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血吐出，陸隱忍不住蹲在地上，大口喘氣。
高空，帝穹出現，他們回來了。
五靈族與三月聯盟明顯早有準備，他們，被出賣了，之前的試探本以爲結束，但此刻，永恆族內絕對有一個可以直通六方會大人物的臥底，這個臥底容不得他們不重視。
武天都差點被救走。
帝穹掃視下方，看到了蹲在地上的夜泊，被釘入地底的翡，目光最後落在武天身上，皺眉，降臨。
觀武臺上，帝穹看着武天。
武天平躺在觀武臺上，看着昏暗的天空。
“爲什麼不走？”帝穹開口。
“累。”
“你明明有機會逃脫。”
武天沒有回答。
帝穹眼中閃過冷色：“在這裡，你受到的依然是無窮無盡的折磨，你是武天，是三界六道之一，真甘心這樣？”
武天緩緩起身，坐在觀武臺上，看向帝穹：“你，很可悲。”
帝穹眼睛眯起，臉色很是難看。
“你囚禁了我多久？靠着我的力量坐到了如今的位置，三擎六昊，對比我們三界六道，看似平等，但，真的平等？”武天聲音滄桑嘶啞，卻有種無畏撼動的感覺：“你知道我爲什麼不走嗎？我知道，沃土知道，你就不知道，你們三擎六昊就是不知道，你憑什麼對比我們？”
帝穹忽然出手將武天頭顱按在地上，發出巨響：“現在是我爲刀俎，你只是一塊爛肉而已，別扯什麼三界六道，你算什麼東西？真以爲自己還是當初那個武天？你的弟子都是七神天，背叛了人類，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用？我要殺你，隨時可以，留着你不過是折磨，真以爲你開創了武器修煉之法？那不過是你們那片時空。”
“放眼宇宙，你什麼都不是。”
武天臉被壓在地上，看似羞辱折磨，卻露出了笑意：“你，很可悲。”
帝穹瞳孔陡縮，怒氣暴漲。
這時，陸隱起身：“大人，叛徒是木季。”
帝穹死盯着武天，武天看都不看他，就這麼看着遠方，不知道在看什麼。
過了好一會，帝穹鬆開手，一腳把武天踹出去，砸在牆壁廢墟內：“我讓你死你就得死，武天？可笑。”說完，他出現在翡身旁，帶着她和陸隱離開。
陸隱看着觀武臺，老祖爲什麼不帶走武天？明明有機會的。
“怎麼回事？說。”帝穹語氣陰冷，此次永恆族算是徹底被耍了，五靈族和三月聯盟早有準備，第一厄域被鬥勝天尊殺入，而自己這邊，武天都差點被救走。
雖然不知道武天爲什麼沒走，但這個結果讓他更不安，武天爲什麼不走，現在如一根刺，插入心中。
陸隱將發生的事告訴了帝穹。
翡雖然受了重傷，但也沒有立刻治療，同樣將看到的一幕告訴帝穹。
帝穹皺緊眉頭：“這麼說，陸源能來我第三厄域，靠的是給你的星門了？”
陸隱沉聲道：“是，木季忽然對我出手，他的天賦太奇特，我一時沒能反應過來，被他控制住了一瞬間，搶走凝空戒，他自己也跑了。”
“大人，木季沒有第三厄域的星門嗎？”
帝穹目光森寒，木季？當然沒有，他是第一厄域受傷的真神衛隊隊長，是昔祖安排到第三厄域的，本身不屬於第三厄域，就沒給他星門。
之前試探，他們也無需給他星門，畢竟試探過，一旦暴露，有星門他也不會回來。
之所以給夜泊星門，還有一重考慮就是這個夜泊適合修煉屍王變，是帝穹賞識的人才，而且夜泊修煉了神力，在帝穹看來根本不可能是叛徒。
如今看去，果然，木季就是叛徒。
他搶奪夜泊的凝空戒，放入陸源救武天，不過，之前的試探他爲什麼沒告訴六方會？又是怎麼知道族內真正的目標是五靈族和三月聯盟的？
翡回去了，她這次受的傷太重，陸源對她可完全沒有留手，對陸隱看似下重手，但實際上都是假的。
以至於翡的傷遠遠超過陸隱。
不久後，陸隱也回去了，木季是叛徒基本定性，他連回都回不來，凝空戒都被自己搶走了。
別說第三厄域，連第一厄域他都回不去。
要想回去第一厄域必須經過無邊戰場，經過鬥勝天尊所在的厄域大地，他敢嗎？
這個黑鍋，他背定了。
此舉也很冒險了，如果木季有辦法聯繫到昔祖，必然會揭穿自己。
陸隱本想救走武天就離開，夜泊這個身份也算物盡其用，沒成想老祖竟然沒帶走武天，他隔一段時間要再去看看武天，到底怎麼回事？
第一厄域，帝穹到來。
“古亦之呢？”
昔祖看着帝穹：“木季，還是夜泊？”
帝穹不解：“你爲什麼會懷疑到夜泊身上？他修煉了神力。”
昔祖淡淡道：“不查出來之前，誰都值得懷疑。”
“木季。”
昔祖不意外：“確實，他更有可能，武天呢？”
“沒走，自願不走，明明有機會跟陸源走的。”
昔祖驚訝了：“自願不走？爲什麼？”
帝穹搖頭：“我也想問你，爲什麼。”
“你覺得我知道？”
“至少應該比我瞭解。”
昔祖搖頭：“那你猜錯了，我不知道。”
帝穹看着昔祖：“他說，三擎六昊比不上三界六道，他不走，三界六道知道，三擎六昊，卻不知道。”
昔祖目光出神的看着神力湖泊：“原本就比不上。”
帝穹皺眉：“我的力量不比武天差。”
昔祖淡漠：“不僅僅是力量的問題，你們即便站在同一個水平線上，你再往上沒路了，而他，有路。”
帝穹目光一閃：“你應該瞭解纔對，當初你也是那個時代站在最巔峰的強者之一，不比三界六道差。”
昔祖無奈：“可我掉下來了。”
帝穹還想說什麼，卻被昔祖打斷：“你可以回去了，古亦之即便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帝穹深深看着昔祖：“不管你知不知道，我無所謂，武天的生死在我一念間，這種機會以後不可能出現。”
昔祖沒有說話。
“第一厄域參加神選之戰的確定了？”帝穹臨走前忽然問。
昔祖背對着他：“確定了。”
帝穹擡腳消失。
在他離開後，古神到來：“還真是處處想跟三界六道比。”
昔祖看向古神：“武天爲什麼不離開？”
古神搖頭：“不知道，陸源如果事先知道，也不會冒險救武天，武天肯定跟他說了什麼，如果跟我說同樣的話，我或許知道，但他沒告訴我，對了，你不知道？”
昔祖回道：“當然不知道。”
“那就不知道吧。”
…
帝穹返回第三厄域，臉色難看，沒從昔祖那邊得到答案，還被奚落了一番，讓他很不滿。
此次神選之戰一定要壓下第一厄域。
第一厄域自認爲是六片厄域最強，一定要讓他們沒臉 。
想着，他召見了帝下與翡。
看着翡一副重傷的樣子，帝穹皺眉：“神選之戰，能不能恢復？”
翡想了想，行禮：“不敢耽誤大人。”
帝穹深呼吸口氣，閉起雙目，翡等於廢了，陸源的地藏針沒那麼好接，她不死算是運氣。
第三厄域高手就這麼幾個，除了第一厄域，其它厄域都差不多，第四厄域的空寂甚至都沒了。
帝下應該可以戰勝其它厄域高手，但第一厄域就不一樣了，心五的傷看得出來，出手之人並不弱，至少可以與帝下一戰，如今失去了翡，他這邊處於下風。
想了想，心五肯定不行，那麼，還有誰？
沉吟半響，帝穹想到了夜泊，此人之前壓過心五，雖不代表他真正實力肯定比心五強，但在神力一道上卻有着非凡的造詣。
永恆族最強的力量是什麼？就是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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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針對神力修煉，他未必沒有機會取代翡，代表第三厄域出戰。
想到這裡，他再次看向翡：“你確定恢復不了？”
翡恭敬道：“最多發揮八成實力。”
帝穹搖頭，不夠，其它厄域可不弱，八成實力，那是必敗：“對於夜泊，你們怎麼看？”
帝下擡頭：“能在我一掌之下避開，不弱。”
翡回道：“我與他在觀武臺交過手，短時間很難讓他取代我。”
帝穹目光閃爍，是很難取代翡，但這是個機會，翡肯定無望在神選之戰中勝出，他想讓夜泊試試，如果最終夜泊無法取代翡，那第三厄域只能靠帝下了。
想到這裡，帝穹讓帝下與翡退去，他則去找陸隱。
陸隱一直留在高塔內，帝穹的突然到來嚇了他一跳，本能想逃，還以爲暴露了。
“夜泊，傷勢如何？”帝穹直接問。
陸隱深呼吸口氣，緩緩行禮：“回大人，還好。”
帝穹看着陸隱：“受了陸源一掌，沒死就算不錯，你的傷居然沒什麼大礙，奇蹟。”
陸隱連忙解釋：“那一掌是神力擋下的，而且屬下趁機避開了，陸源那時候都在關注武天，看都沒看屬下。”
“我知道，翡跟我說了，她也救了你。”
“是，如果不是翡，屬下真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