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恆後怕,“原以爲是寒仙宗故布迷障,竟真是忘墟神,幸虧我們將星盟衆人分散”。
夏邢目光一閃,看着夏子恆,“子恆半祖不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什麼意思?”,夏子恆不解。
夏邢目光閃爍,“七神天一直是我們大患,他們隱藏太深,發展紅背,更破壞新空走廊,讓我們實力大損,老祖想盡辦法都找不到七神天,或許這次,我們可以反過來利用星盟,揪出忘墟神”。
夏子恆目光一亮,“對啊,忘墟神既然掌握禁制,肯定要利用,星盟分散,她只能等機會,但如果星盟集合,就可以把她釣出來”。
“與其尋找,不如垂釣,這是我們最大的樂趣”,夏邢嘴角彎起,“這個情報來的及時”。
白龍族想法一樣,世上聰明人太多,可以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七神天在樹之星空逍遙太久,發展了太多紅背,當初陸家在時也拿他們無能爲力,而今好不容易有機會,四方天平不會放過。
對付七神天不是一家之事。
神武天與白龍族都聯繫寒仙宗與王家,決定利用星盟釣出忘墟神,最好多釣出幾個七神天,至於星盟禁制解除,無所謂,反正那裡的都是被四方天平認定爲必死之人,他們逃不掉,能抓到七神天,就能控制星盟,實在不行都殺了。
此刻唯一有疑義的就是寒仙宗。
白蘇一臉茫然,怎麼,還真是忘墟神?不是他們編出來的嗎?
烏堯半祖也不解,與白蘇對視,忘墟神抓走夏邢他們明明是編出來的,來自白仙兒的指示,怎麼現在神武天三方反而比他們還確定?甚至想用星盟釣忘墟神?
他們不能不同意,忘墟神本就是他們第一個提出,想要反對也沒資格,那樣只會讓神武天他們懷疑。
烏堯當即將此事告訴白仙兒,而白仙兒的回覆只有四個字--靜觀其變。
烏堯感覺白仙兒都茫然了。
或許,真是忘墟神做的?
…
放出了消息,陸隱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既要看運氣,也要看四方天平對永恆族的態度,成功率一半對一半吧!
如今該做的做了,接下來就是玉昊的時間,他要做的就是等,等四方天平的反應。
湖泊旁,陸隱正在上課,學院外,夏子恆到來。
憶賢書院出現山海,四方天平怎麼可能不在意,之前因爲白騰等人失蹤鬧得太大,也太嚴重,他們無暇顧及,而今部分人封鎖陰山區,是時候派人來書院了。
對憶賢書院最熟悉的便是夏子恆,他來了不止一次。
看到夏子恆到來,文院長沒好臉色,轉身就走。
夏子恆大怒,剛要追上去,前方,食神走出,帶着淡淡笑容擋住夏子恆,“又見面了,老朋友”。
夏子恆挑眉,“原來是食神,你不在望嶼,怎麼回到憶賢書院了?”。
食神感慨,“最近出了那麼多事,我也怕書院
有意外,只能回來看看,夏老弟來這有什麼事?”。
夏子恆看着食神,心中一陣厭惡,如果不是這個老東西,憶賢書院早就被他們掌控了,“憶賢書院出現了山海,我怎能不看看”。
食神淡笑,“這片山海乃是被人委託留給我憶賢書院照看,當初與你們四方天平也說過,就不勞夏老弟關心了”。
四方天平盯着憶賢書院的山海不是一兩天了,當初陸家還在時,他們就盯着,其後陸家被放逐,他們更明目張膽,如果不是顧忌食神還有從憶賢書院走出的一些學生,他們早就動手了。
如今四方天平的忍耐已經接近極限。
“食神,如果你憶賢書院無人繼承山海,還是把它交出來讓整個樹之星空修煉者都嘗試,或許有人能繼承,將來成就九山八海,更好對付永恆族,總好過在你憶賢書院落灰”,夏子恆道。
食神笑道,“讓樹之星空所有修煉者都嘗試,我們願意,但到時候那些修煉者真能得到公平嘗試的機會嗎?夏老弟,你我都是明白人,不用說的太直白”。
夏子恆語氣冷了下來,“不管是誰,只要能繼承山海,終歸會成爲人類的一柄利刃,對付的是永恆族,希望你憶賢書院看清大局”。
食神微笑,“放心吧,山海在書院並沒有浪費,每隔一段時間,我們都會讓精英學生進入嘗試繼承”。
夏子恆暗罵,雖然他不瞭解山海,但就連老祖都說了,不達祖境不需要嘗試,憶賢書院分明是做樣子。
不過他們也知道食神這老傢伙必然想自己繼承,尤其這麼多年都不嘗試破祖,未必是怕破祖失敗或者那件事,還有可能是爲了山海,他,對繼承山海有把握,這也是四方天平這麼忌憚憶賢書院的原因之一。
普通祖境也就罷了,一旦食神成就九山八海,那是與白望遠,王凡一個層次的,四方天平都顧忌。
最終夏子恆還是放棄了,四方天平來過多少人找食神,就連老祖都降臨過,希望得到山海,但卻被攔阻在憶賢書院外,他更不可能說服食神。
夏子恆沒有立刻離去,而是找到了陸隱。
陸隱還在上課,夏子恆沒有出現,而是站在遠處,望着湖泊,靜靜等待。
足足等了一個時辰,陸隱課時結束,擺脫農四孃的糾纏,找到夏子恆,“子恆半祖,等我?”。
夏子恆看向陸隱,目光平靜,沒有壓迫,就像一個普通的老人,就是眼神有些陰暗,“課上的不錯”。
陸隱謙虛,“學生們對解語不太瞭解,只是講解常識”。
“你的常識夠他們受用一生”,夏子恆道。
陸隱詫異,“子恆半祖也會解語?”。
夏子恆搖頭,“古言天師的解語手段不是常人可以學到,這些人很有福氣”。
陸隱沒有反駁,也沒有說話,之前他們以雲通石對過話,夏子恆態度很不好,神武天掌握了玉川的命,逼迫陸隱投靠,給出的最後期限是憶賢書院歷練。
這件事之前說過,夏子恆沒有再提,他給出的期限就是最後期限,沒必要對玉昊死纏爛打,如果玉昊不願加入神武天,玉川和他都會死,這就是夏子恆給出的態度。
“夏家祭祖臨近,恰逢憶賢書院在頂上界歷練,倒是可以讓憶賢書院觀禮,神武天希望古言天師出席”,夏子恆直接道,很平淡的說着,望向湖泊。
陸隱皺眉,古言天師出席?他怎麼可能請到古言天師,“子恆半祖,師父很忙,除了感興趣的事,其它一概不問”。
夏子恆淡漠,“我沒有跟你商量,夏家祭祖,古言天師必須到場,我不論你用什麼手段,我們希望在那一天看到古言天師對夏家的善意,否則,後果你很清楚”,說着,他看向陸隱,見陸隱臉色沉了下來,語氣稍微柔和,“當然,夏家不會讓你白做,在那一天,你可以當着所有人的面,報仇”。
陸隱目光陡睜,不可置信看着夏子恆,“報仇?”。
夏子恆嘴角彎起冷漠的弧度,“你不是恨夏之彤嗎?不是恨想出讓夏之彤對付玉家的人嗎?你恨很多人,這口氣可以在那一天讓你出,當着四方天平,當着憶賢書院,當着無數人的面,挽回你玉家顏面,這是我神武天給你的最大保證”。
陸隱沒想到神武天居然這麼瘋狂,願意讓他在那天報仇,要知道,他的仇人是夏之彤,是夏家的人,哪怕是旁系,那也是夏家的人,在那一天殺死夏之彤,等於打夏家的臉。
對神武天這種龐然大物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顏面,所以曾經辰祖表現出妖孽天賦,依然被夏家追殺,他們要的不是一個絕頂天驕,而是一個聽話的絕頂天驕。
即便如此,他們還願意讓陸隱在那一天報仇,對神武天來說,這個代價極大。
陸隱都被鎮住了,“這,是真的?”。
夏子恆與陸隱對視,“不錯,你應該感受到神武天的決心,這是老祖的意思,所以那一天古言天師必須到場,必須對我夏家表現出善意,否則,神武天丟掉的顏面會用別的方法搶回來”。
他最後一句話冰冷無比,陸隱毫不懷疑如果那天古言天師沒出現,神武天對付他的手段將無比殘酷。
這就是四方天平,這纔是主宰樹之星空的龐然大物,他們要的不是被動選擇,而是主動掌控,他們迫不及待要掌控陸隱,掌控古言天師,不會給他們時間選擇寒仙宗還是神武天,在神武天眼裡,他們沒資格。
陸隱能拒絕嗎?不能,他沒有拒絕的可能,別說神武天,就是夏子恆本人給出的最後期限也是歷練,是夏家祭祖那一刻,在那一刻,夏家要全面掌控陸隱與古言天師。
“我知道了”,陸隱回道。
夏子恆收回目光,“祭祖當日,你玉家可挽回顏面,而且我可以跟你保證,只要古言天師加入,未來,你在神武天的地位不會比神字輩弟子差分毫,神武天全力助你成就天師,名留史冊,這纔是你應該考慮的,寒仙宗能給你的也只有這麼多了,但他們永遠無法讓你報仇,更無法讓你救回玉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