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尾聲

酒店房間,陽臺。

陸仁將感知力擴散出去,把“滴答滴答”聲的方向死死牢記在腦海中,然後轉身回到房間,打開手機地圖,並根據聲音的方向,在地圖上了一條直線。

這條直線穿過了燕陽市。

“依依,我們今晚退房離開吧。”看到這個目的地後,他提議道。

“這麼急?去哪?”

“回燕陽。”他解釋道,“事情還沒結束,我剛剛聽到的那個聲音應該是從燕陽方向傳來的,因爲上次也在市區裡聽到那個聲音。”

“...燕陽?”伊依依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頭疼道,“陸仁,你知道這裡離燕陽市多遠嗎?你跟我說你聽到燕陽傳來的聲音?你以爲是打電話嗎?”

“呃...也許這就是玄學吧。”他頓了頓,補充道,“換個浪漫點的說法,是風,給我帶來答案。”

伊依依愣是被這番中二的言論噎住,隨後,她才嘆了一口氣,無奈道:“走吧,我打電話跟珊珊說一聲。”

“嗯。”

路上,陸仁一邊駕駛,一邊把自己遺留的線索和新發現一股腦告訴王大虎。

鹹魚:老虎在嗎?有急事找你。

虎大王:什麼事?

鹹魚:就在剛剛,我聽到一陣奇怪的“滴答”聲,而在8月22號晚上,我也聽到過類似的聲音。

虎大王:滴答滴答?

鹹魚:對。

虎大王:這個聲音的頻率比1秒要快?

鹹魚:沒錯。

虎大王:我在8月23號傍晚也聽到過這個聲音,當時誤以爲是空調水。

鹹魚:你說這個聲音和時間認知異常這件事有沒有關聯?

虎大王:現在還不好說,畢竟我們都有點神經質,容易杯弓蛇影,不過我會讓他們在衛星監控中心看着點。

鹹魚:如果是明天傍晚後重新出現異常點,你們能不能在晚上9點前把它們清理乾淨?如果它們之間是有關聯的,我懷疑這“滴答”聲是開始和結束的信號。

虎大王:沒問題。

由於是夜晚,加上人們還在消化世界的新設定,因此國道上顯得十分冷清和空曠,陸仁也敢稍微放飛自我,提起點速度跑。

不過就算如此,當他們回到燕陽市時,也已經是後半夜。

“陸仁,你不是要去尋找那個‘滴答’聲的來源嗎?回公寓幹嘛?”伊依依看着熟悉的防盜門ꓹ 納悶道。

“找不了啊。”他掏出鑰匙開門,同時聳了聳肩ꓹ 無奈道,“我只知道它在燕陽市裡,但具體在哪個地方ꓹ 可能要到明後天才知道。”

當然,他也不排除聲音的來源在其他地方ꓹ 畢竟這只是他一個粗糙的推測,還有其他城市被直線貫穿。

“...那你大半夜地帶我趕回來幹嘛?”她露出一個憤怒而不失溫柔的表情ꓹ 黑着臉眯眼笑道。

“呃...當時情況緊急ꓹ 我就想着趕緊回來找聲音來源...”

“有多緊急?”伊依依繼續保持着那副既仙氣又魔性的微笑,好奇問道,“是害怕燕陽市變成移動城市跑掉嗎?”

“抱歉。”

“哼!都多少歲人了?還這麼急躁,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她率先走進公寓,吩咐道,“今晚你睡沙發去,給我好好冷靜一下。”

“我還沒到20歲啊...”他吐槽一句ꓹ 然後回過神來,請求道ꓹ “能給我一牀被子嗎?”

儘管他現在的體質已經甩普通人幾個太陽系ꓹ 但關於睡覺這件事ꓹ 他還是習慣性蓋上一牀被子ꓹ 免得睡不好。

“你用剪刀把我那些快遞盒處理一下,然後用膠布把它們粘在一起ꓹ 湊合一晚吧。”伊依依見他直接接受了這個懲罰ꓹ 還一本正經地問起被子來ꓹ 於是生氣道。

陸仁:......

生活一如既往,直到第二天的傍晚來臨。

正在辦公室裡思考接下來如何是好的王大虎突然停下筆ꓹ 並四處張望。

原因很簡單,他這間密封性隔音性極好的房間居然出現了突兀的‘滴答滴答聲’。

就在這時,一通電話打了進來,是衛星指揮中心的。

“不好了,老大。”一個急切的聲音在電話裡響起,“就在剛剛,衛星地圖上突然爆發出500多個靈氣異常點,而且從強度和模式來看,跟昨天一模一樣!”

“還真來了啊。”他感嘆一句,想到鹹魚的請求,吩咐道,“參照昨天的行動,爭取在晚上9點之前把它們全部解決。”

“是!老大。”

另一邊,海邊沙灘上。

正在吹風的祈綺綺也聽到了“滴答滴答”的聲音,她好像在8月23號的這個時間段聽到過類似的。

放在以前她可能不會理會,就當是海風帶來的鬧鐘聲,但這幾天經歷了時間感知異常的事情,她不得不重視起這件跟時間有關的異常事件。

於是她穿上涼鞋,跟隨着聲音來到一棟頗有年代的大樓面前。

這棟樓似乎是個旅館,斑駁的外牆上掛滿了空調外機,靠近大樓的地面上也被空調廢水砸出一個個水坑。

“看來是我想多了。”她嘀咕一句,看來真的只是海風把滴水聲帶到她耳邊而已。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男音在她身後響起:“小姐,你也被‘滴答’聲吸引到這裡來的嗎?”

突然被人這麼悄無聲息地接近,祈綺綺直接炸毛,她連忙轉身後退,同時呵斥道:“誰!”

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個輕浮的男人,和一個戴着墨鏡的神秘男人。

見她這麼大反應,任刑將墨鏡稍微往上一拉,露出自己銳利的目光,然後自我介紹道:“你好先生,我是送外賣的,你有一份外賣到了,請開門。”

聽到這句熟悉的話,她微微一愣,然後從小挎包裡掏出一把帶鏡子的木梳,開始整理自己被海風吹亂的頭髮。

發現怎麼都整理不好頭髮後,她用力將木梳塞回挎包裡,然後把眼神撇到其他地方,回答道:“不好意思先生,我不是送快遞的,我不認識你。”

任刑:?

“行了,你們倆別擱着說黑話了。”一旁的雲知明發現自己被排擠出談話的圈子,連忙打斷道,“小姐,我再問一次,你是不是也被‘滴答’聲吸引到這裡來?”

“...是又如何?”

“那應該就是這裡了。”

雲知明直接散開感知力,將整棟旅館籠罩其中,很快,他便發現隱藏得極深的一個異常點。

“老任,走吧,是404房有問題。”他說完,又把目光放到這個大概率是玩家的少女上,補充道,“如果你對‘滴答’的本體有興趣,也可以跟上來看看。”

祈綺綺搖了搖頭,站在原地不動搖。

她是傻了纔會跟兩個陌生的男人進旅館進房間,就算其中有個可能是專門懲戒作惡玩家的男人。

對於她的反應雲知明表示無所謂,因爲他們真的是來做正事的。

無人居住的404房,由於年代久遠,本應平穩掛在牆上的空調內機此時歪到一邊,不停地有廢水從其中掉落下來,打溼下面的地板,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老任,麻煩幫忙布個隔音陣,我給牆打枚釘。”雲知明掏出衝擊鑽,吐槽道,“這空調怪可憐的。”

“行吧。”

他重新在牆上鑽了枚鐵釘進去,把原來的替換掉,好讓空調平穩地掛在牆上,幫它把廢水通過管道排到室外。

至此,“滴答”聲消失。

隨後,雲知明掏出萬能遙控,把空調關掉。

晚上9點,燕陽市河岸邊。

陸仁牽着伊依依的手,站在原來的地方,仔細聆聽風給他帶來得“滴答”聲。

找到聲音的確切來源後,他帶着她走到某個無人管理的公園裡,找到一個偏僻的角落。

只見遍地是塵土和青苔,一個鏽跡斑斑的水龍頭正在不停的滴水,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是壞了嗎?好像沒。”

他試着伸手去擰,成功把水龍頭關掉。

至此,“滴答”聲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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