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溫、姬成韻以及其他願意爲三宗犧牲自己的百餘名弟子,帶着決死之意毅然決然的趕到燕臺關,燕臺關這邊也在進行最後、最徹底的進行最後一戰的軍事動員。
後方所有城寨的守備兵力,諸鑄造工場、工坊非核心匠師、匠工,天營學宮十二歲以上的弟子,當然也包括天營學宮所有的教習、庶務,都紛紛穿上戰甲、手持戰矛、戰戟,或步行、或乘牛馬車,或乘輪式、覆帶式輜重車,往從天營城到燕關城的軌道線集結,然而轉乘軌道輜重車,往燕關臺集結。
而燕關臺這邊集結的兵馬,又一波波像潮水似的往騰溪嶺集結……
桓溫、姬成韻是帶着決死之意來的,但也沒有想到陳海這麼快就要孤注一擲的發動跟魔族的最後一戰,不過他們既然都做好心理準備,也沒有多說什麼。
在他們看來,哪怕這一戰,他們註定都將戰死沙場,但只要能盡最大可能的消耗天呈山魔族的力量,都是能爲三宗多爭取一線生機、多保存一分元氣的,那他們的犧牲就是有價值的。
姜涵、姜明傳以及相當一部分姜氏將領,甚至姜沛,極其的沮喪,但整個北陵鎮都被一種犧牲精神所渲染。
即便是沙天河、楊隱、黃沾、韓三元這些馬賊出身的將領,都覺得戰死在御魔戰場,或許纔是他們最好的歸宿,而蒼遺、謝覺源、黃岐瑋、姚文瑾等等一大批從燕州過來的將領替陳海牢牢掌握着北陵鎮最核心的軍權,姜涵、姜明傳及部分姜氏將領,心裡再有百般的不願,這時候也不能有什麼表示,只能心想着在大戰開打之後,再看有沒有機會做其他的打算。
北陵鎮編有四十六個鎮師,常編兵馬八十六萬有餘,但陳海這一次將所有的軍事潛力都動員起來,不僅僅侷限於天營學宮十二歲以上的弟子九萬人,匠師、匠工九萬餘人,天營學宮教習、庶務三千餘人,也包括目前以姜氏族人爲主的燕臺關所轄的屯田民兵、礦工一百四十餘萬精壯,都被勒令,放下一切的工作,利用手裡頭一切的資源武裝自己,利用一切工具,往靈雀峰到燕臺關的軌道線集結,往燕臺關集結,準備參與與北面魔族的最後一戰。
建興三十九年四月十七日,雲門塞的守軍也開始通過內線的峽道,往騰溪嶺方向轉移、集結,準備以騰溪嶺爲出發點,進入北面的荒原戰場,跟魔族進行最後一戰。
集體意志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作爲個體是貪生畏死是再正常不過的心態,但看到身邊人都有着赴死的決心,又或者認爲怎麼都逃不出命運的玩弄,悲壯的氣氛在燕臺關到騰溪嶺之間的上空瀰漫,似乎在這一刻,所有人心裡的畏死之心就蕩然無存了。
陳海這時候也不再向將卒隱瞞塔山防線崩潰的惡劣局面,也坦然說明魔獐嶺北面的魔族會拼盡全力,拖住不讓他們西逃。
成千上萬的翼魔分散着往南面滲透,就是爲了這個,天呈山魔族不可能在大獲全勝的前夕,讓最肥美的一塊鮮肉從嘴邊飛走。
這時候要逃,闢靈境以上的武官、將領或者還有機會,但通玄境以及凡民數以百萬計,不拼死一搏,活命的機會將百無其一。
當所有普通將卒放棄逃命的奢望,決意跟着陳海拼死一搏的時候,又有燕州過來的將領以及自北陵塞、黑風軍時候就追隨陳海的將領爲骨幹、爲中流砥柱,姜涵、姜明傳等一部分姜氏將領有想法,這時候也只能被壓制下去。
四月十七日,周晚晴、豐逸臣率四萬精銳放棄曲巖谷,經西黑毛大漠、雲門塞,進入騰溪嶺塞。
騰溪嶺作爲這些年來魔獐嶺北麓人魔兩族的主要戰場,城塞不知道打塌多少回又經歷了多少次的重建。
騰溪嶺北麓近百里的山嶺已經完全垮塌,騰溪嶺塞也是隨着騰溪嶺北麓的不斷垮塌,隨着騰溪嶺塞的一次次重建,往南、往魔獐嶺深處後移了近一百里。
此時的騰溪塞,也是在春季攻勢展開後重建的新塞,主城展開面有十數裡寬,通過三條三四十步寬的主峽道以及山中橫七豎八的岔道,與後方、雲門塞以及分佈兩翼山谷間的大小軍事堡壘相接,形成一處方圓有一百三四十里的防禦區,也是燕臺關防線的三大主防禦區之一,
陳海不會等所有的兵馬調過來再發動攻勢,等周晚晴率部趕過來之後,他就作最後的軍事動員,北陵鎮主力精銳五十萬將卒、五十萬輔兵已經混編集結完成,另一百萬精銳將卒與民勇、匠工、學宮弟子混編的兵馬,也在源源不斷的正往騰溪嶺這邊集結過來,將能在未來一天內,陸續進入北面的戰場。
陳海在城下整理衣甲,神識從主城及左右附塞集結的將卒身上掠過,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雖然大多數將卒都是慷慨赴死的決意之鐵血的覺悟,但也有不少相當多的人,心思慌亂、沮喪……
亂世草莽,命如草芥。
陳海看了周晚晴、雷陽子、餘蒼、姜晉四人一眼,說道:“存亡在此一戰了!”左耳此時還留在燕臺關,將負責在所有的兵馬北進之後,摧毀燕臺關北面連接騰溪嶺的峽道,斷掉所有普通將卒奪命南逃的可能。
姜晉沉默着沒有吭聲,即便他知道燕州在黑山魔淵集結的一百五十萬擁有通玄境中後期修爲底子的精銳,也將同時發動進攻血雲荒地,但他也不覺得這一仗他們能有三成以上的勝算,畢竟塔山防線的崩潰,對三宗的士氣打擊太慘烈了。
燕臺關連接西橋塞的峽道,陳海第一時間就下令摧毀掉,但換來並非是厲牙鎮與北陵鎮聯手出兵與魔族決一死戰,而是相當多的武官將領棄營逃亡,吳澄思、吳雲湖都無法鎮壓住,又或者他們壓根就沒有想過要鎮壓這些棄營逃亡的子弟。
陳海手執都護大將軍印,登上城樓,提起自己最大的力量,揚聲說道:“大崇局勢糜爛,諸將卒心裡也是清楚,魔獐嶺防線也隨時會崩潰,人心惶惶,難有再堅守下去的可能——一旦崩潰,不要說凡民了,修爲低微的弟子也絕無活路,而人心惶惶之際,大股魔兵正從東線繞襲過來,我們困守魔獐嶺也是死路一條,唯一的生機,就是拼死一戰,將北面的魔族殲滅。或許我們今天在這裡的大部分將卒都會戰死,但自古以來,人生誰能無死?苟且偷生也難逃一死,此時死輕如鴻毛,諸將卒隨我爲保人族一線生機,而灑盡最後的熱血,死將重如山嶽,諸將卒兵士,你們打算怎麼死?”
無數將卒沉默着望過來,但陳海能感受到他們的心志彌堅勇烈,駢指向北,怒吼道:“諸將卒兵士,讓我們向北而死吧!”
那聲音宏大之極,帶着向死無生之志,向遠方遠遠地散播出去,撞在崇山峻嶺之上,帶起了陣陣迴響,山巒感悟了到了陳海的赤誠之心,狂風驟起,把剛剛長出新芽的樹木吹的嗚嗚作響。
聲音沒入了奔騰的河流當中,河流知道了陳海的決絕之意,掀起了陣陣浪濤,迴應着陳海的滔天志向。
隨着將卒漸漸濃烈的呼喊,騰溪嶺上空,凝聚出肉眼可見的殺伐血雲。
這時候騰溪嶺塞北面的四座主城門以及左右五座附塞的主城門隆隆打開,兵馬簇擁天機戰車,如同黑色洪流一般,往北面的荒原傾泄過去。
翼魔赤軍從萬丈高空俯瞰下去,就像是有九支巨大無比的黑色利箭,往北面二百里外的龍源谷等魔寨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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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海最初他要在燕關臺死戰不撤的決心之時,三宗在魔獐嶺的諸多真君,內心還是有一絲竊喜的,以爲北陵鎮死戰不撤,實際將成爲最後的殿後兵馬,他們就將能從魔獐嶺撤出更多的兵力。
要不然的話,在天呈山魔族的貼身糾纏下,三宗留下來最後的殿後兵馬,註定是要被犧牲掉了。
更關鍵的,到最後誰願意被留下來犧牲?
北陵鎮死戰不撤,自然是他們希望看到的,但他們絕不想看到北陵鎮這時候就跟魔族拼死一搏。
只是陳海完全沒有要跟他們打招呼的意思,就對魔獐嶺西麓進行了最徹底的軍事動員,隨後又相繼將雲門塞等西側的防塞都防棄掉,將兵馬全部往騰溪嶺轉移,賭最後一搏。
這令留在魔獐嶺的三宗真君們,一下子陷入進退失據的兩難境地。
這時候北陵鎮看似將兵馬擴編兩百多萬,但此時的北陵鎮是孤擲一注的賭徒,將凡民都編入軍中,哪怕三百萬、五百萬甚至一千萬兵馬,也都是烏合之衆,毫無意義。
元周原本以六艘浮空戰艦,帶着一萬五千皆由闢靈境悍卒組成的精銳兵馬,都趕到魔獐嶺南麓以南了,都準備攔截滲透進來的大羣翼魔,沒想到燕臺關那邊要提前跟北面的魔兵決一死戰,又不得不率部趕回來。
元周、姬江野、桓榮等十數真君,此時就聚集在魔獐嶺中北麓的主防塞崇嶽城裡,他們距離騰溪嶺還有一千四百餘里,但通過流雲照影鏡,能清晰看到北陵鎮第一批兵馬挺進荒原戰場的情形。
魔族在北面也已經嚴陣以待,一個時辰後大戰就會徹底的爆發!
姬江野、元周、桓榮等人臉色極度難看,他們心裡很清楚陳海孤注一擲,一旦賭輸了,三宗會面臨怎樣的命運。
到時候五六百萬精銳魔兵將直接拿下燕臺關,獲得南下的通道,他們在中北麓、東麓的二百萬精銳兵馬要麼現在就直接棄關、棄營南逃,闢靈境以上的精銳弟子或者還都能逃到屏馬山防線進行休整,要麼就等被兩三倍於己的魔兵包圍、殲滅。
要是後者,之後西北域腹地的形勢將徹底糜爛,宗門遷撤計劃也將徹底失敗,最後可能只有三五十萬最精銳的三宗弟子有機會逃脫生天吧。
要不是這些年陳海爲魔獐嶺防線貢獻極大,姬江野、元周、桓榮十數真君,都懷疑陳海是不是魔族的奸細了。
他難道不知道北陵鎮如此草率、衝動的決戰,是天呈山魔族此時最希望看到的局面嗎?
天呈山魔族爲什麼將七八萬精銳翼魔,灑到南面去?
難道不知道它們這麼做,七八萬精銳翼魔最終會損失殆盡嗎?
然而天呈山魔族還是這麼做了,一方面是想促使三宗及西北域防線的提前崩潰,一方面是極大拖延三宗子弟及大量修煉資源西撤的步伐,一方面是在東線魔族屢獲大捷之餘,西線魔族也不甘心拖後腳,想要有所表現,以便將來能更名正言辭的分功。
而這些點都歸結到一點,就是天呈山魔族不願意在大勝之際,看着最肥美的一塊肉飛走。
三宗上千萬弟子纔是西北域人族真正的精華,同時上千萬弟子西撤,不知道要帶走多少法寶以及其他種類繁多的修煉資源——這些也是魔族所渴望的資源。
還有一個,讓三宗上千萬弟子撤到橫斷山脈或直接撤到越國境內,它們以後還要不要接着攻打越國了?
所以有機會,天呈山魔族一定會選擇將西北域三宗徹底打崩潰掉的!
想到陳海孤擲一注一旦賭輸的局面,大殿之內就有人氣得忍不住大罵:“賭徒,賭徒,就不該讓豎子獨守燕臺關!”
元周輕輕吐了口氣,朝姬江野說道:“姬兄,該下決斷了啊!”
姬江野看向元周,惶然一笑:決斷,他能做什麼決斷?
從四天前,陳海對魔獐嶺西麓進行最後的軍事動員,擺在他們前面的選擇就只有三條:
其一,分兵去接防燕臺關;其二,中北麓、東麓二百萬兵馬立即棄關南撤;其三,就是中北麓、東麓二百萬兵馬也同時進行最後的軍事動員,殺出魔獐嶺,跟北面的魔族拼死一搏!
北陵鎮全軍覆滅之後,他們分兵接防燕臺關,也只能將最終的崩潰拖延一段時間,但絕對不會有之前計劃中的一年之久,或十天半個月,或兩三個月,魔族展開新的一輪攻勢,他們就會支撐不住。
進行最後的軍事動員,將他們在中北麓、東麓的二百萬精銳兵馬也進行最後的軍事動員,孤注一擲的殺出魔獐嶺,又能怎樣?
且不說塔山防線崩潰後,人心惶惶,軍中將領兵卒沒有什麼鬥志,就算全軍上下士氣可用,魔獐嶺三百萬精銳守軍,跟北面的五百萬精銳魔兵拼光了,三宗就能逃過大劫嗎?
東線戰局即將徹底糜爛啊!
要是東線戰局沒有糜爛,進入中州大平原的魔族即將被全面消滅,他們這麼拼還有意義,現在,他們將魔獐嶺三百萬精銳守軍都拼光了,有什麼意義?
還不如保存有生力量,退到橫斷山脈,還能爲三宗保存更多的火種啊。
人魔兩族在海東大陸廝殺了數十萬年,最慘烈的時候,人族僅有一隅之地苟喘延息,最後還不是恢復了元氣?
姬江野就不懂陳海這個榆木疙瘩,怎麼就不明白有時候保存住有生力量,才更有利於人族,四天他派人送過去十數封親筆信,但陳海給他的回覆都只有一句話:總有人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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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臺關進行徹底的軍事動員,放棄兩翼的防塞,將兵馬都往騰溪嶺這邊集結,泰官就與屠烏、般度、丹圖三魔,率孽境殿三十萬精銳魔騎,第一時間從東線轉移到騰溪嶺北面的桃源江中游一線,加強這邊的防禦。
桃源江原本是魔獐嶺北面、從騰溪嶺往北流淌的一條大河,但這些年的慘烈戰事,嚴重破壞了桃源江往南到騰溪嶺的原有地形,地底岩層也不知道被打爛多少厚,使得之前的桃源江早就面目全非。
目前魔族在桃源江中游建有大小十數座魔塞,早初會根據人族在騰溪嶺的駐兵多寡,在這裡駐防十數二十萬不等的魔兵,又或者在它們這邊發動主動攻勢時,將兵馬大規模往這邊集結,然後逆着河道、溪谷往北強攻。
北陵鎮兵馬在天營城、燕關城、雲門塞往騰溪嶺進行異動,令西線的很多魔君摸不着頭腦,但北陵鎮兵擺出一副豁出去的勢態,到時候不管北陵鎮兵是否虛晃一槍,又或者是發瘋了要殺出來決一死戰,魔族自然也是相應的同步往桃源江中游大規模集結兵馬。
東線大捷消息已經傳來,就算是陳海沒有動作,它們最近也將計劃向燕臺關、東喬關展開新一輪的攻勢,誰曾想陳海竟然這麼識相,竟然主動出城求戰。
若是攻伐有天地大陣守護的堅城,他們還有些懼怕,這一刻,他們則巴不得陳海出城野戰。
不過,清楚知道姜寅一脈跟流陽宮餘孽,跟燕州有所密切牽聯的閆莨、泰官等魔,還要防備一種可能,那就是北陵鎮兵有可能穿透他們在燕臺關北面的防線,往北突圍去突襲天羅谷。
閆茛、泰官等魔,這時候也緊盯着血雲荒地另一側燕州的動向,知道燕州這幾年抽調通玄境中後期的精銳弟子,組成一支一百五十萬人馬規模的精銳戰力,這時候蠢蠢欲動,隨時都會殺入黑山魔淵,通過天域通道殺入血雲荒地。
想要進攻血雲荒地,必須經過黑山的血霧魔淵,不過,通玄境以上的精銳將卒,身穿血魔甲,就能抵擋住血霧魔淵之中的腐蝕性魔霧侵蝕,進入天域通道。
之前孽境殿在血雲荒地之中有兩百萬魔兵,這些年隨着損耗的加劇,從天呈山以北匯聚而來的羅剎魔族部落,主要往東線集結,孽境殿爲了彌補在魔獐嶺前面的兵力消耗,不斷從血雲荒地抽兵,使得留在血雲荒地的精銳駐兵降到六十萬。
不過,穿過血霧魔淵,進入血雲荒地的天域通道相對狹窄不說,進入血雲荒地之後,出口又直接位於一處不利兵馬展開的峽谷深處,泰官倒是相信有五六十萬精銳魔兵守在血雲荒地,應該能守住天域通道,但他們也不能讓北陵鎮有機會突圍到天羅谷,從這一側攻入血雲荒地。
爲此,在北陵鎮第一波兵馬出動之前,魔族集結到桃源江中游第一道防線上的兵馬,已經超過一百五十萬,而往北二三百里,第二道防線上還有六十餘兵精銳兵馬。
確認陳海瘋狂摧毀燕臺關與騰溪嶺之間的峽道之後,親自趕到桃源江坐鎮的閆莨大魔君,一方面令第二道防線上的魔兵南移,同時也決定從中路以及西橋塞北面再抽調上百萬魔兵,往桃源江這邊集結,準備在桃源江中游,將北陵鎮兵徹底的殲滅掉……
從流雲照影鏡,將桃源江源頭到中游的戰場勢態盡收眼底,姬江野更是絕望的要閉上眼睛,不忍去目睹這悲慘的一切,預計桃源江一戰將在一個時辰之後展開,將在六到八個時辰後達到白熱化的最巔峰,到時候二百餘萬的北陵鎮烏合之衆,要將對抗總數逾二百七八十萬的精銳魔兵,哪裡可能有一絲的勝算?
而他們這時候想從中北麓、東麓出兵參戰也不成,魔族在他們對面的防線上,還留在兩百多萬的兵馬盯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