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卿瞳孔破碎近半,血水順着身體裂痕再次蔓延,“主宰不滅,主一道不滅,永恆就是永恆,除了戰鬥死亡,我沒看到其餘死亡方式,人類,你們也可以永恆,不要自誤。”
陸隱搖頭,“晚了。”說着,身側,點將臺地獄出現,緩緩轉動。
他拎起命卿準備扔進去。
命卿低吼:“人類,陸隱,你不能殺我,我是至強者,沒有誰能決定我的命,主宰都不行,我有希望看到上升通道,我有希望打破瓶頸,人類,放了我,放了我--”
這時,唯美宇宙,一道道光芒相連陰陽界,來自聖柔,時詭與運心。
陸隱擡頭,這是,四相剝離?
命卿同時釋放生命力,相連兩道光芒,形成一個貫穿陰陽界的四邊形。
千機詭演它們當即出手,聖柔它們則立刻倒退,想要將命卿拉出去。唯有四相剝離可以帶走命卿。
然而隨着陰陽界凝固,四相剝離被切斷。
根本無需千機詭演它們出手。
一道道目光再次落入陰陽界。
陸隱看着遠方,聲音不大,卻傳了出去:“命卿死定了,誰都救不了。”
聖柔目光陰沉:“它不會是第一個,從主歲月長河被封鎖那一刻起,人類,你們就打算將我們一個個抹殺了吧。”
陸隱沒有否定:“主宰不出,宇宙只能有一個聲音,或者你們可以嘗試打破歲月長河的封鎖。”
時詭目光閃爍,打破封鎖?如何打破?
封鎖的是八色,那個八色擁有與它們相當的戰力,眼前還有人類三大至強者以及一個千機詭演,此刻即便千機詭演與它們聯手,那也只能是平局,何況千機詭演還幫人類。
陸隱聲音傳遍內外天,響徹七十二界:“人類從來都不可能與主一道共存,今日,我陸隱殺命.九十七月.卿,誓立足內外天,替九壘先輩復仇。”
“任何阻攔人類腳步者,殺無赦。”
說完,抓住命卿,狠狠砸入點將臺地獄。
內外天,無數生靈被震撼。
命.九十七月.卿,那是生命主宰一族至強者,要被殺了?對整個宇宙來說無異於天塌。
那可是至強者。
古今歷史上就沒有記錄過哪個至強者死亡的。
命卿參與過九壘戰爭,參與流營改造,參與爭奪七十二界,參與了一件又一件大事,可以說在整個主一道,命卿都是很重要的,它參與過的大事太多太多了。
它若死亡,宇宙的未來都將改變。
主宰不出,它是可以決定歷史流向的存在。
這樣的存在,竟然要被殺了。
人類真的敢?
聖柔目光震撼,從自由期開始,一個個至強者歸來的時候,它們只當是遊戲。
沒錯,就是遊戲。
不管內外天,方寸之距多少生靈死亡,不管最終爭奪的結果如何,都只是一場遊戲而已,主宰歸來,一切重置,它們要做的不過是爲主宰爭個面子。
可現在怎麼回事?
命卿如果死亡,性質就徹底變了。
那個人類真敢殺命卿嗎?
他敢嗎?
那是捅破天的事。
長舛,混寂擋在陰陽界之外。
相城內,無數人面朝遠方,激動,振奮,也忐忑。一旦殺命卿,等待人類的將是一條徹底的不歸路,流營都沒有他們的位置。
他們,終將面對主宰。
人類的未來到底會如何?
而賭上一切,誓殺命卿的陸隱,又扛着多大的壓力?
他可以不殺命卿,抓起來就行。反正他抓了不止一個高手。
可這次,陸隱不打算關押,命卿,必殺。
讓這內外天的戰爭徹底改變。讓人類都知道,他們要滅了當下的主一道,有勇氣,有決心,也有實力。
太白命境,一個個生命主宰一族生靈沉默站着,殺命卿,不可能,人類怎麼敢?
即便命凡的死亡都入不了主宰眼,可命卿不同,它是主宰都認可,在意的至強者,這樣的存在死亡,意義完全不同。
不可能的。
人類不敢。
它們呼吸急促,理智的分析永遠壓不過本能,本能告訴它們,命卿,死定了。
不管如何分析,人類都不該殺命卿,留着它能得到更多。可此刻它們就是本能的認爲命卿死定了。
命左瑟瑟發抖,怎麼能發生這種事?它以爲把那個人類引入太白命境只是搶奪資源或者殺一些同族,以爲不會鬧出這麼大動靜,誰曾想,他得目標居然就是命卿。
它大腦一片空白。
如果命卿死了,主宰歸來會發生什麼?
瞞不住,絕對瞞不住。
沒人能欺騙主宰。
它也死定了。
想到這裡,它差點癱倒。
命凡震撼望着唯美宇宙,這就是你說的,抹除我的責任?是啊,只要命卿死了,主宰不歸,誰又能知道我的事?人類,你真夠狠的。
外界的考慮彷彿加快了時間。
不久後,陸隱從點將臺地獄將命卿拽出。隨手一揮,白色與黑色散去,他抓着命卿一步步踏入唯美宇宙,踏入那可以被七十二界,被流營無數生靈看到的星穹之上,將其高高舉起。
這一刻,無數目光聚集了過來。
望着此刻的陸隱。
聖柔它們想出手,卻被擋住。
命卿一死,它們將徹底被動。
陸隱俯視整個內外天,緩緩開口:“宇宙沒有永遠的王,主一道,必將成爲歷史。”說着,力量不斷吞噬命卿,讓它身體扭曲。
“住手,人類。”
“你在找死。”
“人類。”
長舛,混寂他們都呼吸急促,這一殺,路,就只剩一條了,連逃亡都成了奢侈,主宰即便爲了面子都會永久追殺他們。
這一殺,人類的未來要麼登頂,要麼徹底消亡。
相城內,無數人顫慄,緊張望着。
流營,無數生靈興奮,它們巴不得外界開戰。而流營內的人類很多都無力,不能殺,不能殺啊,人類豈能與主一道爭鋒?那是必死的。
七十二界,一道道目光帶着震撼與不可置信,彷彿第一天認識陸隱。
灰祖,鎮界,甲主,畢玄月等等,一個個看陸隱目光變得複雜,眼底深處,帶着一絲恐懼。
這個人類什麼都敢做。
命卿哀嚎,身體寸寸破裂,它咬牙發出嘶吼:“人類,你真敢殺我,我保證你們人類滅亡,你們人類肯定滅亡。”
陸隱目光冰冷,任憑命卿怒罵,聲音同樣傳遍整個內外天,它的死,要刻入所有生靈腦海中,讓它們知道,人類不好惹。
“我不甘心,人類,我不甘心。”
“你不如磐,你比不上他。”
陸隱目光緩緩看向它。
它發出猙獰的嘶吼:“磐守住一方,是我帶頭打的,一個個高手前赴後繼死在他手下,他得血灑滿了大地,三道規律都不敢接近戰場,他得氣魄讓繁星黯淡無光,他贏的光明正大,而你是偷襲,人類,你偷襲了我,算計了我,你不如磐,你不如他。”
這一聲嘶喊,等於否定了主一道歷史。
在它們歷史中,磐跪地求饒,極盡可能得侮辱。
而這份歷史是命卿制定,卻又被它親口否定。
它已經失去了理智,只剩下本能,本能的不甘,本能的罵陸隱。
陸隱閉起雙目,腦中浮現那一道站着的身影,即便死也站着,無數人越過死亡線想要撐住他頂天立地的身影,還有那一匹寧願永久倒着的歲月神駒。
磐,人類戰神。
晚輩,替您正名了。
砰
一聲巨響,血灑星穹。
命卿,生命主宰一族至強者,死亡。
這一幕必將永久記在無數生靈腦海。它們看着血霧爆開,那一道人影靜靜站在旁邊,冷眼俯視七十二界。
那個人類,如魔如神。
內外天寂靜無聲。
聖柔它們瞳孔閃爍,死盯着這一幕,唯有在這一刻它們才真的相信,陸隱殺了命卿。
陸隱緩緩轉頭看向它們,眼神中的冰冷讓它們毛骨悚然,死亡的殺意如影隨形。
沉默良久,聖柔它們都走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主一道與人類的戰爭將升級,沒有回緩餘地,其中必有一方滅亡。
聖柔它們之所以此刻不出手,因爲沒把握,即便陸隱被重創,人類這一方還有兩個至強者以及千機詭演。
它們要想想辦法了。
現如今整個內外天就像一個牢籠,封閉了通往歲月古城的路,它們自己又不甘心離開。
陸隱深深吐出口氣,目光看向千機詭演。
千機詭演驚歎:“我沒想到你真會殺了命卿,早知這樣,我絕不會攔着它們。”
陸隱笑了,臉色還是很蒼白,命卿給他帶來的傷可不小:“這話你應該在它們離開前說。”
千機詭演翻白眼:“那不噁心人嘛,我不幹這事。”
陸隱道:“讓我休息會,然後聯手幹掉那三個吧。”
長舛振奮,反正殺了一個,不如一鼓作氣都解決了。
千機詭演好笑:“你以爲那麼簡單?殺命卿是因爲你準備的夠充分,否則別的不說,命卿不還手,就用生命力硬抗,所有手段全都堆到防禦上,你能殺了它?”
陸隱點頭,“絕對殺不了。”
他能殺命卿是因爲它有反殺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