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隱身形一閃出現在其中一個鼎內,開始吸收鼎氣,這是他吸收的第六個鼎。
可惜這種鼎無法放入凝空戒,帶不進時間靜止空間,否則他就可以省下很多時間。
與此同時,外界關於陸隱能補充星源的傳聞越來越廣。
痕心驚愕,“他能補充星源?”。
面前,一個沒有右臂的毅隊隊員沉聲道,“千真萬確”,他是痕四。
痕心望向北方,陸隱越來越讓他驚訝,道子之爭同輩無敵,藉助祖境力量雄霸第五大陸,如今,居然連永恆族的佈置都被破了,他自己現在可以補充星源,將來呢?未必不可以讓其他人補充星源。
雖然惱怒陸隱破壞了他計劃,抓走霓皇等人,但痕心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年輕人,他做到了即便天上宗時代道子都做不到的事。
此子如果放在天上宗時代,依然是絕無僅有的道子,就算初元有時間的能力,與他也比不了,誰會被始祖接見還兩說。
這時,無線蠱動了,來自陸不爭。
痕心看着無線蠱傳來的信息,眼睛眯起,他知道這一天會來,但沒想到這麼快。
天上宗到底還是按照他們那個時代開始佈置了,實際上在他們那個天上宗時代,十二天門地位雖高,但沒有權利,天門門主代表半祖之中的絕頂高手,幾乎必能破祖,但在天上宗內的職責不是權利擔當,而是守門。
每一片大陸都有天上宗,分佈於四面八方,十二天門就代表了整個人類十二道門戶,他們的責任就是看門,宗內權利與他們毫無關係。
這個時代,十二天門已經是最強大的,他自然想要操控天上宗,但隨着陸隱出現,並掌握祖境力量,代天行走,十二天門終歸要重回那個時代的職責。
陸不爭剛剛傳來的消息便是讓三絕天門將掌握的資源,全部上交天上宗,由宗門接管,比如極光宇宙飛船公司,比如焢礦開採隊伍等等。
“門主,我們就這麼放棄了?”,痕四沉聲問道。
痕心擡頭,“天上宗本就是我們提議重建,我們勝,掌控天上宗,我們敗,失去話語權,很公平,陸隱能出現,走到這一步是他的本事,人要學會服輸”。
痕四低頭,他不甘心,他們毅隊隊員都沒有家室淵源,都是普通人走上來的,權利這種東西只要嘗試過一次就會上癮,他們也不例外,不過對痕心的忠心還是蓋過了對於權勢的渴望,“屬下知道了,會囑咐下去”。
痕心望着北方,放手很容易,他願賭服輸,這本就是一場賭局,但陸隱,這只是開始,並非結束,一旦等他突破祖境,天上宗歸誰還兩說。
這個時代沒有星源,他是少有的可以破祖的強者之一。
就讓這些人將天上宗弄好吧,等他破祖,自然可以接管。
一旦破祖,他就不是十二天門門主,他有信心接受傳承,成爲九山八海之一,那纔有天上宗的話語權,真正的話語權。 相比現在只是時間晚了些,僅此而已,這些人做的終將便宜他。
另一邊,絕一同樣知曉陸隱可以補充星源,與痕心一樣驚訝。
“他能補充星源?”,絕一很少失態,修煉死氣的人大多沒有表情,但在陸隱這邊,絕一失態了太多次。
如今的不死天門位於坤澤,這裡也是第五大陸唯一一個所有人都知道充斥死氣之地。
站在絕一身前的是天鬥,這個時代死冥族族長,“是,已經傳開了,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補充星源,成爲了這個時代唯一一個可以正常使用星源的修煉者”。
絕一臉色沉了下來,星源,在這個時代太常見了,所有修煉者都以星源修煉爲標準,當然,在天上宗時代也是如此,別人驚訝這件事,驚訝的是陸隱居然可以從那種液體那搶奪星源,但絕一考慮的卻是另一回事。
所有人都感覺星源很平常,但星源真的平常嗎?它可是始祖創造的力量,福澤人類衆生,如果其餘人都無法修煉星源,那是不是代表陸隱,是這股力量的唯一傳人?
越往後,當這個時代修煉者體內星能和星源都消耗光,陸隱,就真的只是唯一傳人了。
此子既可以創造死氣,是死神的傳人,又是唯一一個星源修煉者,算是始祖傳人,本身更掌握祖境力量,連絕一都不得不承認,天命之子。
天鬥平靜看着地面,陸隱,真是懷念的名字。
第五大陸這四十年來,但凡發生大事,這個名字都會出現,無論何種修爲,陸隱都能參與到各個層次的爭鬥中,以至於死冥族都將未來交給他,他也向陸隱表過忠心,可惜,他消失了二十年,而眼前這個自稱死神弟子的人又剛好出現。
死冥族如今已經成爲這個人的附庸。
“你們對這個陸隱瞭解多少?”,絕一忽然問道。
天鬥道,“很多,自星空戰院十院大比揚名後,我們就在關注他,門主對他應該也很瞭解”。
絕一看向天鬥,“他施展死神的力量,你們就沒有跟他接觸過?”。
天鬥平靜道,“接觸過,但他不信任我們”。
絕一不意外,“想辦法把銀給我揪出來”。
天鬥應聲,“是”。
絕一臉色難看,銀,這個他悉心培養的人,居然在道子之爭的時候明着背叛自己,現在還躲在太陽系,這個人必須除掉,至於陸隱,等他成爲祖境,擁有死神的力量,他纔是死神唯一的傳人。
…
巨獸星域,從一開始人類星域星源被吞噬,巨獸星域並沒有受到影響,但當墜星海入口被封,也就是二十年前陸隱消失後沒多久,那些液體蔓延到了整個第五大陸,不再侷限人類星域和科技星域,巨獸星域倒黴了。
星空巨獸大多自我成長,未必要修煉,但多年來,很多星空巨獸也習慣了修煉星源,隨着星源被吞噬,它們也受到影響,不過影響沒人類星域那麼大而已。
天妖帝國,妖帝與補天相對而坐,面前是一盤棋,並非人類下的那種棋,而是巨獸星域獨創的棋局,充滿了蠻荒殺戮之氣,如同真有衆多巨獸廝殺。
兩人不遠處站着虛青,神色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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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青是虛空驚雷獸一族族長,更是天妖帝國總帥,但在妖帝與補天面前,他只是個晚輩。
轟的一聲,棋盤開裂,妖帝咧嘴,“又輸了,已經連輸九局,國師真是嚴謹吶,寸步不讓”。
補天國師籠罩於黑影之下,看不見樣貌,“陛下太急了”。
妖帝吐出口氣,“過緩,等來了不應該出現的人,過急又會輸,國師說怎麼辦?”。
“陛下是在怪我?”,國師反問。
妖帝沉默。
“如果數年前按陛下的計劃來,此刻形勢必然不同,人類或許已經早已滅頂之災,但如果這麼辦,二十年前我們爲什麼沒有做?失去了人類,永恆族就會將目光看向我們,陛下很清楚,何況該出現的人必然會出現,不管急或不急,都會出現”,補天國師道。
妖帝起身,“陸隱一出現就成爲道子,甚至滅掉永恆族,掌握人類星域,他可以借用祖境力量,這是誰都沒想到過,對於他,國師打算怎麼辦?如果他對我巨獸星域出手,我們的下場不會比永恆族好多少”。
“人類的劣根性就是內鬥,失去了永恆族,只會讓他們內鬥的更厲害,陸隱掌控天上宗,直接抓捕五位半祖足以說明一切,陛下急,永恆族更急,別忘了,永恆族有一位最神秘的七神天還沒出手”。
“白無神?”,妖帝詫異。
補天國師靜靜看着棋局沒有說話。
妖帝又看向虛青,直接道,“如果再讓你面對陸隱,可有把握勝?”。
虛青目光堅定,“有,我會洗刷曾經的恥辱”。
…
兩個月後,新宇宙,辰祖大墓外,原七字王庭遺址,巨大的極光要塞朝着北方而去。
極光要塞內,智董複雜望着星空,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悲傷。
剛脫離三絕天門,又落入陸隱之手,曾經令人仰望的極光宇宙飛船公司,如今只是一塊香餑餑。
“父親,能不能找公長老求助?”,智少找到智董問道,二十年過去,當初那個喜歡賽車的年輕人已經成熟了很多,智董給他時間玩,他也玩夠了,如今漸漸接過極光要塞的大權。
但他註定是悲劇的,二十年前陸隱就已經威壓極光宇宙飛船公司,二十年內是三絕天門,如今,又輪到陸隱。
想到這些,智董看智少目光帶着歉意,“父親沒能把極光要塞完整交給你,對不起”。
智少苦澀,“不怪父親,只是時代不同了,公長老能幫我們嗎?”。
智董搖頭,“如果能,我們也不會落在三絕天門手裡這麼長時間”,頓了一下,他道,“放心吧,對於陸隱,我們都瞭解,只要順着他就沒事,雖然此子權勢極重,但名聲還不錯,不然禪老他們也不會向着他”。
“只是,苦了你了”。
智少無奈,他能怎麼辦,碰到這個時代,碰到這種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