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一驚異,與陸隱同去憶賢書院。
但到了憶賢書院,他們卻得到未先生早已離去的消息。
“未先生離開了?什麼時候?”陸隱臉色肅穆。
文院長道:“有一段時間了。”
“院長,帶我們看看未先生的住處。”
文院長遲疑了一下,還是帶陸隱他們去了。
未先生是女扮男裝,而且並非明確辭職,只是先離去一段時間,帶陸隱他們兩個男的去看不太好,但看陸隱他們臉色,文院長知道可能有事發生。
連陸天一前輩都來了。
很快,他們登上石柱,來到了未先生住處。
這裡,陸隱來過不少次,都是以玉昊的身份與未先生交流,暢談古今。
那時候他對未先生印象不錯,做夢都想不到未先生竟參與了放逐陸家一事,而且與白仙兒有關。
打開屋門,很樸素的房間,沒什麼特別,連女子用的東西都沒有,顯然收拾乾淨了,唯有一樣東西引起了兩人注意,一張剪紙。
桌子上有一張白色的剪紙,剪成了‘未’字。
“什麼都沒有,未先生是個很乾淨的人,這張剪紙或許是她留給學院的禮物,她喜歡剪紙。”文院長感慨。
陸隱掃視一圈,發現陸天一臉色不對:“老祖?”
陸天一拿起剪紙:“走。”
很快,兩人離開憶賢書院,回到陸天境。
一路上,陸天一都看着這張剪紙發呆。
回到陸天境後,陸隱問道:“老祖,這張剪紙有問題?”
陸天一深呼吸口氣:“小時候,有人送給過我一張剪紙,與這個,一模一樣。”
陸隱臉色變了,小時候?這就誇張了,也就是說是天上宗時代的事。
“老祖,你是說在天上宗時代就見過這張剪紙?”陸隱問道。
陸天一看向陸隱:“那個未先生真是從白仙兒體內出來的?”
陸隱點頭:“絕對是。”
陸天一目光凝重:“你之前問過關於背後封印的事是否與白仙兒有關,現在,我無法回答你了,如果這個未先生在那一天對我出手,她能插手封印一事就不是不可能,小玄,找白仙兒。”
兩人沒有遲疑,立刻去輪迴時空找白仙兒。
初見看到兩人又來,頓時頭疼。
“白仙兒呢?”陸隱直接問。
初見警惕:“陸主,天一前輩,找我師姐有什麼事?”
“有件事想問她。”陸隱道:“放心,不對她出手,要出手也是找白望遠他們,不至於找白仙兒。”
初見想想也對,陸家要肅清叛徒,理應先找白望遠,如果找白仙兒出氣,只會淪爲笑柄:“我師姐去了無邊戰場,是她主動要求去的。”
“哪一個平行時空?”
“這就不知道了,她能告訴我去無邊戰場已經不錯,不可能告訴我去哪,你們也不用問其他人,沒人知道。”
“什麼時候去的?”
“剛剛纔走。”
兩人離開了輪迴時空。
“白仙兒應該不是故意躲避我們,她不可能知道我發覺了真相,但剛剛纔走,太巧合。”陸隱猜測。
陸天一皺眉:“大意了。”
陸隱疑惑,隨後一驚,苦笑:“是啊,大意了。”
白仙兒確實不可能知道陸隱通過夜泊記憶看到真相,但可以預警。
未先生是從白仙兒體內走出,她特意在憶賢書院留下一個剪紙,或許就是某種預警,一旦有人觸碰,白仙兒便會知曉,甚至可能知曉是誰觸碰了剪紙。
他們沉浸在未先生身上,沒想到會有這麼一手,確實大意了。
“如果真是這樣,想找白仙兒基本不可能,她特意告訴初見去無邊戰場或許也是假的,初見自己都沒想到白仙兒會告訴他。”陸隱無奈。
陸天一面色沉重:“先不用管她,總有出現的一天,我們守好始空間,一個一個的解決。”
陸隱嗯了一聲,有太多事需要解決,急也急不來。
他們正一步步靠近所有的真相,待弄清一切,總能解決這些事。
陸天一回去了陸天境,陸隱則又去了中平界,來到近海區一個很普通的城池內,夜泊最後融入的人,就在這裡,也是陸隱融入的人。
城池,一座普通的宅子內,有個中年人捧着書卷面帶喜色的看着,書桌前站着好幾個人,忐忑等待。
過了好一會,中年人放下書卷:“好了,回去吧,你們的孩子,我收了。”
“多謝先生,多謝先生。”幾人連忙感謝。
中年人滿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教導出來的學生,性格會不會跟你一樣偏激?”身後忽然傳來聲音。
中年人大驚,回身看去。
陸隱饒有興趣打量着他。
“你是誰?”中年人厲喝。
陸隱看着中年人:“夜泊,找到你了。”
中年人目光一縮,下意識出手,卻被陸隱輕易控制,他擡眼盯向陸隱,意識轟出,想要融入陸隱體內,卻被陸隱生生震退。
“你?”
陸隱隨手將中年人壓在地面,居高臨下看着他:“我很同情你,明明有很高的天賦,卻被人利用,偏激的性格導致死了也不安寧,夜泊,安心上路吧。”
中年人掙扎:“我只想安穩渡過這段時間,你是誰?怎麼找到我的?放了我。”
陸隱嘆氣,如果不是夜泊讓他看到陸家被放逐的記憶,他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就滅了。
“你可以說最後一句話。”陸隱淡淡道。
中年人咬牙,看着掉落在地的書卷,發出吶喊:“這個世間有太多的不公,我渴望公平,有錯嗎?”
陸隱目光一閃:“你所謂的公平,對於那些努力的人,就不是公平。”
說完,身體消失。
原地,中年人意識渙散,夜泊融入他體內的意識,消失了。
陸隱可以讓夜泊自生自滅,他的意識存在不了多久,但他還是來消滅了夜泊,因爲夜泊這個身份,很有用,因爲夜泊,接觸過成空。
木邪師兄以尋古溯源瞭解夜泊,說永恆族雖然一直想拉攏夜泊,卻並未怎麼接觸過,實際上不對。
成空就接觸過夜泊,以氣泡的形式,而夜泊當時也融入在某個人體內,成空很確定這個夜泊不是真正的夜泊,卻找不到真正的夜泊。
不是融入其體內,或者像師兄一樣多少年如一日的尋找,很難想象夜泊就是以怨與恨爲載體的意識。
夜泊也不清楚成空是什麼人,它並沒有自主的思維,唯一存在的目的就是對付人類,所以根本不可能加入永恆族,與永恆族合作也是永恆族依附於它的行動而已。
成空接觸了夜泊,代表他來過始空間,成空的威脅不僅僅是六方會。
陸隱返回天上宗,向天上宗所有協防六方會的祖境下了一道密令,一旦發現白仙兒蹤跡,立刻上報。
數日後,一個人來到了天上宗,求見陸隱,正是作老。
作老代表超時空而來,求 購材料。
陸隱見都不見他,提出一個要求,想要購買始空間與虛神時空的材料,讓維主親自與他談。
作老見不到陸隱,只能返回。
他又去了虛神時空的虛陽虛陰兩族,想要購買材料,得到的答覆一樣。
陸隱在六方會的影響力太大了,大到有時候可以蓋過維主的面子。
維主與虛衡還有虛棱沒接觸過,他們只認陸隱。
無奈之下,作老返回超時空,帶去了陸隱的話。
很快,陸隱得到消息,維主出關,要與他一見。
陸隱走出天上宗,進入超時空,終於要見面了,維主,他倒想看看這個人到底怎麼想的。
超時空,維主與陸隱見面的地方只是一顆普通星球,唯一不普通的就是遠處有一個巨大的饋之術承載體,他們位於超時空邊境戰場外,可以隨時看到邊境戰爭。
陸隱看到了維主。
維主的形象與茶會上完全不同,她現在是,女子。
“陸主,聽說你想見我。”維主聲音清脆空靈,很是動聽。
但聽在陸隱耳中卻格外難受,很難想象,明明是個男子,卻以女子身份見人,雖然這個女子身體確確實實是女的,陸隱也有種說不出的膈應。
“維主,茶會之上的形象就不錯,怎麼換了?”陸隱平靜道,雖然膈應,但不會表現出來。
維主淡笑:“我非男非女,陸主應該知道,何必拘泥外表。”
說着,她打量陸隱:“陸主爲什麼非要見我?”
陸隱反問:“身爲六方會始空間之主,與超時空之主見面需要特別的理由嗎?”
“需要,代管超時空的是白淺,以前是禾然,任何事都可以由她們決斷,我已經很久沒跟虛主他們見過面了,即便上一次茶會都沒出現。”維主淡淡道,她此刻的形象很美麗,雖然比不上禾然,卻多了一種無需故作表現的上位者氣勢,這種氣勢區別於男子的霸道。
陸隱道歉:“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維主故意不見我。”
維主看着陸隱,帶着淡笑。
陸隱道:“我這個人有毛病,別人越是不想見我,我就越想見那個人,實在打擾維主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