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說:“怎麼會嘛?我都流了好幾年了,而且我必須要喝熱湯纔會不疼。”
她皺起小鼻子:“你的血可真多。”
“可不?要流到五十多歲呢。”我說:“你做好準備喲。”
“喂!”她怒叫一聲。
“好啦!”我忍不住摸摸她的小腦袋:“因爲你是個女孩子,女孩子有子宮和卵巢,卵巢會分泌卵子,卵子和精子結合會變成小寶寶,小寶寶就裝在子宮裡。那它們要發育,發育就會有月經。”
她皺起眉頭:“爲什麼發育就要有?不能沒有嗎?”
“當然不能了。排卵之前卵巢會分泌一種激素,讓你的子宮內膜變厚,變厚之後,你就會開始排卵。卵巢排出的卵子被卵泡包裹着,卵子成熟排出後,卵泡就會進一步加厚子宮內膜。在這期間,當精子進來和卵子結合時,也就是懷孕,子宮就已經做好容納小寶寶的準備了。”我不是學醫的,只能解釋到這個地步:“但因爲你沒有懷孕,所以之前增厚的子宮內膜會脫落。這就是月經,不是單純地流血。”
她眨巴着眼睛,沒吭聲。
我不由滴汗:“是不是太複雜了?”
她搖頭,臉上呈現出興奮:“這麼說,只要我懷孕,這個東西就沒有了,對不對?”
“是,但你知道懷孕是什麼嗎?”
“生小寶寶嗎?”
“對啊,你知道生小寶寶意味着什麼嗎?”
“知道呀。”她老成地回答:“意味着有人叫我媽媽了呀。”
“對呀!你以爲媽媽是白當的呀?你要出去賺錢,要每天照顧小寶寶,還要教他東西,你自己都還要別人照顧呢。”
“沒有呀。”繁星認真地回答:“我可以丟給我爸爸呀!”
我愕然:“你爸爸養你已經夠累的了。”
“我爸爸纔沒有養我呢!”她皺起眉頭:“他就把我給我爺爺了!”
這就是榜樣的力量……
我只好換個方式:“你知道小寶寶生出來有多大嗎?”
“不知道。”
我伸出手臂:“有我這半條胳膊這麼長。你自己想,你纔多高?你肚子裡能放得下這麼大個玩意兒嗎?你還怎麼出去跟小朋友們玩?”
“我又沒有小朋友!”
“那你還怎麼出去玩?”我說:“而且小寶寶有七八斤重,你要是想體驗,就先在肚子裡塞個差不多大小的東西,在身上帶幾天體驗一下。”
繁星轉了轉眼珠,沒有說話。
“而且這樣也不是一勞永逸的,”我嚇唬她:“你只能沒有月經十個月,等十個月之後,你就得把它拿出來。你知道要怎麼拿嗎?醫生叔叔會用刀子把你的肚子豁開。然後納鞋墊似得給你縫上……”
她歪過小腦袋:“什麼是納鞋墊呀?”
“納鞋墊你都不知道呀?”我說得正起勁:“就拿着針線縫布鞋墊。這種鞋墊特別舒服,暖和還吸汗。”
“噢。”她的眼睛放出了光。
我問:“你想要?”
她小小年紀還挺會客氣,忸怩着說:“要是太麻煩就算了。”
“不麻煩。”這個我會,帶我的阿姨就很喜歡做這個:“你喜歡什麼花樣?”
她激動起來:“還能弄花樣呀?”
“當然能了,我會繡牡丹花呢!”
“那好呀,把我爸爸繡上去好不好?”她拍着小手說:“他比牡丹花好看多了!”
“把你爸爸繡在你的鞋墊上?”我怎麼感到了一陣暗爽。
“對呀對呀!”她高興地說:“這樣我就可以每天用腳心貼着我爸爸的臉了!”
“好。”繁音就算不滿也肯定沒法說什麼,畢竟這是他女兒充滿愛意的要求。
繁星不肯離開被窩,我就讓廚房給她做了點吃的,看着她吃完睡下,便完成任務回房間。
繁音正在牀上躺着,手裡拿着一本醫書,表情昏昏欲睡。
我鑽進被窩時悄悄瞄了一眼,是婦科的部分。
繁音的眼睛也靈敏,這就發現了,猛地把書一合,翻身壓了過來。
他睡覺從來都不穿衣服……
我趕緊推住他:“現在都四點了。”
“我知道。”他壓下來,咬了一下我的耳垂,啞聲道:“我想你了。”
我忙說:“我明天有條件。”
“等會兒再說。”
我不敢再推他,只好讓他衝了進來。
他已經有一段日子沒有找我做了,對此我感到很慶幸。
現在我滿腦子都是他虐待我時的樣子,還有那連他自己恐怕也記不得到底有多少的女人們。
其實我覺得他特別“髒”。
那種不講感情,整日動物一樣四處交配的人,都讓我覺得很髒。
正咬牙忍耐着,下顎突然被掰住。
與此同時,他狠狠地貫穿了我。
劇痛傳來,我不由迸出淚。
“睜眼。”他命令。
我閉緊了眼睛。
胸口立刻傳來劇痛。我痛叫了一聲,睜開了眼。
他弓着身體的樣子就像那隻滿身花斑的獵豹,冷漠、恐怖、野性且殘忍。
我不由捂住了臉。
他拉開我的手腕,俯身吻了過來,溫柔的動作令我稍稍放鬆了戒備。
我感覺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漸漸地趨向了平穩,他慢慢地鬆開了我的嘴脣,一路吻到了我的耳邊,問:“你在想什麼?”
我沒回答,他也沒再問。
做完之後繁音居然沒有走,而是死狗似得壓在我身上,雖然他很沉,但這麼壓着還挺暖和,何況我是沒有能力請他下去的,便閉上眼睛睡覺。
朦朧中突然又聽到他的聲音:“你在想什麼?”
我?
我想叫他不要打我,不要動不動就想殺我。在跟我離婚之前不要跟別的女人上牀,上了就不要來上我。
我覺得這是基本的是非觀,他也知道,可我說了有用麼?有用麼?
所以我說:“想你的牀單……”
“牀單?”他的聲音稍微有些驚愕。
臉上傳來些微的痛感,我條件反射地張開眼睛,在黑暗中看到他微眯着的眼,似乎在研究我的表情:“什麼牀單?”他又問了一遍。
“上星期的牀單被弄丟了。”
他突然張大了眼睛。
完了,完了,這是要掐死我。
至少先讓我死前穿上衣服啊!
他卻沒說什麼,徑直抽身進了臥室,“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我趕緊穿上睡衣追過去,拍了拍門。
“門沒鎖!”他的聲音幾乎是咆哮的。
我打開浴室門,他正泡在浴缸裡,滿臉怒容。
我就站在門口,方便隨時跑路。事已至此,我不如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便把牀單的事情講了一遍,說:“所以我想請你下令查監控,時間還不長,牀單肯定能找得回來。”
他撩起眼皮,道:“過來。”
“不行。”我擠出一抹乾笑:“我知道你正在氣頭上,這件事也的確是我的錯,但……”
“過來。”他睖起眼睛:“不打你。”
“也不掐死我?”
“嗯。”
半年之前,我從未想到我會因爲弄丟幾條牀單而怕得腿抖。
我還是過去了。
他翻了個身,懶洋洋地說:“幫我擦背。”
我這心臟……
我轉身去拿毛巾,又聽他說:“擦不乾淨就不準調監控,賣房賠我的牀單。”
我趕緊加快了速度,擦着他的背,他趴在浴缸邊,閉上了眼睛。
我也不敢說話,仔細地、輕柔地擦。
擦了足有十多分鐘,他忽然開口:“往下點。”
我往下了點。
他的肌肉練得還真好,連這裡的形狀都很美……
他先是發出了一聲貓咪似得輕哼,隨後問:“是不是如果不給你調監控,你就不帶我女兒去醫院?”
“是呀。”其實他如果堅持,我也得答應。
“那就調吧。”他說:“但記得付人工費。算你便宜點,一小時二百。”
“我爲什麼要掏錢那?”保全不是他家的嗎?
他用眼角瞅着我:“你爲什麼不掏錢?”
“那我沒錢怎麼辦?”
“過來點。”他勾了勾手指。
我湊過去,不明所以。
他眯起了細長的眼睛,露出一抹邪性的微笑:“我教你怎麼掙錢。”
“怎麼掙?”我有點不安。
“只要你,”他用溼漉漉的手指划着我的嘴脣,柔聲道:“脫了衣服,跪過來,用你的小嘴……”
我呆了。
他奸笑:“答應就不用調監控了,牀單我原諒你。”
“你太噁心了!”
“噁心?”他霎時冷下臉:“我甚至親了你被別的男人啃過的嘴。”
“我也親了你啃過別的女人的嘴!”我生氣了:“我賣房陪你牀單就是!噁心!不要臉!”
他“嘩啦”一下從水裡坐了起來,黑了臉:“我可是你老公!老修女!”
“我老公不跟別的女人鬼混!你纔不是!”我是老修女?我是嫌他噁心,鬼混那麼多女人,還想叫我給他咬?
氣死我了!
我轉身要走,突然聽到他的聲音:“房子是共同財產。”
我不由一滯。
“我不同意賣。”他一字一頓地說:“滾回來跪下,否則立刻扒了衣服送給姓霍的。”
我滾回去跪下了。
他挑起了我的下巴,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得意笑容:“小女孩。自己動還是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