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擊掌約定,白望遠身後出現了雲彩,緊接着,一道道人影出現,正是他承諾釋放的陸家遺臣,其中,陸隱就看到了曾經紅花園裡的那些瘋子。
此刻,那些人並不瘋,目光清明,明顯恢復了神智。
陸隱壓抑着激動,將至尊山取出,讓龍夕等人全部出現。
看着至尊山內走出的一個個修煉者,白望遠皺緊眉頭,他以爲只有遠征軍的人,沒想到連雲婷婷那些人也在,那是數十年前失蹤的人,再加上白騰,夏原,王正這些人,陸隱這次真的將所有樹之星空的人都釋放了。
因爲與白望遠的約定,龍夕,劉豪這些之前自由的人也被陸隱帶來了,他們可以選擇回去樹之星空,也可以選擇留下。
龍夕走出星空,一眼看到白望遠,連忙行禮。
一個個樹之星空修煉者拜見白望遠。
白望遠讓他們進入雲彩。
龍夕不想離去,但已經這麼多年,而且都出現了,不回去也說不過去。
陸隱微不可查對她點點頭。
“陸小玄,你個卑鄙小人還知道放我,你等着,我夏家不會放過你的”,夏太笠吶喊威脅,就差給陸隱一腳了,不過話剛說完就覺得不對,她看到了什麼,“這,這,獄蛟?”。
夏太笠驚呼,王素,王易等人都呆呆望着獄蛟,有種三觀被顛覆的感覺,包括夏德,白老鬼,霓皇這幾位半祖,皆不可置信。
這時他們才反應過來,陸隱神色坦然,面對白祖毫無懼意,怎麼回事?面對白祖,他不是應該被立刻抓住的嗎?怎麼還這樣?
陸隱嘴角彎起,掃了眼所有人,“恭喜諸位獲得自由,感謝你們的白祖吧,我們已經達成約定,四方天平不會再對我出手,所以我就放了你們”。
霓皇等人看向白望遠,不可能,以他們對祖境強者的認知,怎麼可能因爲他們放棄追殺一個如此天賦異稟的奇才。
白老鬼急了,“白祖,求您誅殺陸小玄,此子絕頂奇才,憑一己之力殺死王祀,鎮壓同輩天驕,此子不死,我四方天平難安吶”。
夏德也恭敬道,“恭請白祖出手”。
其餘人一個個行禮,“恭請白祖出手”。
“恭請白祖出手”。
…
白望遠臉色難看,他目光始終定格在角落處,那裡,是夏神機的分身,堂堂祖境分身也被抓了,看起來還相當悽慘。
此刻出現自然不會招搖,直接就要進入雲彩內。
魁羅突然大喊,“那不是夏神機老祖嗎?怎麼也被關起來了,您沒事吧?”。
夏神機動作一頓,臉色難看至極,怒瞪着魁羅。
陸隱也道,“神機老祖一路走好,晚輩招待不週,都沒給您時間跟後輩敘舊,下次再來一定補上”。
其餘遠征軍衆人一個個轉頭看向夏神機,然後呆滯了。
夏德見鬼似的看着夏神機,“神,神機老祖?”。
夏太笠傻了。
一衆夏家修煉者都傻了。
包括化
名洛中的夏洛,此刻也懵了,這也行?
白望遠目光一閃,揮手將夏神機收入雲彩內。
陸隱看向白望遠,目光深邃。
其實白望遠完全可以在夏神機出現的剎那將他收走,但他沒有,任由夏神機被發現,夏家最終會淪爲笑柄。
看着一衆呆滯的修煉者,陸隱大笑,“你們的白望遠老祖不會出手的,這次放過你們,下次再落到我手裡可就沒那麼簡單脫身了,都滾吧”。
白老鬼從夏神機被抓的震撼中反應過來,主要是聽到白望遠三個字,跟被踩了尾巴一樣厲喝,“大膽,陸小玄,你竟敢直呼白祖名諱”。
“夠了”,白望遠大喝,祖境之力將一衆人壓得喘不過氣來。
他掃視衆人,“都跟我回去”,說完,隨手一揮,一個個修煉者順從的進入雲彩,不敢再多言。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跟白望遠離開,鬼千太子就不走,鬼淵跟四方天平不對付,在陸隱這還好,最多被困,而且陸隱還是死氣修煉者,是死神傳人,怎麼看都是一家的,到白望遠那就不一定了,他感覺自己這輩子是沒有出頭之日了。
白望遠看向鬼千太子。
鬼千太子連忙對陸隱哀求,“我不走,我不去四方天平,您是死神傳人,就是我的少主,我一定要跟隨您”。
陸隱點點頭,一指至尊山,“自己進去”。
鬼千太子急忙跳進去。
白望遠也不在乎一個鬼淵的人,雖然鬼千太子是鬼淵嫡系傳人,但僅僅是一個小輩罷了,不可能入他眼。
“陸小玄,別忘了時間,十日內必須接手第四陣基,否則,約定作廢”,白望遠冷冷盯着陸隱道。
陸隱道,“放心吧,我會接手第四陣基的,還有,我叫陸隱”。
白望遠眼睛眯起,“我希望你叫陸隱”,說完,轉身離去。
隨着白望遠的離去,第五大陸星空都清明瞭不少,獄蛟更是將爪子放下來一些,他剛剛一直在張牙舞爪,希望能恐嚇到白望遠,它始終認爲這招有效。
此刻,陸隱看向那一衆陸家遺臣,足足數千人,大部分來自四方天平家族內部,一直被關押,比如神武天要處決的那批,而陸隱最關注的還是紅花園裡那些人。
他看着那些人。
那些人也在看着他。
彼此對視,“少,少主?”,那個在紅花園裡不斷尋找少主的瘦弱男子看着陸隱,遲疑的開口。
陸隱看向他,“對不起,讓你們受苦了”。
那個男子激動,一步步上前,盯着陸隱,“您,您真是少主?”。
這時,那個胖老嫗推開男子,激動地朝着陸隱跑來,“我認得,我認得,少主,您是少主”。
陸隱一把扶住老嫗,看着老嫗激動顫抖,眼眶都泛紅,他歉意道,“對不起,我失憶了,不記得你們了”。
胖老嫗搖頭,淚水流出,“沒關係,少主,沒關係,您沒死就好,那一天,那一天老奴真以爲您死了,少主您餓嗎?老奴給您做吃的?”。
“少主
,還記得老頭子我嗎?我是您的啓蒙導師啊,教您識字的”,那個湖底瘋老者上前激動。
緊接着,那個看起來只有十歲的小女孩上前,“少主?我是您妹妹啊少主,親妹妹”。
後面,那個會把自己埋土裡的男子將女孩拽開,“別佔少主便宜,少主別信她的,她就是個修煉走火入魔的老太婆,幾百年了都這樣,當初您看她可憐才帶回陸家,這老太婆常年佔您便宜,非說是您妹妹”。
那個女孩怒斥,“陸三,你只是個管家,別詆譭我,我就是少主的妹妹,你好,少主小時候不過把頭埋進土裡嚇唬你一次,你就以爲少主喜歡這麼玩,多大的人了還把頭埋土地沒事想嚇唬少主,少主是給你留面子沒說你”。
“都閉嘴,少主面前豈可放肆”,那個瘦弱男子回頭厲喝。
他的話還是有用的,幾人連忙閉嘴。
陸隱複雜看着他們,算是聽懂了一些,湖底的瘋老者是教書先生,瘋了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還在教書,或許,他教書的對象就是他。
胖老嫗是廚娘,所以即便瘋了都在做菜,只爲做給自己吃。
小女孩是他收留的一個修煉者,喜歡跟着自己玩。
而那個喜歡把頭埋進土裡的男子是管家,因爲自己小時候貪玩,將頭埋進土裡嚇唬他一次,他瘋了以後永遠記着這一幕,不斷重複,只爲跟自己玩,即便瘋了也玩的很開心,在他的世界裡,自己也在。
還有那個弱不禁風,卻頗具威嚴的瘦弱男子應該算是守護者之類的,他,是半祖。
這些人都是自己小時候最親近的人,所以他們被關在紅花園,與他們一樣的人還有很多。
聽着那些人喊着少主,陸隱心中難受。
那個瘦弱男子回望,面色嚴厲,“少主累了,你們先不要打擾少主”。
那些人頓時安靜了下來,只是充滿希望的看着陸隱。
陸隱讓人將他們安頓下來,胖老嫗那些人自然安排在天上宗,不管有沒有失憶,他們都應該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一些即便瘋了都記得自己的人,他們,纔是家人。
除了他們,背面戰場也有一批陸家遺臣,就像圖啓明他們,那些人等他接手第四陣基後會接回來,這是與白望遠的約定。
其餘人都走了,唯獨那個瘦弱男子留了下來,“我是少主的護道者,決不離開少主,就算死也要死在少主前面”。
“瞎說什麼,少主怎麼可能死”。
這時候,魁羅湊上來,“老山,好久不見了,哈哈”。
瘦弱男子看着魁羅,先是一愣,隨後揉了揉眼睛,“魁者?”。
魁羅大笑,“是我,老山吶,沒想到還有再見的機會吧”。
瘦弱男子笑了,驚歎看着魁羅,“是沒想到,沒想到你還能活着,你一直在保護少主?”。
魁羅道,“當然,沒我這小子早死了”,說到這裡,他看向陸隱,“這傢伙是你的護道者,你一直喊他山師父,別看他弱不禁風,實際上最擅長的就是防禦,相當頑固的防禦,能守的萬知一都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