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緊皺眉頭,場中金光還未消失,其手中已是快速的一揚,一疊厚厚之物出現,懸在兩黑衣人面前。
兩人面前天空,林山甩來的厚厚之物,見風立散,飄滿淡黃色的符紙,其輕薄,在空中飛揚,似苗條之少女,在空中翩翩起舞,隨之還有的是絲絲靈氣在運轉。
“快躲!”黑衣大漢此刻雖然一隻手臂受了重傷,可眼光並不差,見狀臉色大變,這可是漫天的進攻符紙,足有百來張之多,金劍的攻擊剛過,對方又來了一次地毯似的猛擊。
一張,兩張,十多張的符紙攻擊,對他們沒有什麼難處,可這過百張符紙同時一出,而且距離又近,威力必定不小,不可小窺!
“轟。。”大漢的話音剛起,猛烈的爆炸聲從空而降,火光四射,映紅了整片天,靈符中,不乏二階的風刃符,茲茲風聲不絕於耳,風聲火勢交相而起,盡朝着當前兩黑衣人砸去。
猛烈爆炸聲,迴盪在天邊,久久不絕,其勢很大,颳起數股上天龍捲風,在這片場地肆虐,風塵遮天,煙霧瀰漫,場中情景模糊一片。
原先敵對中各人,被劇烈爆炸聲驚擾,竟都相互脫離對手,閃到一旁,各自瞪大雙眼看向爆炸處,臉上露出駭然之色。
許久過後,一切才漸漸歸於平靜。
黑煙,激起的塵霧逐漸消去,當前的黑衣大漢,被橫空擊飛數十丈遠,仰天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死活。
其身上,已看不到一塊完好之處,符紙攻擊太快,他剛在金劍的攻擊中受傷,還沒來得及看上一眼身上傷口,百多張的符紙就到了面前,時間之短,甚至護盾都沒能釋放出。
數十上百道的火蛇符同時爆發,雖然是低級的符紙,可是如此之多聯合在一起,已是遠遠超出了二階靈符之威。
它們匯合成一道火龍,重重擊中了黑衣大漢,同時還有十多張的風刃符,一同砸在其身上,黑衣人本就是受傷之身,又沒有護盾護體,只能靠身上的護體靈氣保護,可在如此猛烈攻擊之下,護體靈氣起不了多大作用。
此人全身血肉模糊,傷口皆被風刃深深斬到,已是傷到內府,身上很多地方,漆黑成炭,受傷之手臂,因沒有保護,更是殘忍的被風刃斬掉,蹤跡全無。
另外那名黑衣人,也頗爲淒涼,雖然黑衣大漢承受了大部分的攻擊,可他也處於核心攻擊範圍內,雖然還在努力的站着,可身上的黑衣已經被烈火燒成灰,赤條條一個,鮮血和黑灰夾雜在一起,在他身上流淌,一副恐怖之景。
他瞪大着雙眼,死死的盯着林山所處方向,眼中充滿了憤怒,還有幾分恐懼之意。
“土豪!”也不知是誰,暗中爆出了句。
這一堆的符紙,如今仙魔大戰,價格大大上漲,足有數千塊的低階靈石,被他一甩就出,無論成功與否,一把上好的中品法器就此報銷。
如此的攻擊,一定要抓好時機,對方的防護一定沒有做好,一旦對方彈出中品中階的防禦護盾,攻擊的效果就會下降很多,所以,很多口袋中鼓鼓的修士不屑使用如此個攻擊方法。
方纔在危機中,林山硬拼對方,黑衣人已是受傷,正是防禦最差之時,符紙的攻擊,來得正好,這才命中黑衣大漢,而另外一個黑衣人,看似無比淒涼,實際傷害不大,皆是外傷而已,只是爆炸的氣勢震到了他,對林山起了忌憚之心。
林山手中甩出了符紙,腳下已快速的邁開步子,盡體內靈氣最大的可能,快速避開,最終成功逃脫爆炸範圍。
他站在一個角落,雙目盯着前邊,臉上毫無血色,正往嘴裡不時的灌上幾口靈酒。
林山此時,也到了強弩之末,神識劇痛,身上靈氣差不多消耗殆盡,要是此刻在有人追來,他唯一能做之事,就是釋放出飛劍,架上中品靈石,逃之夭夭。
“走!”呆呆站立着的林山等人,識海中響起一個聲音,各人似夢中驚醒,渾身一震。
聲音一起,正合林山之意,他早已做好準備,腳底亮光一閃,已上了高空。
其他人動作也不慢,飛虹紛紛亮起,射入高空,繼而朝同一方向火速奔去。
地面上,領頭黑衣人,身形一晃,已到黑衣大漢身旁,兩眼一掃,臉上出現一絲喜色,一個白色丹藥繼而顯在其手,他手下一捏,黑衣大漢張開血肉模糊的大嘴,白光一閃,丹藥沒入其中。
黑衣人扶起血肉模糊的黑衣大漢,手下不停,在其頂上輕拍一掌,小半會後,黑衣大漢嘴中呼出了一口氣,身子雖已殘破不堪,可他這條殘命,竟從鬼門關被拉了回來。
若不是此人身體強壯,在則用那隻還能動彈的手護住頭部,能快速激起護體靈氣,否則定下鬼門關。
而後領頭黑衣人眯起雙眼,盯向林山等人遠去的方向,此刻天邊已無痕跡,林山等人,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其臉上面無表情,他人皆不知其心中所想,遠處同樣漆黑一片的黑衣人,他竟沒有看上半眼。
“李兄,追還是不追?”另一黑衣人,小心上前,低首問道。
十人的伏擊,對方八人,看似萬無一失情況下,竟亡三人,重傷一人,輕傷數人。
對方亡一人,死傷各一頭二階靈獸,輕傷數人。
看戰績,設伏之人,竟是完敗一方,大出前來之時所想!
來時初以爲,以衆人之實力,對方一旦沒有金丹修士,獲勝還不是翻手之間,激戰過後,看到場面所留,難免多些沮喪之情!
那名控制三把飛劍的年輕築基修士,戰力驚人,被殺之人,盡歸其手,臨走之時,雖有疲倦之色,可又讓人覺得神秘莫測,實在不知其底細如何,其他人暗自慶幸,幸好不是他的交手之人,要不危矣。
領頭黑衣人環顧四周,各人神色盡收眼中,除一人神色歡喜,他人皆臉掛忌憚之色,歡喜之人,殺了一名敵手,已有斬獲。
“先回總壇!把傷養好,他日再來!”他口中淡淡說道,竟對失敗一事,毫不在意。
片刻後,飛虹亮起,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而去,轉眼過後,消失不見,只留下一片狼藉場地,述說着方纔的血腥。
空中,餘復帶頭,鮮血淋淋,朝着小福天方向趕去,一干人低頭趕路,沉默不語,不時後顧,擔心黑影現身,方纔經歷,兇險十足。
各人眼光,不約而同盯向前方一個身影,這年輕修士,後方敵蹤未明,他已坐在了飛劍之上,穩若磐石,暗自調息,其心態之好,讓人從心底佩服。
林山這乃沒辦法之事,瓶中靈酒,此戰中,已被他消滅一半,這纔剛離開藥仙宗,情況還很是未明,總要留着些,以備後用,在則神識確實痛苦異常,只有打坐調息,才能逐漸好轉。
紫琴臉上還掛着一絲駭容,她與其師姐並駕齊驅,不時的盯着後方,擔心魔修現身。
半柱香後,後方平靜,毫無風浪,大家這才放下許些擔心。
畢竟魔修也是損失慘重,林山手中,自個就收穫了三條人命,還有一個生死未卜,另外一個氣勢至少大受打擊,此兩人皆是魔羽宗的弟子,少了這兩人,對方只餘下五人,已方還有七人一雕,實力並不輸與他們,看來帶頭的黑衣人,也覺察不到優勢,這才被迫放棄追擊。
七人又飛行了一會,打頭的餘復,終於臉色一寬,小福天總算在望,至少安全上得到了許些保證,這一路上,他依然提心吊膽,擔心半路又殺出一票人馬,此刻已是人困馬乏之時,就算是神秘莫測的林山,也難以保證還能不能再次發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