關注的是他曾經的成就,而非他如今的境遇。
他們不知道他取得這些成就背後的艱辛,只質疑他爲何不出戰。山下鬆井聽過許多關於自己已不如當年的議論,這讓他倍感沮喪,彷彿被世人遺忘。
因此,他毅然決然地登上了這艘戰船,決心參加這場戰爭,以證明自己。儘管年事已高,他可能已無法發揮太大作用,但他還是來了。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那些年輕的將軍竟都戰死沙場。大櫻花帝國籌備多年,卻遭遇如此重創。山下鬆井心中不甘,決定親自出手,完成帝國的大計。
然而,張北行的實力讓他心生畏懼。爲了名聲,他不能承認自己不是對手。就在這時,張北行意外落水,看似即將溺亡。
山下鬆井覺得機會來了,只要將張北行作爲俘虜帶回國內,他的傳奇便能再次被傳頌。他聽說許多士兵都死於張北行之手,心中雖有疑慮,但此刻卻成了他證明自己實力的絕佳機會。
他打算利用張北行的技術來證實那些傳言的真實性。這樣既能洗清自己不如當年的流言飛語,又能讓張北行爲國家所用。若張北行不從,便留下他的技術造福國家。
山下鬆井心中盤算着這些計劃,眼見落水之人即將喪命海底,他知道不能再等了。雖然年歲已高,但他的身體依然硬朗。於是,他毫不猶豫地跳入海中。
在大櫻花帝國的士兵們眼前,他們敬愛的老將軍竟然驟然躍入了波濤洶涌的海水中,這一幕令他們驚駭不已,滿心疑惑地揣測着將軍此舉的緣由。
“將軍!快些上來,您這是何故啊?”船上的士兵們紛紛驚呼,心中暗自揣測將軍是否不慎失足。
“難道將軍是不小心落水的?快,誰去把他救上來!若是將軍有個三長兩短,我們該如何是好?”士兵們焦急萬分,議論紛紛。
然而,也有目擊者堅稱將軍是主動跳海的,“我親眼所見,將軍是自己跳下去的,周圍並無異樣,唯獨他一人落入了海中。”此言一出,更添了幾分詭異與不解。
衆士兵驚愕之餘,不禁猜測:山下鬆井將軍莫非是因戰事不利,自覺無法匹敵張北行,故而心灰意冷,投海自盡?
無論出於何種原因,將軍的突然舉動都如巨石擊水,讓所有人心中泛起層層漣漪,既有震驚也有恐懼。主心骨的離去,讓船上的士兵們頓時失去了方向。
“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是好?是繼續進軍九州國,還是打道回府?”一名士兵的提問,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的問題聽起來略顯荒謬,畢竟以他們現在的實力,談何攻打九州國?大櫻花帝國雖曾精心籌備,士兵訓練有素,戰艦堅固先進,全民動員,卻未曾料到會遭遇如此慘敗。
更令人諷刺的是,他們連九州國的土地都未曾踏足,便已被逼至絕境。而這一切,並非敗於千軍萬馬,而是敗給了一個人——張北行,一個前所未有的強者。
見識過張北行的實力後,大櫻花帝國的士兵們對九州國充滿了畏懼。他們無法想象,能培養出如此強者的國家,其整體實力該是何等恐怖。
此刻,隨着將軍的跳海,船上士兵羣龍無首,亂作一團。“我們該怎麼辦?船怎麼駕馭?沒了將軍,我們連航行都成了難題。”士兵們驚慌失措,紛紛抱怨。
“就算會開船又能怎樣?難道我們就這樣灰溜溜地回去?國民和皇室會如何看待我們?”有人提出了擔憂。
“是啊,我們不僅無顏見江東父老,現在連口糧都所剩無幾了。那艘載有糧食的船,已經……”話未說完,便被一陣沉默所淹沒。
正當士兵們陷入絕望之際,海面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令他們心頭一緊,生怕那是張北行追了上來。開船的士兵見狀,慌忙按下加速鍵,企圖逃離。
而山下鬆井將軍,在歷經艱難將水底之人救起後,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戰艦竟已加速駛離。他初時還以爲是水流作用,待細看之下,才知是士兵們擅自開船離去。
“你們這些混蛋!快把船給我開回來!”山下鬆井怒吼連連,卻無濟於事。戰船漸行漸遠,只留下他與救起之人孤零零地漂在海上。
張北行原本打算藉此機會混入敵船,未料這些士兵竟如此膽小怕事,一見將軍跳水便棄船而逃。他心中暗歎,大櫻花帝國的士兵,雖經訓練,卻終究還是缺乏了幾分勇氣與決斷。
張北行深知此事必須公之於衆,於是暗自決定,待他重返故土,定要將這番經歷撰寫成文,讓全球媒體爭相報道,讓世界每一個角落都回響着這個故事。
這絕非尋常瑣事,而是一出令人捧腹的鬧劇,自然應當廣泛傳播,讓世人共賞。然而,眼下他不能坐視這些船隻迷失方向,駛回大櫻花帝國。若真如此,他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他之所以假裝落水,從半空躍下,正是爲了能被他們救上戰船。張北行雖有能力輕易解決他們,但這艘戰船卻引起了他的濃厚興趣。它設計精妙,技術先進,張北行對其構造充滿了好奇。
這些戰船在國際上享有盛譽,堪稱頂尖。張北行不禁納悶,大櫻花帝國這樣一個彈丸小國,怎能造出如此先進的戰艦?這讓他想起了九州國的一句俗語:“糞土之牆不可圬”,用在此處,竟是如此貼切。
眼前的戰船越駛越遠,即將消失在視線中。山下鬆井心急如焚,他既擔心錯過戰船無法回國,又害怕手中的張北行人質成爲徒勞。更令他擔憂的是,他們此刻身處九州國領海,時間一長,要麼筋疲力盡而死,要麼被九州國軍隊發現而斃命。
無論如何,若趕不上回國的戰船,他將命喪於此。隨着年歲的增長,他的體力已大不如前,若在這片海域漂泊過久,恐怕連半小時都難以支撐。時間一長,體力耗盡,便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他必須讓戰船停下來,於是一手提着張北行,一手奮力划船。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戰船的速度卻絲毫未減。船上的人似乎完全聽不見他的呼喊,這是由於戰船行駛時產生的巨大噪音,以及海浪、士兵交談和行走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嘈雜。
更何況,他身處海域中央,而戰船已駛近海岸。海風呼嘯,海鳥啼鳴,種種聲音交織在一起,使得他的呼喊更加微不足道。難道他真的要在這片陌生的海域結束生命嗎?他雖然對九州國充滿嚮往,但那是建立在吞併之後的九州國,而非眼前這個屬於他人的領土。
山下鬆井望着眼前深邃的海水,心中充滿了絕望。他原本是爲了報效祖國而遠離家鄉,卻未曾想,還未開戰便可能命喪黃泉。若真的如此,他的親人、朋友、子女以及所有親戚會如何看待他?那些敬仰他的民衆又會如何猜測他的結局?是戰死沙場,還是葬身魚腹?
他不禁懷疑,是否是命運在懲罰他年輕時的過於強大,才讓他晚年遭遇如此挫敗。
然而,令他稍感安慰的是,他並非孤軍奮戰。他緊緊握住手中的張北行,即便要死,也要拉着這個九州國的人質一起。
山下鬆井對張北行既痛恨又惋惜。他痛恨張北行阻礙了大櫻花帝國的征服之路,更對士兵們口中那個近乎神話的張北行表示懷疑。他難以相信,一個人僅憑銀針和鐵劍就能擊敗他們三分之二的軍隊。這聽起來更像是士兵們爲失敗找的藉口。
他仔細觀察過張北行,發現他與常人無異,沒有三頭六臂,也沒有超凡脫俗的能力。他試圖理解張北行如何運用銀針殺人,但總覺得這太過荒謬。
即使銀針上塗有劇毒,也不可能在瞬間致人死亡,更何況張北行當時還站在十米高的巨浪上。
山下鬆井認爲,這不過是士兵們編造的謊言,用以掩蓋他們的無能。他望着越開越遠的戰船,心中充滿了悲傷和無奈。他知道自己即將死去,最放不下的便是家中的妻子和兒女。他默默祈禱,希望他們在他死後能記住他。
而張北行,在水中浸泡了許久,脖子被山下鬆井緊緊卡住,感到十分難受。他聽着山下鬆井帶着哭腔的聲音,覺得既好笑又可憐。對於他來說,殺死山下鬆井易如反掌,但他還需忍耐,以待時機。
這麼一位年邁的將軍,竟然在刺骨的海水中漂流了將近二十分鐘之久。若不是那艘戰船意外地折返,他們的將軍恐怕就要命喪於此了。想到此處,士兵們心中都不禁感到一陣後怕。幸好,那艘船回來了,這或許就是命運的安排,註定他們要救回這位將軍。
山下鬆井此刻正凍得瑟瑟發抖,海水裡的寒冷讓他幾乎失去了知覺,他迫切地需要回到船上。然而,船上的士兵們卻議論紛紛,喧鬧不已。儘管他已經能看到船的身影,聞到船上的氣息,但由於長時間浸泡在冰冷的海水中,他的身體已經變得僵硬,視力和聽力也大受影響。他只能模糊地看到船上的人影綽綽,卻無法辨認出具體是誰。士兵們的嘴一張一合,但他卻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
船上的士兵們注意到水裡的將軍似乎想要開口說話,但他的嘴脣只是微微動了動,最終又緊緊地閉上了。他們心中充滿了疑惑:“將軍在海里幹什麼呢?爲什麼還不上來?”
有人回答道:“你傻啊,這船這麼高,將軍一個人怎麼上得來?”
另一個人附和道:“對啊,而且將軍年紀這麼大了,肯定需要有人下去接他。”
這時,有人突然發現:“你們看,將軍手裡是不是還提着一個人?”
衆人這才注意到,海里漂着的並非只有將軍一人,而是兩人。
只是另一個人由於浮在水下的部分較多,所以之前並未被大家發現。
士兵們心中更加疑惑了:“爲什麼將軍手裡會提着一個人?難道他剛纔跳下去是爲了救這個人?”雖然心中充滿了疑問,但此刻最重要的還是將將軍救上來。
“都別吵了!”一個站在駕駛處的水手模樣的人大聲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將軍拉上來,你們誰下去?”他環顧四周,最終挑了兩個年輕力壯的士兵,讓他們下去將海里的兩人都拉上來。
山下鬆井在海水中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他感到自己的力氣正在一點點流失。
然而,船上的士兵們似乎還在猶豫不決,遲遲沒有人下來。
就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終於有兩個人跳了下來。他們年輕而強壯,很快就將山下鬆井和張北行都拉上了船。
當其中一個士兵看到山下鬆井手裡提着的人時,他頓時驚呆了。
他認出了這個人,他的許多戰友都是死在這個人的手下。
然而現在,這個人卻面色慘白地躺在他的手裡,讓他感到既不可思議又充滿仇恨。但他強忍住內心的憤怒,將張北行快速地提上了船艙。
一上船,這個士兵就迫不及待地將張北行揪到山下鬆井面前,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