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能量源使用者就相當於靈祖,再加上厄之徵伐,天元軍,機甲等等。
這些人並未真的溜進無疆,但就他們嘗試溜進去時看到的這些,已經讓外界摸不着頭腦,很多人說的都不一樣,但如果將這些不一樣全部綜合起來那就可怕了。
大宇山莊在他們眼中變成了一個盤踞靈化宇宙的怪物。
“咦,他也來了。”老韜驚訝。
陸隱隨手將眼前這個自認爲有點天賦,還帶着些桀驁不馴氣質的男子扔了出去:“誰?”
“愚公子,愚蠢的愚。”
陸隱詫異:“外號?”
老韜點頭。
陸隱好笑:“有個性。”
老韜肅穆:“愚公子來自智空域,三當家的應該聽過。”
陸隱目光一閃,智空域嗎?這就有點意思了。
智空域,是靈化宇宙三十六域之一,相比御神山,萬獸疆這些如雷貫耳的名稱,智空域不被太多人知道,即便靈化宇宙本身修煉者對智空域也沒什麼瞭解,但恰恰就是這個智空域,被御桑天確認爲絕對不允許出現桑天,不是智空域達不到,而是不被允許,不能,或者說,御桑天在忌憚。
靈化宇宙如果是一條時間線,御桑天,七大桑天,序列之基,序列之法等等都是這條時間線的點綴,那麼智空域,就是鋪開這條時間線的起源,與無上之極一樣,屬於靈化宇宙的某種極端。
無上之極代表了靈化宇宙修爲與戰力的極端,智空域制定了靈化宇宙未來,無論是統一的修煉模式還是序列之基,這些想法皆出自智空域。
在靈化宇宙高層中流傳着一句話--“智空域領先一個時代。”
智空域從來沒出現過什麼轟動的強者,但靈化宇宙的未來離不開智空域,當下,靈化宇宙資源分配,發展方向也都離不開智空域。
御桑天哪怕不在乎七大桑天聯手,卻唯獨在乎智空域。
智空域,相當於靈化宇宙另一個御桑天。
陸隱在瞭解三十六域的時候就知道了智空域,這個地方是他必須會去的地方之一。
沒想到智空域倒是提前有人來了。
歲月長河支流,王文制定了對付靈化宇宙的方案,提出思略打擊,曾言靈化宇宙必然有絕頂聰明之人,但這樣的人也會淹沒於靈化宇宙的文明意識內。
那時候陸隱是贊同的。
但前提是這樣的人位於文明意識之下。
而智空域,卻凌駕於靈化宇宙文明意識,甚至可以說靈化宇宙的文明意識就是來自於智空域。
靈化宇宙的修煉文化屬性是智空域一手造成。
如果智空域真超脫當前一個時代,他們不會看不到與天元宇宙戰爭存在的劣勢,偏偏歲月長河支流,那侵入天元宇宙的第一批靈化宇宙修煉者敗了,既是敗在陸隱手下,也是敗在他們的作戰思維上。
這讓陸隱不理解智空域,智空域如果能看清雙方宇宙修煉文化的差異,爲什麼沒有提醒那些人。
還是說智空域被高估了?
又或者,他們有別的打算?
如果是別的打算,陸隱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御桑天,智空域制定了靈化宇宙修煉模式,掌握文明意識的未來,卻掌握不了御桑天。
御桑天不允許智空域出現桑天就是證明。
那如果他是智空域的人,御桑天這種不確定因素就應該想辦法解決,一個靈化宇宙,在無上之極不出的前提下,只能有一個方向。
如今的感覺就像人的大腦與身體分開了,身體想走左邊,大腦卻想走右邊。
如此想着,愚公子登上無疆,朝着陸隱走來。
此人樣貌平凡,氣質普通,唯獨一雙眼睛彷彿可以看透人心。
行走在無疆之上,每一步都跟精準計算過一樣,不差分毫,每一步都沉穩,自信,代表了他內心的強大。
陸隱看着愚公子,壓力忽然釋放,席捲而去。
愚公子卻彷彿能提前預判,當壓力降臨的一刻,他的一步,未停頓,與之前一樣,一模一樣落地的時間,一模一樣的距離,還有一模一樣的神情。
陸隱挑眉,這是看準自己會釋放壓力,提前準備好了。
他壓力陡增。
愚公子忽然停下,與陸隱對視:“高看你了。”
陸隱淡笑:“哦?怎麼說?”
愚公子搖頭:“以力壓人,你跟御桑天沒有兩樣。”
陸隱驚訝:“你把我跟御桑天相比?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三當家的,大當家的是原起。”
愚公子盯着陸隱:“天元宇宙來的?”
陸隱沒有反駁。
“此事,御桑天封鎖了消息,看來我猜的沒錯,那麼,容我再猜測一下,他去過天元宇宙了吧。”愚公子繼續。
陸隱目光一閃,還是沒有反駁。
對,也不對,御桑天確實去過天元宇宙,但那是在歲月長河支流,而非主流。
愚公子一步擡出,再次走向陸隱。
陸隱平靜坐着,就這麼看着他。
靈化宇宙對智空域有認知的沒多少人,但四周那些盯着無疆的各大勢力必然知道一些,愚公子雖然不被大多數人認識,但卻被各大勢力禮遇。
他登上無疆,也代表了智空域,所有人都等着結果。
他們也不知道愚公子登無疆的目的是什麼。
來到陸隱前方十米,愚公子打量着陸隱,隨後擡頭,掃視四方:“這艘戰船必然有一個存在,媲美御桑天,他纔是天元宇宙之主,不管是你,還是原起桑天都被此人所掌控。”
老韜站在陸隱身後打量着愚公子,智空域的人,少見,一個個智慧無雙,看透時勢。
他說的其實不算錯。
外界都認爲大宇山莊之主是原起桑天,唯有此人看出來了,原起桑天身不由己,而且他是靠猜,得出這艘戰船來自天元宇宙的結論。
愚公子目光再次落在陸隱身上:“你應該是那位存在的後輩,看似原起桑天做主大宇山莊,實則是你。”
“讓我再猜一猜,明面上,你們與御桑天達成了某種合作,實則你們卻被他算計,不得不從天元宇宙而來,步步被動,卻又拿他無可奈何。”
陸隱目光明亮,忍不住鼓掌:“這就是智空域的人,厲害,厲害。”
愚公子神色平靜:“你的每一個動作我都能看穿,現在的你想反其道而行,讓我誤以爲自己猜測有錯,實則卻更堅定了我的猜測。”
“御桑天已經壓制了天元宇宙,你們都將被他埋葬,邊境一戰,大全域已經潰敗,這只是他的第一步,告訴我,你們被他拿捏住了什麼?我可以幫你們。”
“否則你們不會有好下場。”
陸隱是真的讚歎這位愚公子,他在什麼情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把事實猜出了近半。
他確實被御桑天拿捏住了把柄,不得不從天元宇宙而來,而他的身份,也確實是始祖後輩,除了始祖不掌控天元宇宙,而他本身的崛起根本不可能有人能靠猜就猜出來。
邊境一戰,他們確實被御桑天利用,埋葬了大全域,接下來依舊會被御桑天利用,這點難以改變。
正常情況看,此人應該猜對九分。
遠處,策妄天挖了挖鼻孔,盯着愚公子,越聰明的人往往才越沒有好下場。
陸隱起身,走向愚公子。
愚公子平靜看着他,他對自己的猜測極爲自信,這是他被智空域承認的自信。
“聽說智空域傳人手握一球,給我看看。”陸隱道,與剛剛的話題完全不搭。
愚公子擡手,手中,是一顆黑色的球,通體漆黑,似乎光線都被吸進去。
而除了黑便再無其它。
陸隱也不客氣,拿起球,端詳起來。
“雙生之陰。”
愚公子目光一凜,看向陸隱:“原起桑天告訴你的?”
陸隱看着黑球,邊走邊說:“智空域傳人有兩位,明傳與暗傳,明傳行走世間,手持雙生之陰,暗傳難以知曉,手握雙生之陽,原起說暗傳纔是智空域真正的傳人,他以明傳看遍世間,卻又獨坐於世間之外。”
愚公子失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看似如此,實則不親身行走世間,根本無法領略世間的繁華,他獨坐於世間之外就真以爲超脫了?笑話而已,相比我,他永遠缺一道世間的經歷。”
“那你呢?走過世間,還能獨坐於世間之外嗎?”陸隱反問。
愚公子道:“無需獨坐世間之外,人人皆在世間,何爲外?何爲內?心之所向而已。”
“看透了人心,便可超脫。”
陸隱隨手把黑球扔給愚公子:“這話說得好,以爲超脫之人最終都無法超脫,但你可遠遠達不到這個境界。”
重新坐下,看向愚公子:“你很聰明,無愧於智空域明傳的身份,但要與我們合作,光聰明可不夠,你利用我們想經歷某種世間變局,但我們可不是你的棋子。”
愚公子驚異,這才認真打量起陸隱。
此人竟看穿了他的目的。
他剛剛表現,常人都會覺得智空域對御桑天不滿,想要做些什麼,實則自從御桑天不允許智空域成就桑天開始,智空域就有意營造這種對立的假象,靈化宇宙凡是瞭解智空域的人都這麼認爲,包括那些桑天。
然而他真正的目的僅僅是營造一場變局,以此看清變數,推演變數,超越暗傳,看透靈化宇宙一個時代,最終真正成爲智空域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