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外天,又一箭射出,目標是七十二界某一界,那裡有人想要逃離正在被追殺。
緊接着,一箭又一箭射出。
這些都是陸隱以力量射出的普通箭矢,並不會損耗什麼。
箭指天地,陸隱彷彿能看見整個內外天發生的事。
唯美宇宙被一箭箭破開虛空,看的無數生靈頭皮發麻。
聖柔它們沒有阻止,現如今陸隱氣勢正弘,沒找到對付他得辦法前,它們也不會貿然出手。
而大界宮內,灰祖看着一箭箭破空,回想起當初的一幕幕,現在還心有餘悸。
那些想困住人類的傢伙太蠢了,這種時候連主一道都避開鋒芒,它們竟然還敢挑釁。每一箭射出必然伴隨着死亡,不知道此一役死了多少。
陸隱在內外天都殺瘋了。
無數生靈死於其箭下。
他發現自己小看了有些生靈的膽魄,這種時候還敢挑釁他,那就看是它們膽子硬,還是自己的箭硬。
不斷有人進入相城,陸家所有能瞬間移動的子弟都派出去了,就連陸源老祖都出動,不斷帶人回來。
短短的時間,相城增加了一批又一批人。
很多人進入相城並不適應,可總比在流營好。
流營,嵐武嶺,無數人茫然望着嵐武,不會吧,歷史,是假的?
嵐武看着前方黑壓壓一羣人,發出低沉的聲音:“人類從來都不是主一道的附庸,它們不是神,是敵人,是它們改了我們的歷史,三眼族不是我們的敵人,沒有背叛人類,他們是我們人類的一份子。”
“這麼多年下來,我忍了太久太久,好幾次,這嵐武嶺的人都快滅絕了。”
“但爲了傳承,爲了活命,我沒有辦法,一次一次的承受。”
“諸位,是時候讓我們迴歸了。”
“我們是人類。”
“忘記那可笑的歷史吧。”
嵐武嶺,所有人,前往相城。
其實嵐武嶺算是幸運的,有一個嵐武沒有被虛假的歷史矇蔽,放眼整個流營,有太多人類聚集的地方,大部分人都堅信虛假的歷史,不願意前往相城。
陸隱也沒辦法讓整個內外天所有人歸來。
他不是真能看遍內外天的。
多少人被阻止,殺害,他也不知道,他只是儘自己可能看清每一個地方。
在他身後也有無數人通過各種方式向他彙報情況。
他不是一個人。
數日後,陸隱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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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個方向,手中,箭矢匯聚黑綠色,神力與死寂融合,百分之二十,一箭射出,直指流營。
流營某一處巨大的山谷內,數百萬人被圍困,山谷外是一個詭異的文明--不死族,方寸天災排名第三,是生命主宰一族始終關注的一族。
此刻,那些人就被不死族圍困,隨時可能滅亡。
不死族血液內蘊含無與倫比的防禦特性,十成的破壞力最終能給予它們的不足百分之一,肉體修復特性也極其恐怖,就像肉體本身是一種生物一樣,而其本身在哪,就會引爆那個地方生靈的血液,有時候連它們自己都無法控制,所以是方寸天災。
方寸天災中,天星穹蟻排名第七,而不死族排名第三,足以說明不死族的可怕。
山谷內,數百萬人絕望,一個個不死族生靈爬上山谷,接近人類。
外圍的人不斷爆開身體,極爲殘忍。
“不死族爲什麼要圍殺我們?”
“我們從來沒遇到過不死族。”
“是有誰指使的。”
“我們要去相城,我們不想再待在流營了。”
“那位陸主不是說可以帶我們走嗎?陸主,救我們,救我們。”
“救我們--”
箭,穿透虛空,破開流營屏障,直入大地。
轟
黑綠色震動,一掃而過,無數不死族生靈滅亡。
緊接着又一箭墜落,不斷穿透大地,毀滅不死族。
不死族生靈咆哮着四散逃離,卻逃不過那一箭箭的射殺。
陸隱目光冰冷,他知道不死族圍殺人類背後必然來自主一道授意,那又如何,現在是戰場,沒有道理可講。
他要做的就是接回那些人。
山谷內,所有人看着黑綠色箭矢墜落,將山谷周邊徹底移平。
等他們出來後,看到的是遍地屍骸,不死族圍殺他們的生靈徹底被毀滅。
所有人跪在地上感激陸隱,絕境逢生是最讓人感動的。
很快,陸家子弟到達。
陸隱放下弓箭,他倒想看看還有多少生靈要阻攔人類迴歸。
越往後,他出箭頻率越低,阻攔的生靈越來越少,而願意返回相城的人卻越來越多,整個內外天都看到了陸隱的決心。
流營與七十二界中間,巨大的樹枝不斷折斷,一道影子彷彿在避開什麼,不斷穿梭,卻時不時跌落。
從樹枝來對比,這道身影不大,可若對比正常的生靈,這道身影卻無比龐大。
追殺中,一座塔朝着影子而去:“萬河塔,銀狐,你逃不掉了。”
前方,影子回頭,赫然是方寸天災排名第六的銀狐,而此刻,這隻銀狐極爲悽慘,目光蘊含的恨意足以滔天。
它發出低吼,回過頭繼續逃離。
追殺它的是時不戰:“當初那些人掀了流營,恰好讓你逃跑,不過總算被我找到了,你豈能在我手下逃離。”
銀狐怒吼:“你們說好的,我身入流營就放過我妻子和孩子,但它們都死了,死了。時不戰,你欺騙我。”
時不戰嘆口氣:“抱歉,你妻子對我恨得太深,我不得不殺了它們。”
“原本我是想告訴你,可卻被阻止,因爲你的存在有研究價值。”
銀狐怒急,回望:“時不戰,我死也要把你拖死。”
時不戰目光平靜:“你做不到。當初我是欺騙了你,現在我願意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對你的研究也由我親自結束,讓你不會繼續痛苦,算是對你的補償。”說完,萬河塔擴大,朝着銀狐而去。
不是一座,而是八座。
足足八座萬河塔包圍四周,銀狐擡眼,根本逃不掉。
就在這時,八道箭矢破開虛空,轟擊於八座萬河塔上,將八座萬河塔盡數粉碎。
時不戰停下,震撼轉頭看向遠方,陸隱。
銀狐也停了下來,遙望遠方,銀色皮毛被撕開大半,血流如注。
相城,陸隱目光冷漠,箭指時不戰。
時不戰沒有動,銀狐,也沒有動。
剛剛那八道箭矢極其霸道,它知道是誰,那個人類,也是,晨。
一道身影瞬移出現,正是陸源老祖。
陸源老祖出現在銀狐不遠外,看了眼銀狐,隨後又看向時不戰,眼中帶着警告。
時不戰看向陸源老祖:“什麼意思?”
陸源老祖淡淡道:“你覺得自己能接幾箭?”
時不戰語氣低沉:“陸隱,要插手?”
“他曾對銀狐有過承諾,總有一天讓銀狐看到對主一道發起反攻的一日,總有一天讓銀狐堂堂正正殺出流營。所以今日,你不能殺它。”陸源老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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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戰目光閃爍,看了看銀狐,又看向幻上虛境,最終走了。
陸隱目光已經看過來,它殺不了銀狐。
銀狐不甘心,可面對時不戰,它遠遠不是對手。
陸源老祖看向它:“如果可以,我們很想殺了時不戰,但時詭一定盯着,陸隱現在要關注整個內外天戰場,無法對時不戰下手。”
銀狐渾身無力,“我知道,謝謝你們,人類。”
“跟我走吧,去相城。”
銀狐拒絕了:“當初那個人類只是答應讓我殺出流營,報仇,與他無關,他沒有義務保護我。”
“我是銀狐,方寸天災第六,只爲報仇,哪怕是死也要死得其所。”
“謝謝你們。”說完,它一瘸一拐的走了,很快沒了蹤影。
陸源老祖嘆口氣,宇宙無盡生靈,悲哀者何其多。
人類向上攀爬的路極其艱難,報仇的路更艱難,可其它生靈也一樣。
他返回相城,看向陸隱:“銀狐不願來。”
陸隱道:“意料之中,它很高傲。”
“可它報不了仇。”
“那是它的事,每個生靈都有自己的路,老祖,我們幫不了所有生靈,只能幫我們自己。”
陸源老祖點點頭,它也不是同情心氾濫,只是在銀狐身上看到了曾經人類的影子。
那個時候永恆族擊潰天上宗,三界六道要麼失蹤,要麼被抓,始祖咬住序列之弦,守護太古城。那時候他們多希望有誰能幫一幫,面對永恆族的強勢看不到贏的希望。
如今他們走出來了,可又面對更恐怖的主一道。
不過現在他們已經沒有渴望外界幫忙的想法了,一切只能靠自己。
那隻銀狐也一樣。
這就是宇宙的殘酷。
陸隱以箭威懾整個內外天足足十年,十年內,從內外天各地前往相城的人數以億計。
數以億計別說相對一個宇宙,哪怕是相對一顆星球都是很少的,可要知道,這些人是大部分內外天人類中敢於反抗主一道,走出來,並且經歷過阻攔,暗算,最終進入相城的。
這個數量其實已經很不錯了。
而內外天剩餘的人還有更多更多,是這個數量的百萬倍,百萬倍,那些人要麼被無形中阻攔,遏制,而無法前來相城,要麼就是對人類立足內外天沒信心,認爲最終人類會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