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谷的手指觸碰到那個氣泡,然後經過一條旋轉的時空通道,進入到這幅身體中。
原主的記憶也被她全盤接收。
沒想到自己在時空亂流中遇到的第一個身份就是被逃婚的大齡剩男。
關於逃婚什麼的,芩谷以前沒什麼感覺,她沒有過,她也沒親眼看到過……最多也就在影視劇中見過。
在莊嚴的教堂裡,男女雙方穿着盛裝,在神父的主持下正準備說下誓言並交換戒指的時候,教堂的門被人突然打開,闖進來一個男人,然後在衆人驚詫的目光中把新娘子帶走,留下那個被放了鴿子的新郎以及滿室前來祝賀見證婚禮的人。
看着一對俊朗靚女手牽着手,拎着白色紗裙跑過人羣,衝向外面陽光璀璨的世界…總覺得那樣子看起來真的好美好浪漫。
人們讚揚女子的勇敢,欣賞闖入者的帥氣……如果這時看到新浪眼中如果有怨恨的話,就會鄙夷:本來就配不上女主,看來要黑化整女主了。
芩谷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成爲那個被逃婚的新郎。
原主無比痛苦無法釋懷,甚至產生怨恨,都是因愛生恨,愛至極,卻發現自己被欺騙被拋棄,成爲別人的笑話……怎能不恨?怎不會黑化?恨纔是正常的吧。
難道對於欺騙了自己感情還讓自己在親朋好友面前丟了面子,以及損失大巴金錢的人,自己還要去恭喜?
反正芩谷做不到。現在她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進入到新郎的身體中,所以她對池湘沒有任何的情感。
以自己也同身爲女人,一個經歷過整段人生的老女人的眼光去看,這女人就是——作。
作有兩個必要的前提:一是自身,自己必須有一定的作的條件,比如長得漂亮或者優渥的家庭條件,或者兩者都有。池湘就屬於第一種,長得漂亮。二是外界,就是有人來就着你,這樣才作的起來,否則你即便想作也沒人搭理,豈不是沒趣的很。
芩谷聽着耳邊傳來驚恐的尖叫聲,從地上坦然地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站直身體,順便將戒指重新放回盒子裡揣進口袋。
剛纔原主情急之中氣急攻心讓芩谷進入身體,掌控了身體的主導權。
因爲原主突然摔倒,那兩個逃婚的男女倒是沒有一下子跑掉,而是站在原地愣了一下。
就在那男人看着芩谷站起來時,眼中輕蔑嘲諷意味更濃,嘴角微微揚起,輕嗤一聲。
就像是再說,真是個窩囊廢,想用苦肉計?太low。
於是拉着池湘的手轉身便要離開,池湘看着已經換了個芯子的未婚夫,淚眼朦朧,很是愧疚地搖着頭,說道:“張越,我我知道對不起你,你是個好人,你,你讓我走吧,我我……我只是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我也試着想要愛上你,可,可是……我我真的做不到,張越,求求就讓我走吧,我們真的不合適……”
芩谷眉心微蹙,大聲說道:“放心,我沒說不讓你走。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突然闖進來一個男人就新娘子給帶走了,總要給我這個新郎官給所有賓客一個說法吧!”
“我,我……”
人們看着這事態,從震驚中回過神,紛紛圍攏過來。其中大部分都是張越的同事和親戚,把門關上。
酒店的保衛也在旁邊,維持秩序,一副隨時準備上前勸架的樣子。生怕芩谷這個時候衝上去跟那個西裝男幹起來。
芩谷耳邊充斥着人們關切的話語“張越,不着急,有話慢慢說啊”“是啊,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都理解的”“張越,你還有我們呢,張越”
芩谷纔不會爲了這樣的女人去打架呢,更不可能去挽留……不,她現在要挽回的是原主損失的錢財。
“張越,我我已經說了我們真的不合適,我對你根本就沒有愛情。我知道這次是我做的不對,我跟你道歉……”
芩谷瞥了她一眼,冷笑道:“這次當然是你做的不對,但是我並不稀罕你的道歉,還是以實際行動說話吧。按照我們老家的規矩,舉辦的婚禮就是夫妻了,那就履行了夫妻義務再走,我絕不阻攔。”
“張越,你,你……”
池湘一聽,氣的滿面通紅,指着芩谷你了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芩谷心中臺詞是,我是直的,對於這種沒有自己原則腳踏兩隻船的女人,她一點也不喜歡。
她就是喜歡看對方明明就是週轉在幾個男人之間,卻偏偏還以爲自己是多麼聖潔的樣子……瞧,自己一說到要同房,便表現出一副多麼貞烈的樣子,還真以爲自己多稀罕她的身體呢。
那個製造這場混亂的始作俑者,年輕俊朗的男子終於開口了,“呵,果真是個沒錢的廢物,不就是想要錢嗎?說,想要多少,說個數。”
芩谷:“哪裡來的公野狗亂吠,給我滾出去!”
“你是什麼意思,你有種再說一次!”
“再說一次再說兩次都可以,這是我張越的婚禮,這裡所有人都是我請來的貴賓,你算個什麼東西!”
又進來三四個穿着西裝的人,看到男子和芩谷對峙着,連忙上前拉開,低聲勸着:“大少算了,你這次私自出來老爺很生氣”“大少,犯不着跟這樣的人置氣”
那個被衆人稱爲大少的青年惡狠狠盯着芩谷:“張越,合安起重公司是吧,一個小小的設計員竟敢如此囂張,你給我等着,我們走着瞧!”
芩谷寸步不讓:“怎麼,現在就要走了?這個被你從婚禮上拉走的女人不要了?”
大少吃癟,這次他是聽朋友說他心愛的女人今天要跟一個男人結婚,情急中才衝了過來的,原本打算直接把池湘帶走,只是不想讓她跟這個男人結婚而已。
沒想到竟被這個長得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男人洗涮一番,他堂堂萬慶集團總裁的大少萬鈞冉,何時被人這樣奚落過!
可是當他迎着對方那冷漠的眸子,凌厲的氣勢時,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他內心竟然有些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