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越魔君踏入天魔境還不三百年,但是大道觸類相通,他踏入天魔境所承受的天魔雷劫,實際也是大道雷劫的一種,只是稱謂不同而已,作爲觸及大道本源的存在,自然能更深入的認識這個世界運行的規則。
之前陳海和沙天河聯手,接住他的一招攻勢,他並沒有感到太多的意外,畢竟他也只是在二三百里外倉促出手,要不是那麼愚蠢的墨蛟沒有防備,也不會受他重創,但陳海竟然正面接住他這一斬,卻實在讓束越魔君大吃一驚。
而在陳海橫戟而立的那一剎那,束越魔君也感知陳海與身後數千人族精銳,氣息渾如一體,實際是殺伐兵氣的加持,令陳海在瞬時間實力倍增,接下他這一斬。
眼前這青甲人族將領,難道是玄元上殿的弟子?
對此束越魔君也不覺得有任何的意外。
玄元上殿叛變,令如日中天的流陽帝國旦夕間崩潰,而流陽帝國的舊太子商缺,在不滅邪域、玄陰谷、輪迴殿等三家魔族勢力的圍攻下,經天羅谷逃入血雲荒地這事,雖然已經過去上萬年,但這事不要說玄元上殿、萬仙山等宗門了,即便更次一級的人族宗門勢力,也都是記憶猶新的事情。
這些愚蠢的人族,定然認定龍鼎、玉虛琉璃燈等重寶遺落血雲荒地,再有七八十年,天羅谷進入血雲荒地的天域通道將徹底的打開,愚蠢的人族啊,玄元上殿作爲崇國的領袖宗門,怎麼可能沒有動作?
這時候看到玄元上殿的弟子率人族精銳越過天羅谷,滲透過來,束越魔君也沒有覺得多意外,只是眼下卻令他大感棘手。
硬接束越魔君這一斬,雖然陳海直覺他周身骨骸似被千山萬壑碾壓過一般,五臟六腑都被打得移位,但總算是藉助殺伐兵氣,以一個人的力量,將束越魔君的這一斬接了下來……
而且就是在如此暴烈能斬滅天地的攻勢下,陳海才能更深刻的感受到殺伐兵氣的強悍之所在。
對道丹境、道胎境武修而言,與強敵近身搏殺,僅僅是依賴於自身的靈元法力,絕難持久,有時候更多還是利用所悟道之真意與相應天地元煞之間所存的直接感應,牽引天地元煞化入武道絕學之中,動靜之間皆威力非凡。
高層次的武修出手,皆是雷光風刃玄霜冰暴流炎烈焰相伴,這多爲天地元煞所化,但又由於高層次武修近身搏殺,進退攻守的速度太快,每一次斬擊常常在幾分之一瞬間完成,所能化借的天地元煞就變得極有限。
這時候要提升近身搏殺的戰鬥力,主要還是要提升對道之真意的參悟,所參悟的道之真意越強,層次、境界越深,對天地元煞的感應也就越強,舉手投足間自然有大威力。
即便不提靈元法力的精銳程度,不提戰鬥經驗,不提身上的玄兵戰甲的差異,這也是同爲道丹境或道胎境武修,參悟上三品道之真意者,永遠能碾壓中下品真意的根本所在。
而殺伐兵氣乃精銳將卒殺伐意志所凝聚,可以說是類似精神念力一類的存在,一旦融入道之真意外放的氣息之中,陳海感知剛纔那一瞬,道之真意感應、牽引天地元煞的效率竟然提升十倍不止,也使得他剛纔那一式鐵鎖橫江身相,威力比平時強出一倍有餘。
雖然陳海也被這一斬打得髒肺錯位,但這點傷勢對他這種層次的強者,實在算不了什麼,舉起手中的戰戟,怒吼起來,激勵將卒燃起更旺盛的鬥志,結陣往魔兵陣列進逼!
見黑風軍將卒結陣,如山嶽移來,巫青、烏額圖等魔侯魔將也是連連叱喝,骨矛如雨擲出,往黑風軍陣覆蓋過去。
兩組誅魔戰車凝聚巨盾,橫在陣前,擋住那一支支勢大力沉的擲矛,沙天河雖然不像陳海那般直接站到前陣,與普通將座一起往前衝鋒陷陣,但也祭出血靈刀,與陳海聯手禦敵。
雖然陳海接手束越魔君那一斬,將將卒胸臆間的鬥志徹底的點燃,消除掉將領對魔君級存在的恐懼,但他也清楚此時的陳海,跟魔君級的存在還是有差距的。
而他只要與陳海聯手,將束越魔君的強悍戰鬥力壓制住,最終的勝利,必然是屬於他們的。
束越魔君當然也沒有蠢到專找陳海下手,他始終是人身站在魔陣之中,斬出一道道帶着邪魅力量的刀芒,以極其凌厲的速度,往人族兩翼的戰陣削斬而去。
陳海無法以這麼快的速度在陣中騰挪轉折去封擋這一道道能碎山裂地的刀芒,而兩組四柱誅魔陣所凝聚的靈盾要想發揮作用,也不能攤大餅似的鋪開三四里方圓,將六七千人馬都遮閉起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戰陣每過一瞬,側翼總被束越魔君斬開一道缺口。
而這又常常意味着數名甚至十數名將卒喪命黃泉。
魔君級的存在,永遠都不容忽視。
特別是重膛弩怒吼起來,四柱誅魔陣所凝聚的靈盾,必然要讓出射擊空檔來,這就更讓束越魔君有機可趁。
通常說來,集中裝載重膛弩的戰車都有一組玄修持備大量的防禦道符跟隨,防止強敵往重膛弩所在的戰車聚集攻勢,但一張張地階防禦道符甚至天階防禦盾符,加上手持重盾的精銳戰座,能將重膛弩所在守護的水泄不通。
只是這樣的小組防禦體系,在魔君級存在面前,就顯得有些弱不禁風了。
雖然一枚天階防禦道符或十張地階防禦道符疊加使用,能擋住束越魔君斬出一道刀芒,但黑風軍能有多少地階、天階防禦道符消耗?
而束越魔君出手之際,口誦邪音,六七千將卒所凝聚的殺伐兵氣也不能徹底壓制這種邪音侵入陣中,普通將卒心神一旦失守,受到衝擊,出了錯漏更多。
陳海他們與魔兵戰陣距離拉近到兩千步之內,重膛弩還沒有咆哮多久,就被束越魔君摧毀了十具!
這情形,令魔兵魔將神情大振,魔瞳皆露出兇殘的血芒,咆哮吼嚎起來,更多的骨盾疊到前陣來,將金屬風暴似的箭雨封擋住,就等着束越魔君再繼續斬毀十具八具重膛弩,它們就展開瘋狂的反攻,將這些可惡的人族蟲子撕成粉碎吞噬一盡!
沙天河臉崩得緊緊的,墨翟掙扎着從一輛誅魔戰車站起來,取出純鈞戰戟,準備強撐着再到陣前應戰。
看到這情形,陳海心裡輕輕一嘆,在魔君級數的存在面前,他還想着將最後底牌藏住不出,顯然是沒有可能了,當時祭出殛天塔。
殛天塔完全展開也只有三米高,重逾三萬斤,陳海單手掣起,沒有直接祭出去攻擊束越魔君。
而殛天塔看上去頗爲古樸拙然,但作爲道器級數的存在,透漏出來的氣息,自然非普通的玄兵法寶能及,而且能直接化用雷煞罡元施展種種雷霆神通,威力也非普通的天階法寶能及。
陳海祭出的殛天塔的一瞬時,束越魔君的魔瞳再次一斂。
道胎境的人族弟子竟然能祭煉道器,這雖然絕非先例,但這在星衡域也絕對不會多見,至少在魔族他所知道的,也就三五個而已。
道器內部的陣法禁制,遠非普通法寶能及,修爲不到那個層次,對道器內部的陣法禁制以及道器所掌握的力量都理解不了,又如何去祭煉?
眼前這人族青甲戰將,不僅掌握大破滅魔意,能借殺伐兵氣接下他的攻勢,這時候還能祭煉道器層次的法寶,還真令人驚喜啊!
束越魔君舔了舔腥紅的嘴角,心想今天哪怕是將所剩的三千青鱗近衛都消耗掉,只能將這人族青甲戰將抓過來,煉魂煎魄,煉成玩寵,倒也是值得了。
束越魔君並不覺得陳海祭出殛天塔,能抵什麼用,甚至還不如老老實實借用殺伐兵氣跟他對抗呢,但下一刻陳海身後百餘里的山腹深處傳一陣輕鳴起來的震動,則令束越魔君瞬時間神色崩變,咆哮道:“可惡,你這小小的人蟲打到這一步竟然還有後招!”
陳海嘴角浮出一絲冷笑,孽境殿少君泰羅在天羅谷有近十萬精銳魔兵可以調用,而此時在北陵塞左近的符少君又心機叵測,不僅巴不得他們喪命魔手,甚至還可能會暗布殺招,他怎麼可能沒有一點佈置,就率一支孤軍繞過天羅谷,潛入魔族的腹地?
這一刻就見陳海所祭出的殛天塔與身後百餘里外的山峰間,雷煞罡元都瘋狂的擾動起來,極瞬間就凝聚出一道百里長的雷光。
“收!”
這道雷光看似細弱,比小拇指粗不到哪裡去,但隨着陳海一聲大喝,殛天塔光芒大作,這道百里長的雷光往殛天塔這邊猛然收縮過來,下一刻就凝聚一道千丈長、粗如水桶的金光雷霆之鞭,往前方的魔兵戰陣怒抽而去!
束越魔君飛身而去,魔元狂涌,手中的黑刃瞬時間滋長出百丈煞芒,往雷霆之鞭怒斬而去。
天地在這瞬時都爲之一顫,勁風如刃,直接將四柱誅魔陣所凝聚、剛纔已經被消耗差不多的一面靈罩給壓碎掉。
然而束越魔君還是以人形舉重若輕的屹立在半空中,也不知道他身上所穿的紫袍是何種法寶,竟然在如此暴烈的對攻中夷然無損。
不過束越魔君即便硬生生扛住這一道雷霆之鞭的怒抽,但以他的神勇,也不能將這道雷霆之鞭所蘊藏的雷霆之力完全消去。
他是將雷霆之鞭擊碎了,但雷霆之鞭破碎所化的數道紫霄雷柱、上百道金光雷柱,將數十精銳魔兵轟滅成渣!
沙天河看到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他都不知道陳海還有這樣的部署,回頭看見,就見身後百餘外的山峰崖壁在這時候裂開,石崩砂飛,露出裡面一座巨大的山洞,玄雷戰艦從中浮空飛出!
玄雷戰艦竟然就部署在戰場後,甚至還與殛天塔組成完整的殛天玄雷大陣出手?
沙天河他都難以想象眼睛看到一切?
借和談之際偷襲雷陽子時,雖然殛天塔作爲道器級存在,扛住了衝擊,沒有怎麼受損,但其他幾件主陣器受損都比較嚴重,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恢復好能夠使用了?
而且爲經營東都山、曲巖谷以及北陵塞,陳海將手裡不多的精兵強將都派出去,這時候又用誰駕馭玄雷戰艦?
殛天玄雷陣,除了主陣器殛天塔不是誰隨便都能祭煉外,其他次一級的核心陣器,也都是天階雷系法陣,差不多需要道丹中後期甚至道胎境陣法師主持,才能發揮足夠強的威力。
而浮空禁制更是至少需要六名道丹境陣法師主持,才能讓重逾百萬斤的戰艦浮空飛行。
這些人手,陳海是從哪裡調用來的?
沙天河卻不知道,周晚晴重創雷陽子將繳獲的殛天玄雷戰艦送給陳海,當時玄雷戰艦受損嚴重,是沒有辦法派上用處,最終不得已左耳纔將受損最輕微的主陣器殛天塔交給陳海單獨祭煉使用。
要是左耳一一去修復剩下那幾件受損嚴重的天階陣器,即便有庚陽雷火相助,少說也需要三五十年才成,但他最終是從庚陽金雷陣拆下來一些附屬陣器,直接替換掉受損嚴重的陣器,送回大陸來。
而此時駕馭玄雷戰艦的,不是別人,是受周晚晴指派,援助北陵塞的黃沾所部五百精銳。
陳海讓黃沾所部駕馭的玄雷戰艦也繞過天羅谷北上,對誰都沒有說,平時也只是通過翼魔赤軍傳遞命令,就是想當成這次北進的最後籌碼使用,沒想到繞過天羅谷北進第一仗,就被迫將這張底牌給用了出來。
看着雷光繚繞的玄雷戰艦,浮空飛行,攪動風雲,紫鱗魔侯巫青那張紫鱗覆蓋的醜臉,更加的猙獰,梗着脖子對束越魔君說道:“束越魔君,人族一向貪婪,我們將血魔屍丟給他們,他們絕對不肯輕易放棄。三十六具血魔屍會嚴重拖慢他們的,我們只要能盯住他們,等少君率部過來跟我們會合,還怕他們能逃出我們的手掌心嗎?”
束越魔君心裡大恨,誰想到這次出山,竟然被小小的人族蟲子殺得落荒而逃,要是傳回天呈山雲,還不得讓其他魔君笑掉大牙?
而要是他將血魔屍都丟掉,最後還要等少君泰官來援,才能將血魔屍重新奪回來,他憑什麼去掌控天羅谷的局面,叫少君泰官對他言聽計從?
束越魔君自然不甘心就這麼逃走,然而看到那艘雷光繚繞的黑色浮空戰艦,從下面的艦壁伸出五六十隻黑黢黢的弩膛,再看看人族戰陣中那能瘋狂吐出箭雨般的戰弩,束越魔君知道他現在就算將手下都耗盡,也不可能扳回劣勢了。
“走!”
束越魔君咬牙說道。
雖然山谷北側的谷口讓被撼地符摧垮的殘峰給阻隔,但也只能將一些傷殘魔兵跟骨車擋在山谷裡無法退出,兩翼崎嶇的懸崖峭壁,對最爲精銳的青鱗近衛,也就比如履平地稍微麻煩些。
看到魔君級的存在竟然都落荒而逃,經過浴血奮戰奪得最後勝利的將卒,心情激動之下,一個個都振臂歡呼起來。
這邊傷亡也是慘重,絕大多數消耗都極大,也無法分散開去追殺這些精銳魔,只是看着給他們帶來勝機的玄雷戰艦,往山谷這邊緩緩降來。
暮色四合,山野間燒起堆堆篝火,這時候將斥侯哨崗放出去,百里之內令魔族化身蟲蟻都沒有辦法鑽進來,黃沾纔出玄雷戰艦,參見陳海,與衆人相見。
黃沾也不清楚玄雷戰艦爲何能這麼快修復,他只是接到周晚晴指令率部接管玄雷戰艦,然後再渡海過來接受陳海的指揮——黃沾手裡沒有足夠的高級陣法師,還是周晚晴另外調了九名道丹境陣法師,才完全掌控這艘玄雷戰艦。
沙天河聽到這一切,還以爲漱玉宮主念及舊情,得知這邊形勢緊缺,才特意派黃沾駕馭玄雷戰艦趕來助陣,也不枉他們之前全力助周氏復國。至於玄雷戰艦爲什麼能這麼快修復好,也只能理解爲漱玉宮比他想象的底蘊更深一些,怎麼都不可能想到漱玉宮跟羣仙門的牽涉,怎麼都不可能想到渚碧礁的萬丈海底,藏有一個通往雪原異域的通道,而在這雪原異域裡藏有一座比萬仙山護山大陣只強不弱的庚陽金雷大陣。
庚陽金雷大陣,比殛天玄雷陣要高出三四個層次,又同屬雷系大陣,拆幾件陣器先將殛天玄雷陣補齊,甚至都不怎麼影響自身的威力。
黑風軍將卒這時候也開始收拾戰場,將戰死的同胞殘骸收攏在一處,同時開始割除羅剎血魔的頭顱,扒下他們身上的甲冑。
四五十輛骨車也費力的拖到相對開闊的山谷裡。
誰都能猜到能勞煩魔君、魔侯級存在親自護送的骨車,所裝載的東西絕對非同小可。
這些骨車都有兩三丈餘高,車廂也是用玄陽精鐵鑄造,裡裡外外都密封住,打開之前,感知不到裡面裝有什麼東西。
陳海拍出一掌,化作一道巨掌虛影,隔空就直接將封印車廂的禁制捏碎,一股極其濃重的陰邪氣息就從車廂裡撲出來。
“血魔屍,難道這些骨車之上,都是血魔屍不成?”沙天河看清楚車廂裡情形的,震驚的叫道。
陳海看骨車之中,一樽八九米長的紫鱗魔骸閉目負手,躺在其中。
與普通的紫鱗魔屍骸有所不同,這樽紫鱗魔不僅倍加巨大,渾身上下散發着金屬般的光澤,完全沒有半點乾癟的痕跡。
紫鱗魔雖然已經死去,但陳海猶豫能感知到魔骸體內還蘊藏着極其恐怖的暴發性力量,在那陰邪的氣息面前,若是閉上眼睛,彷彿眼前站着一樽擇人而噬的上古魔將張牙舞爪一般,令人不寒而慄。
“這下發達了!”沙天河喃喃地道,“要是找到合適的傀儡師,每個血魔屍差不多都能發揮魔胎境中後期甚至巔峰的肉身戰力。在萬千軍陣之中,這三四十具血魔屍堅不可摧,足抵得上兩三萬鐵甲精騎了——難怪魔族費這麼大的氣力,運去天羅谷!”
陳海能猜到這些骨車裡所裝載的東西必定不凡,卻也沒有想到是三十六具如此強大的血魔屍。
陳海雖然進入星衡域的時間才十數年,但對血魔屍的存在絕不陌生。
血魔屍絕非普通的羅剎魔屍骸,也絕不同於萬仙山等宗門子弟所煉製的普通血魔傀儡,實際上是那些渡天魔大劫失敗後神魂破滅、但肉身未毀的羅剎魔留下來的完整魔軀!
這些血魔屍可以說是星衡域目前最頂級的煉製血魔傀儡或魔軀分身的材料了,比這更強的材料,那就只有踏入天魔境的魔君屍骸了。
陳海暗感一陣後怕,三十六具血魔屍,還無法對崇國的西北域邊軍形成多嚴重的威脅,而同時天呈山也沒有派遣相應的魔族傀儡師同行——陳海也是慶幸這點,要是他們一開始就面對三十六具血魔屍參與的混殺,真不知道他們能有幾個人能活下來——這些說明這三十六具血魔屍是送往血雲荒地的。
血魔屍太強大了,肉身經過秘密煉製,都堪比人族天位第二境的金剛肉身不壞,玄陽重鋒箭肯定撕不開其鱗甲,要是這麼三十六具血魔屍出現在燕州戰場上,燕州要死多少人馬,纔有可能將這三十具血魔屍摧毀掉?
要知道陳海離開燕州時,燕州道胎境以上的強者加起來,也就三四十人而已。
沙天河他們不知道陳海的僥倖,看到如此重大的收穫,都喜形於色,昏黃的天空中一個黑影飛向陳海,還沒有落下赤軍的聲音就後發先至:“主子爺真是越來越厲害了,一個魔君居然硬生生被你打得遠遠遁逃,不過我看那魔君走的時候頗不甘心,我們還是……”
話沒有說完,赤軍收斂魔翼落了下來,看到陳海幾人的表情,又往骨車之中定睛一看,口水差點兒就直接流了下來,竟然是血魔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