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出世,也是裝模作樣的哇哇大哭,府中人聽得此聲皆是歡喜,今日賞錢有着落了。
母親的身體經過先天之氣的養育,現在分娩之痛對她來說不算什麼事了。很是輕鬆的產下孩子,聽見他“哇哇大叫”心都酥了,十月懷胎之苦也不覺得苦了。
產婆興奮道:“恭賀夫人是個男孩。”說着把光着身子大哭不止的王小風包裹好放到了,夫人的身邊,躬身立在牀榻之側,不停的誇獎這孩子多好多好,期盼着多討些賞錢。
這時,意外發生了。王小風腹中煉體,先天之氣聚而不散。聲勢浩大,滿屋子仙氣繚繞,異香撲鼻,龍威浩蕩。
這突然的情況,接生婆數十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驚呆了。同樣緊張的還有他的母親。
產婆與侍奉婢女如臨大敵,不知是是喜是憂,惶惶恐恐。此事甚大出生伴隨着異象這是帝王之姿呀,可惜生錯了地方啊,這是大將軍府。
這中間有太多的利益糾葛,處理不當可有殺頭之災啊。
顫顫巍巍的跪下求饒,膽小者哭出聲來。
這時。“芸兒如何?是男是女?”一個顫抖的男聲傳來,腳步聲急促。“桓兒,你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啊。”一個老婦的聲音傳來。應該是所謂的奶奶吧,聲音很熟悉。“娘,還說我呢,我看啊,你跟我爹呀,比我都急。哈哈哈。”
王桓聽到哭聲闖了進來。王小風很是無奈。覺得這人應該就是自己的便宜父親了吧。果不其然。
一進屋異香撲鼻,有看到奴僕跪地求饒,心中咯噔一下,必有蹊蹺。
來不及高興。產婆跪倒在王桓面前不斷求饒。王桓滿腦子黑線還不知怎麼回事呢?難道孩子有事?
這時夫人的貼身老媽子,是當年隨着嫁過來的,是心腹之人。對王桓施了一禮興奮道:“賀喜家主,母子平安。”
長懸的心落了下來,怒道:“你等這是何意呀?成心的,哼。”
這時小風的母親也就是口中的芸兒壓着興奮,她明白此事的兇險,喜憂參半啊弱弱的說道:“夫君你可是有個好兒子呀,天生異象啊,滿屋子的異香。”
這時又有兩人闖了進來,是老爺和老婦人,本想問問情況,卻聽到了,兒媳婦的話,都愣住了。
王桓看向自己的父親,眼神交流了一番。
淡淡的說道,“安靜,諸位接生有功,賞錢翻倍。此外在給一比安置費,從此隱姓埋名,不得再來京城,今日之事,膽敢走漏風聲,哼,你等知道我的手段。”不怒而威,一代將帥。
衆僕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謝恩。乖乖這可是讓敵國聞風喪膽的大將軍呀!赫赫威名可都是戰場上殺出來的啊,“人屠”可不是白叫的!當即都發毒誓,保證今日之事絕口不提,離開京城再也不來了。衆僕人歡天喜地的謝恩告退領賞錢去了。
母親無比慈愛的捏着王小風的小臉,王小風哭了一陣也就消停了。瞪着小眼打量着四周。
上輩子王小風是個孤兒,從小被師傅收養。他暗自發誓這一世一定要好好照顧父母,感謝他們給了自己爲人孩子的機會。
待得衆人退下,王桓很是激動的坐在牀榻上,緊緊的攥着楚芸兒的手溫柔的說道:“芸兒啊你立大功了,孩子成長下去必是人中龍鳳啊。你可要好好養養身子啊。”
看到便宜父親不搭理自己,王小風不樂意了,兒子剛出生,就看到爹孃秀恩愛,不滿的大哭起來。
王父這才反應過來,兒子啊兒子。歡天喜地的抱起身在襁褓中王小風,小風卻不買賬,還是哭。引得母親呵呵大笑,這當爹的呆的夠可以的。
王父心想,這下完了,討好了老婆,冷落了孩子,這兒子子跟自己不親。
奶奶笑着迎了上來接過小風笑道:“孫兒乖呀,奶奶抱抱,讓你爹跟你娘風花雪月去吧,哈哈,咱不理他。”
楚芸兒王桓都是老臉一紅,楚芸兒對着王桓又是掐又是擰的,王桓撕牙咧嘴的嘿嘿賠笑着。不管有多麼大的威名,對着妻子還就是沒轍。應了一句老話啊,見妻如鼠,見敵如虎!
兩個衣着華貴的老人掙着誇耀自己的小孫兒,器宇不凡,又是這裡象自己又是那裡像自己。
全家人皆是大喜,無論如何這是王家的血脈。王小風也是聽出來了,這個家鐵板一塊,父親聽着是位殺戮無數的大將但是也是位好丈夫,婆媳關係也不錯。對以後的生活充滿了期待。
王桓把妻子扶起來靠着自己的肩膀,看着兩個老人在哪裡爭風吃醋,不亦樂乎。
楚芸兒道:“父親,給孩子起個名字吧!”
爺爺王進侯思索一陣,摸着鬍鬚道:“謙謙君子,從德如風。去奢就減,我看就叫小風吧,王小風,我們家也要出個儒將是不是啊,哈哈”
王小風一驚,這是巧合嗎?
“嗯,好就叫王小風。”父親附和道。這事算是定了下來。
這一個月來京城可算是熱鬧了!先是丞相長孫出世,又是大將軍府長子出世。王公貴族爲此忙的不可開交,採購異珍爲此都打破頭了。
這當朝丞相和大將軍可是最有權勢的人。大將軍和當今天子趙無聲一小長大,君臣二人私下裡是稱兄道弟的關係,妹妹王紫嫣是皇后,丞相大女兒是當朝貴妃,也皇宮裡最受寵愛的人。這關係錯綜複雜複雜,這一個月,皇帝多了兩個侄兒。
轉眼一年過去了。
這一年王小風對這個世界也有所瞭解。自己所在的國家大乾幅員遼闊,父親官拜大司馬大將軍,姑姑貴爲皇后,母親是大司徒之女。按說這樣顯赫的家世,王小風應該興奮纔是。但是他怎麼高興不起來。
家族看似顯赫,盛極一時,卻難掩根基淺薄,快成四面楚歌之勢。而且爺爺父親手握雄兵百萬,又有親信王家軍三十萬,駐守西部青殺口。引起了朝中的忌憚。
王小風的爺爺王進侯兄弟三人如今只剩他自己,兩個弟弟死在戰場無子無女。可以說是以鮮血的代價才換來了,現在在朝中不可撼動的地位。
當年各國連天大戰,死傷無數,大乾雖強也只是諸侯之一。而且因爲佔據富庶的江東之地,被各國窺視。先皇爲此大發求賢令,王進侯懷報國之志上書三策,引起先皇注意,與爺爺王進侯一見如故,封爲鎮西將軍,兩個弟弟作爲副將,從此開始了長達三十年的南征北戰。
王進侯與先皇上下齊心,三十年兢兢業業最終滅了三國,一統大陸東部,天下來賀。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大陸從此四國瓜分。
武功蓋世,功高震主之嫌。
父親這一代也只有兄妹二人。且父親年過三十纔有自己,看樣家族要一脈單傳了,人丁不旺。
父親王桓未及冠就上了戰場,隨軍征戰十五年,剛猛過人,生生闖出了“人屠”的名號。
現在爺爺王進侯隱退,父親王桓接了班子,爲當朝大司馬大將軍。軍中無人不服。
反觀丞相寧文浩,將相自古不合,好像是天理,在這裡也一樣。
以丞相爲首的文臣對得勢的將軍大爲不滿。已丞相爲首的黨羽,都以彈劾大將軍爲沽名釣譽的利器。
往往一個不知名朝臣士子上書諫言大罵將軍府擁兵自重,意圖叛亂。天子無不是大怒着,讓衛士請來大將軍定奪。
王桓也不辯解,看完之後神情很是漠然,讓天子自行處置。
天子先是大罵諫言者其心可誅,意圖挑撥君臣關係,擾亂朝堂。然後又安撫說,你我兄弟二人從小一同長大,朝夕相處,朕相信你,希望君臣不要生分,一定給一個公道。
然後宣詔書,都是些,諫言者發配邊疆,大將軍國之棟樑,賞大將軍黃金千兩,異族貢馬兩匹,什麼什麼的。
然而諫言者三五年就成了封疆大吏,做了地方土皇帝,這已經成爲了士子仕途晉升的一條捷徑了。
天下自詡爲清高名仕的,無不是張口王蠻子,閉口王蠻子的,簡直把大將軍當成了沽名釣譽的工具了。
天子的舉動讓王小風覺得不對勁,顯然是對王家心存疑慮,完全不像表面那樣。
這世界修煉門派倒是不太清楚,自己家裡的倒是有人修煉,不知道這世界修煉是境界是如何劃分的,安上一世的劃分,爺爺是四階高手,父親是即將破入四階。還算可以了。
自己這一年來偷偷修煉,已經是一階強者了,幸好用秘法掩蓋修爲,不然的話要可要嚇死他們了。
局勢危機,王小風不得不裝了。
這一年來,王小風表現平平,倒是喜好擦脂塗粉,看到丫鬟塗抹胭脂,自己吱吱呀呀的也要湊上前去,胡亂的在自己的臉上摸摸,也把丫頭的臉塗的不成樣子,呵呵的笑着。
丫頭們死的心都有了,爲了這事沒少受夫人的責備,嚇得她們看到小公子都慌忙把胭脂藏起來,但是根本不頂用。
夫人也是要塗脂擦粉的,王小風照樣一通亂摸,對着鏡子,有模有樣的擦起來,弄得楚芸兒和衆丫頭哭笑不得。不給就大哭。
對此王桓很是惱怒,見一次兇一次甚至要在他的屁股上啪幾下,都被楚芸兒攔下了。爺爺王進侯也是不樂意,他不樂意的倒是兒子要打孫子,這麼小的孩子懂個什麼,天生異象,難道還會是個高粱紈絝嗎?
丞相長孫寧採臣就不同了,頗具靈秀之氣。一月前週歲試兒,聽說先拿了部經書又取了一把寶劍,皇帝大加讚賞珍珠瑪瑙兩斛。
京城都流傳着,將軍之子紈絝的胚子,丞相長孫狀元的苗子。
轉眼到了王小風,週歲試兒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