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了搖頭。
“你想說什麼呀?”莫名其妙的。
“沒事。”他迅速跳轉了話題:“你需要幾天?”
“兩三天吧。”我說:“總不能他一出來就說要做,做完就把他攆回去。”
他皺起眉頭:“爲什麼不能?”
“他會覺得不對勁的!”
他嫌棄地哼了一聲:“白癡哪有那麼多心思。”
“那你想怎樣?”我說:“他一直都有點怕這個,我倆就成功過一次。以前我不知道原因,現在就覺得做.愛對他來說恐怕有點折磨。所以我想先跟他相處一下子,一起出去玩一下,然後再做。我也想趁着他放鬆跟他聊聊病情,爭取能讓他說出點對你有幫助的事。”
繁音便不反駁了,但臉色依舊不好。
我問:“行不行啊?”
“按你的想法來吧。”他黑着臉答。
“那我再問你,等他出來的時候,你通常會做什麼呀?”
“有時睡覺,有時醒着。”
“醒着幹嘛?”
“看看他在幹什麼。”
“你能看到他在幹什麼?”他從來沒這麼說過!
繁音瞥了過來,說:“只是感覺得到而已。”
“感覺得準確麼?”
他微微地點了點頭。
我想了想,問:“那我要不要請醫生把你催眠掉?”
“爲什麼?”他的臉更黑了。
“怕你吃醋……”
他又瞟了我一眼,老大不爽地說:“太低估我了。”
“那就算吃醋,你也不要半路出來。否則事情就沒辦法繼續下去了。”我說:“你不知道他發瘋有多可怕,上次雖然把他制止了,他卻把那個孩子的屍體砍得七零八落。我肯定要確保這件事成功,所以很怕你到時壞事。”
他沒吭聲,依然黑着臉。
我便又說:“而且讓醫生催眠你,也比較好控制時間。”
他又擡起了眼皮,不冷不熱地看向我:“你挺激動。”
“啥?”
他從鼻子裡發出一聲重哼。
這個精神病不會又後悔了吧?
我忙說:“這個想法是你提議的,而且現在咱們總不能把孩子們丟給一羣來路不明的傭人吧?萬一、萬一……我知道你是因爲擔心這種事,纔會這麼提議的?”
他不說話了。
看來他就是後悔了。
我便進一步遊說他:“何況他跟你是同一個人,至少身體是同一具,又不會得病也不會吃虧。想想你可憐的女兒們,不要這麼小心眼啦。”
“不用催眠我。”他總算開了口:“萬一遇到危險,那白癡什麼都搞不定,我得出來。”
“那你不會覺得吃醋麼?”
“你以爲你是誰啊?”他朝我翻了個白眼。
賤人!
我說:“那我不管你生不生氣,你都不能壞事。如果你壞事,我就……就……”
“就怎樣?”他依然是滿臉不爽。
“就會出大事的!”我說:“總之別亂來,知道麼?”
他依然黑着臉。
我覺得他應該是已經沒問題了,便問:“哪天開始?”
“下個月。”
“今天才五號!下個月肚子都大了,你打算告訴他孩子是幾月份生的?”
他又皺起眉頭:“他還懂這個?”
“他這些年也在學習好不好?再說他不懂不會在網絡上查嗎?”我說:“下個月不行!你別壞事!”
“下禮拜天。”
“今天才禮拜一耶!”半個月直接就沒了。
他露出煩躁,說:“那你想哪天!”
“就明天。”我說:“我計劃先跟他回我們的舊房子回顧一下我倆的戀愛史,然後就做。做完了就跟他聊點別的,之後你就可以出來了。等一週就是我以前經期的日子,你就假裝很生氣,要把我打流產,他應該就會冒出來,我再跟他一說,完美。”
繁音瞅着我,沒說話。
“你對我的計劃有問題麼?”
他沒回答,而是說:“那次是希望他痛苦,不全是針對你。”
“什麼?”其實我知道他想說什麼。
“當時他醒着,一直在掙扎。我知道他不想讓你流產,也不想讓你死。所以我那天的目的不是讓你流產,而是殺你。”他輕輕地說:“妻兒在同一天去世,我認爲,除了父母雙亡之外,這是人世間最痛苦的事。”
我又問:“你那天爲什麼還要送我去醫院?”
如果他回答說他那時就已經開始對我有感情,那我是萬萬不會相信的。因爲那之後,他依然對我做了那麼多無情無義的事。
“因爲他並沒有我以爲的那麼激動。”他說:“我明白這個場面並不足以讓他崩潰,他很可能還不懂其中的意義。反而我……”他停頓許久,說:“有點怕了。”
我不知道他這麼說,我是應該感動,還是應該難過。當初遇到小甜甜時,我還覺得,我終於遇到了一個知冷知熱的人,他和我養父不一樣,我們也會建立一個和我小時候完全不一樣的家。那個家是溫馨的,卻沒想到是後面那種樣子。
事到如今,我甚至對那個家沒有期待了。而繁音短短的這幾句話,就讓我的心碎了一地。我想我已經不再愛小甜甜,但他對我的意義不是那個愛字,而是他曾帶給我那麼美的希望。
我忍不住說:“如果那個孩子保住了,你爸爸就不會爲了私生子那麼折騰了吧?”
他直接轉移了話題:“明天開始我沒問題。”
我明白他不想聊這個了,卻忍不住地問:“你真的對那孩子完全沒感覺嗎?”
“沒有。”
“那你幹嘛要看他呢?”
他側開了臉,沒有說話。
算了。
我說:“我去準備準備,想想明天都帶他做點什麼。”
很久、很久,他才“嗯”了一聲。
晚點我安排人去打掃舊房子,且接到了學校的正式郵件,我考了一個很好的成績,繁音也很開心。
繁音在後院侍弄他的白娘子蟒蛇,那傢伙脫皮了,但有幾塊沒有脫乾淨,繁音進去給它撕下來,還摸了摸它的頭。
蟒蛇是冷血動物,當然沒感情,完全無視了他難得的溫柔。倒是把破狗急得不行,大概以爲他掉進了蛇洞,在外面嗷嗷直叫,還試圖衝撞玻璃進去與蟒蛇搏鬥。
繁音出來後,破狗一直圍在他身邊,用前爪抱着他,使勁地蹭他。繁音感動極了,摸着它的頭誇獎半天,破狗才冷靜下來,一路屁顛屁顛地跑了。
繁音則依然沉醉在破狗對自己的關心中,說:“這蠢狗也不是一無是處,還有點良心。”
“沒錯。”我說:“智商也不錯,你口袋裡的牛肉乾沒了。”
繁音低頭一看,立即瞪起眼睛,怒吼一聲:“dumm!”【愚蠢,笨蛋,破狗的名字】
破狗已經趴在地上熟練地撕開袋子肯肉乾,無視了繁音。
繁音當然不能過去,否則會慣壞那狗,但它聰明着呢,怎麼叫都不過來討打。繁音氣得原地轉來轉去,一直轉到破狗吃完了,才跑過來躺在他腳下,露出肚子,等着他摸。
繁音瞪了他一會兒,居然真的彎下腰去摸了摸它的肚子,又扭頭問:“笑什麼?”
“它很會治你嘛。”
他翻了個白眼,拍了拍它的胸口,恨鐵不成鋼地說:“正經事兒學不會,歪門邪道無師自通!”
我一直都覺得繁音這種人,說是享受不掙錢只花錢的好日子,其實他根本做不到。但這條破狗給了他很多樂趣,因爲這條狗從來都不聽他話,還會撒嬌賣萌。
晚上我先去洗澡,洗到一半門突然被人打開了。是繁音。
我連忙遮住,問:“你幹嘛?”
他瞪了我一眼:“遮什麼?”
因爲他只穿了條很薄的絲睡褲,所以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硬!了!
“擦乾點。”他挽起袖子,拉過椅子,說:“來洗腳。”
“今天不用洗。”我說:“我腳不冷,你快出去。”
他便站在了原地,半晌走了過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便已經壓了過來,手掌扣住了我的手,我被他按到了牆上。
我有點怕,忍不住叫了一聲,問:“你要幹嘛呀!”
“見見我的寶寶。”他的臉頰在我臉上貼了貼,柔聲道:“總不能先讓他見其他男人。”
“不行!”醫生都說不能太頻繁,應付小甜甜是必須,他跟着湊什麼熱鬧!
話音剛落,他就在我的p.p上拍了一巴掌:“別鬧,憑什麼許他不許我?”
“那……”有時候我真不理解他,這個計劃是他先提出來的,也是爲了孩子的權宜之計,但現在怎麼被他形容得這麼噁心?我估計我今天是逃不脫了,只好要求:“你別使勁壓我。”
“放心。”他在我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深深地在我的脖子上吻了吻,手臂拉着我的手挪了下來,墊在了我胸/前,給我的肚子撐開了一點距離。
接着,他就吮/住了我的嘴巴,有點粗.暴用牙齒咬我的舌。我又疼又yang還害怕,忍不住偏頭企圖躲開,下顎又被他捏住。
幸好他只桎.梏了我比較安全的部位,對於需要他小心呵護的地方,他還是保持了理智。成功“看”到寶寶之後,他立刻停下動作,摸着我的肚子煞有介事地說:“hallo,小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