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一臉震驚,司徒的兒子現在可是上面的人,誰能請得動他?
“剛好碰上了吧!怎麼都是司徒明的兒子,我們何必把關係搞得這麼僵。”一向都是他們這班人裡的和事老的副班長,開口緩和場面。
他們這羣人裡也只有司徒的兒子從了軍,可是這些年找他辦事也是一件都沒成。
沈從志不想司徒家的人牽扯關係,當年在戰場上明明就是司徒明的失誤才導致了一個連損失慘重,可是那些死去的戰士只想要一個名字,身爲司徒明的兒子,這個司徒鋒一年一年往後推,遲遲不肯爲他們申請!
想起當年的往事,有人唏噓不已,“誰能想到,我們這羣人裡混得最好的最後竟然是司徒明家的小子!”
“戰友的兒子,能有什麼用,班長這些年哪個機關沒寫信,那司徒鋒吭一聲了沒!”
還是他們無能啊,不能給戰友正名!
可是讓他們拿起槍桿子上前線,誰都不怵,可說到當官,那官場的彎彎繞繞,他們是誰也搞不清。
司徒明從戰場回來,就跟他們漸行漸遠,他越爬越高,聚會一推再推,肩上的槓幾年一換。
如今他的兒子爬得更高,當年還穿着開襠褲喊叔叔伯伯,如今怕是站在一起都不行了。
沈從志臉色一沉,“道不同不相爲謀!”
隨即轉身往公園深處走,“我們走吧!”
他們每隔五年就會來這個革命公園深處的解放軍墓,不是所有犧牲的英雄都能在人民英雄紀念碑上留名,當年還有一批人沒有登記在冊,他們或者是中途當了志願者,或者是當地的華僑志願加入。
但是每個人都有一腔報國熱血!
結果最後把命都留在了戰場,卻無法按照烈士的儀式追加榮譽。
爲了這件事,沈從志一開始讓司徒明幫忙,最後司徒明沒了,他就找司徒鋒反應過,他們是一起灑過血的兄弟啊!
司徒鋒是他抱過,餵過吃的,在他脖子上撒過尿的孩子,只是希望他跟上面反應一下,讓他們也能進入紀念碑,可是每次都被司徒鋒用各種藉口推掉了。
時間久了,兩人自然也心有間隙。
戰後,沈從志把這些人的骨灰葬在了這片公墓裡。
這是他對他們的承諾,活着不能回到祖國,至少死了能留在這片土地上。
幾位老人從公墓前,就用最規範的正步走進去。
容修並沒有跟過去,他知道外公跟這些長輩需要他們的空間,他就站在公墓外等着。
小時候,他也跟着進來過,那時候他不懂,不懂這些人對着一羣冰冷的墓碑,將一日三餐,講電腦,講高科技,講綜合國力,講兩岸情況……
都已經沒了,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天空陰沉着,那一羣長着佝僂着腰,對着一排排墓碑聊着這些年的變化,聊着他們當年當年的故事。
“容修!”
容修一轉身,就看到司徒鋒一身挺拔軍裝,腰背筆直,站在五米開外。
他身後兩輛警衛車,還有兩個警衛站在距離他兩米的位置。
司徒鋒絕對是司徒家的一號人物,容修也不敢怠慢,幾步走上前,“司徒叔叔。”
從小他就認識司徒鋒,那時候他很崇拜這個軍隊鐵魂的硬漢,跟容勳完全相同的兩個人。
如果不是司徒鋒,他不會在學校答應照顧司徒音。
司徒鋒看着容修,眼裡的冷漠慢慢散開,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幾年不見,成熟了,不是當年的稚嫩小子了。”
容修禮貌微笑,“叔叔精神更好,叔叔也是來看望烈士的?”
司徒鋒剛毅的臉龐表情慢慢舒緩,看向沈從志那羣人,眼神中帶着一絲不退步的剛毅,“不過林叔叔估計不太想看到我。國家有法度,才能正常運作,如果隨便就把一堆人加進英雄紀念碑上,那人人都來要求,這座代表了愛國,尊嚴和勝利的紀念碑還有意義嗎?”
或許是站在不同的角度,又不同的理由。
容修沒說話,這些話他沒有發言權。
站在這些爲祖國的安危拼搏過的先輩面前,他永遠是渺小的。
司徒鋒沒有得到應和,看向容修,露出欣賞的眼神,年輕人裡他一向最欣賞容修,不會太張揚,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該沉默。
“音音那丫頭在你那邊,沒惹什麼事吧?”
女兒的眼光從小就不錯,這個女婿他認定了。
容修雙手插在口袋,直視司徒鋒的雙眼,“司徒音是您的女兒,她會不會闖禍,您最清楚?司徒家的大小姐,就算做了什麼,無人敢說。您沒發現家裡多了一個人嗎,而且還是用私人飛機載回來的?”
這件事本來他也想司徒鋒打個招呼,司徒音那邊做事已經出格了。
司徒鋒微微挑眉,“多了一個人?”
“我們醫院少一個護士,聽說那個護士連夜坐着司徒家專用的飛機到了玫瑰莊園。”
司徒鋒眼神不變,像是聽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報告一般,“只不過是多了一個人,這種事還不值得驚動我。”
容修在口袋裡握緊拳頭,“那個護士聽命調換一個小女孩救命的藥,現在隨時可能停止呼吸。”
“這跟音音有什麼關係,她只不過喜歡惡作劇而已。你總不會要說音音讓人害一個小孩?這話就太嚴重了!”
頓時,兩人之間的氣氛就緊繃起來,司徒鋒太習慣居高望下。
這麼多年的軍旅生涯,他的不怒自威早已經深入骨髓。
司徒鋒沒有表現出一絲驚訝,容修心中就知道a市發生的一切他早已經知道了。
這個強者習慣控制一切,包括他的子女,怎麼可能放任他們在a市自作主張。
可是知道了,卻不阻止司徒音還讓司徒音光明正大把人送回家,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是不是惡作劇,她自己清楚,我們也清楚。我只是不想讓您——”
“行了。”司徒鋒伸手按在容修肩膀上。“孩子,你很久沒來我們家了。音音一向不喜歡去擁擠的城市,她現在去那裡一時半夥還不回來,你我都知道爲什麼。”
警衛員走到司徒鋒跟前,湊到耳邊說了幾句話。
司徒鋒鬆開手,放開容修,“叔叔那裡有幾瓶窖藏老酒,還是音音出生的時候埋下的,開春剛挖出來,找時間來叔叔喝一杯!叔叔還有事要走了!”
不給容修回答的機會,司徒鋒已經轉身上了車。
三輛車黑色的紅漆,低調從墓園外開口。
車窗慢慢搖下來,司徒鋒看着墓園裡的幾個長輩,目光愈發幽深,他緩緩關上車窗,慢慢將外面的低沉的氣壓隔離開。
外公他們在公墓待了兩個小時,出來的時候,全都一臉疲憊。
回憶是沉重的。
帶着死者的希望活着,更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容修發自內心地敬佩這些老人,他們看似平凡,卻比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更聖潔、高貴!
快到中午,一羣人才散了,容修開着車,從後視鏡看到外公一路上都閉着眼睛。
他故意把車速放緩,讓外公多休息一會。
回到家,兩個女人已經準備好了午飯。
聽到她們的聲音,沈從志睜開眼睛,眼裡帶着懷念,還有悔恨。
如果當年他更努力一些,今天就有更多戰友能夠享受這天倫之樂。
“外公。”
沈從志捂住雙眼,“我沒事。”
聽到車子的引擎聲,夏念兮跑到院子,朝正往車庫裡開車的容修揮手,“回來了。”
“嗯。”
容修把車停進車庫,跟沈從志一起走出來。
夏念兮跑過來,“外公,剛剛好,吃午飯了。”
“嗯,丫頭。”沈從志朝她笑了笑,精神卻不比往常。
夏念兮疑惑地拽拽容修的胳膊,用眼神問他怎麼了。
容修搖搖圖,示意她先別問。
夏念兮懂事地點點頭。
外婆已經是知道內情,也沒有詢問外公,只是像往常一樣招呼老伴來吃飯。
夏念兮把一碗蓮子羹推到容修面前,露出期待的目光。
“你做的?”
“喂,都沒嘗,這樣就不好玩了。”夏念兮收回視線大口吃起東西,她什麼都沒說,他幹嘛猜那麼準。
上午聽外婆說容修特別喜歡這個,她就求着外婆教她。
整整一小時,她雙眼都不敢離開羹,還想等容修吃完給他一個驚喜呢。
誰知道這麼容易就被發現了!
用筷子戳碗裡的米飯,她就想不通了,他怎麼發現的?
夏念兮的鬱悶跟疑惑都被容修看在眼底,想告訴她這麼明顯的期待目光,不是很好猜嗎?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外婆煮蓮子羹都會把蓮子勾出來,在碗裡拼出各種圖案,當然這是從小的習慣,當年他還小,外婆就這樣哄他吃飯。
這麼多年了,外婆早就習慣了。
這碗蓮子羹就是普通熬好盛出來的。
吃完飯,沈從志就去了書房,外婆看着他的背影,搖頭嘆口氣,“每次都這樣,看完老戰友,這老頭總要鬱悶一會。你們小兩口別被他嚇着了。”
容修拉着夏念兮站起來,“嗯,外婆,我帶念兮去倉庫看看。”
蕭錦瑟沒想到他們要去倉庫,有些擔心,“你們要倉庫,那裡可是好久沒打掃了,灰塵太大了。”
“有些東西想整理一下。”
有些事他必須理清楚,有些關係必須斷乾淨。
“行,戴着口罩,裡面我記得還有不少好東西,帶着念兮去挑挑,也算是外婆跟外公送你們的見面禮。”
蕭錦瑟看着夏念兮,笑得慈祥,“念兮隨便挑,反正放在倉庫裡也是擺設了。”
“嗯。謝謝外婆。”
倉庫在地下室裡,放的是沈從志夫妻的東西,還有容修母親從小到大用過的東西,再加上一些收藏、古董。
夏念兮戴着僕人給的口罩,拉着容修的手,“怎麼突然想去倉庫了?還有外公怎麼了?”
“今天剛好沒事,想整理一些東西。外公今天跟戰友一起公墓看當年犧牲在戰場的戰友,可能感觸多了。”
夏念兮摟着容修的胳膊,迷茫地看着遠方,“戰爭……離我們好遙遠。”
伸手揉揉她的頭髮,“不要胡思亂想了,外公自己都知道,每次去都這樣,一會就沒事了。”
兩人走進倉庫,容修打開燈,一個五十平米左右的房間,整整齊齊擺放着各種東西。
根本沒有夏念兮想象中佈滿灰塵的古舊閣樓。當中放了很多架子,上面有古董,書籍,還有一些小玩意。
牆上都是各種畫,還有挨着牆擺着很多櫃子,櫃子裡看樣子都是滿滿的。
摘下口罩,她看着牆壁上的畫框,“這是婆婆?”
“嗯,當年很多人想給媽媽畫像,她很美,是不是?”容修懷念地看着母親,他這些年對母親的記憶除了外公外婆的講述,就是這些畫作。。
夏念兮剛要點頭,突然冷吸一口氣,指着落款,“這,這,這是真的嗎?”
“當然了。”
“這個人給婆婆畫過畫??”以前她還在夏家的時候,有一次見夏茂青小心翼翼地把一幅畫拿回家,說這畫他花了上千萬拍下來的。
夏念兮偷偷看過,只是一副靜態寫生,感覺比大學生寫生好不了太多。
結果某天晚上,夏若雪帶同學來聚會,最後夏若雪喝醉酒了,酒撒在了畫上。
擔心這件事夏茂青會責怪她,她就誣陷夏念兮。
因爲這件事,夏念兮被毒打了一頓,關在小黑屋整整三天,跑出去後她就去當演員了。
立志一定要用最快的時間離開夏家的掌控。
一副靜態寫生就上千萬,這可是人物油畫,那價值……天吶!
夏念兮一副快流口水的模樣。
容修無奈伸手勾了一下她的鼻尖,“看你一副小財迷的模樣!”
吐吐舌頭,夏念兮揉揉鼻子,“我是真的很震驚嘛!”
容修拉着她往一個古老的紅木櫃走去,“來看看這些,這些都是外婆當年留給媽媽的,媽媽要留給兒媳婦的。”
透過玻璃,就能看到櫃子裡都是一些珠寶首飾,看款式就很古老,但是格外精緻。
這些東西,如今恐怕都是有價無市的。
櫃子雖然古老,但是還有現代化的安保措施,都有密碼。
容修在櫃子隱秘地上按了一下,玻璃上出現一排液晶數字,他按了密碼,櫃子就自動打開了。
好先進啊,夏念兮張大嘴巴,看着這些只有電影裡纔會有的高科技。
容修笑着解釋,“別墅只有外公外婆,我就請了安保公司裝了全套保全系統,這些都是他們最寶貴的記憶。不能有一點閃失。”
夏念兮點頭附和,“嗯嗯,這些東西的確需要保全。”
“這些都是民國傳下來的,全部是手工做的,算是林家的祖傳的。喜歡什麼,隨便拿。”
夏念兮站到櫃子前,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翠綠的手鐲,她不懂鐲子,不過這個鐲子好漂亮,通透無瑕。
放下珠子,又看到一串珍珠項鍊,每個珍珠都珠圓玉潤,這樣的珍珠可不是她平常在店鋪裡看到的小珍珠,而是每個都有鴿子蛋那麼大。
“我的天……”夏念兮放下珍珠,深呼吸。
櫃子裡,黃金的鳳冠、手鐲,戒指;翠玉的手鐲,耳墜,項鍊;珍珠的項鍊;還有一些髮簪等等。
她趕緊關上櫃子,“快鎖好了,這些都是寶貝。”
趕緊拍拍狂跳的心,原來外公外婆是隱形富豪啊,這也太低調了。
容修被她的舉動逗笑了,伸手握住她的手,“這些東西,只要喜歡都是你的。先挑幾個帶上?”
夏念兮站在他身前,兩人緊緊貼着。她透過鏡子的反光看到容修,於是反握住他的手,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我已經拿到我最想要的了。”
容修愣了一下,聲音輕的像羽毛一樣,“傻瓜。”
夏念兮回過頭,望着他的臉,握着他的手,堅定地開口:“我只要這個。”
容修心中一動,把她的手回握得更緊。
“這次回去,把這個珊瑚給爺爺帶上。”容修打開底下的櫃子,裡面好多奇珍異寶。
夏念兮跟着蹲下身子,看到最底下一層,震驚道:“這裡還藏了這麼多東西啊,天吶,外公外婆到底有多少富?”
她一直以爲是外公外婆是書香門第,兩位老人只是生活無憂,再加上容修的孝敬生活。
沒想到……就這個倉庫,怕是就能把夏家先秒殺了。
容修小心翼翼地把珊瑚擡起來,放到桌上。
夏念兮伸手摸了一下,問道:“爺爺喜歡珊瑚?”
容修搖搖頭,“他喜歡收藏,倒是不限是什麼。給他找點事做就是了。這個是完整的珊瑚,現在不多見了。”
夏念兮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現在她很肯定了,這個倉庫可不會放什麼便宜的東西。
“那你覺得這個倉庫最貴的是什麼?”
“最貴的……你!”夏念兮毫不猶豫指着他。
容修被她可愛的表情軟化了心,搖搖頭,轉身去看別的東西。
接下來,夏念兮在倉庫裡到處探險,時不時就聽到她的驚呼聲,容修笑着搖搖頭,也沒阻止她。
這個倉庫的每個東西都有一段故事,夏念兮聽着容修簡單講解一個過去的故事……
一下午就這樣悄悄過去了。
容修走到一個最後面一個最新的定做櫃前,看着櫃子上,還有櫃子裡的東西,目光慢慢暗下來。
停頓了片刻,容修從一旁騰出一個大箱子,開始把櫃子裡的東西往箱子裡裝。
夏念兮還在研究一個民國的照相機,看到他在裝東西,放下手裡的東西,跑過去,“這些要做什麼?”
“這些不是我們的東西,現在要把它們還回去。”
夏念兮乖巧地點點頭,捲起袖子,“要還回去?”
難道還有不是他們的嗎?
那這是誰的?
夏念兮還要問,樓上就傳來外婆喊她的聲音,“念兮!”
夏念兮往門口走去,“外婆叫我呢!”
“叫你,你就去吧。這裡,老公來就行。”
“好,那一會我下來幫你哈。”說完,夏念兮就推開門上去了。
容修看了一眼門口,回過頭,繼續拿東西放進櫃子裡。
夏念兮跑上一樓,外婆跟一個女僕站在廚房門口。
“你不是想學做紅燒鱖魚,外婆教你。”
“好!”早上跟外婆討教了很多容修喜歡的菜,除了蓮子羹是他小時候的最愛之外,就是這個紅燒鱖魚,是他心頭最暖的記憶。
因爲這也是婆婆最喜歡吃的東西。
她想學會,想要給容修一個驚喜。
一直在倉庫整理東西的容修,看着已經空了的櫃子,合上箱子,把箱子擡到門口,才喊僕人來幫忙擡到客廳。
正在醃魚的夏念兮看到他們擡着箱子出來,趕緊藏起來,然後跟外婆比了個噓的手勢。
蕭錦瑟也是浪漫過的人,自然知道這是念兮要給她的外孫一個驚喜。
放下手頭的東西,走出去,問:“這是做什麼呢?”
“嗯,有些東西,打算還回去。”
蕭錦瑟看着容修,然後看到他堅定地點點頭,心裡頓時清楚了。
“想清楚,那就去做。我們都支持你!”
“謝謝外婆!”
這個箱子很快就被送走了,夏念兮從始至終都不知道那個箱子裡的東西來自何處,如今又要還往何處。
晚上,司徒鋒回到家,傭人急忙跑過來接過他的外套。
“首長,林家容修少爺剛纔送來一箱東西。”
司徒鋒腳步停下,看向傭人,“容修?”
被司徒鋒不怒自威的氣勢嚇着,傭人頭低得更低,戰戰兢兢回答:“是!”
“去看看!”
司徒鋒行走如風,大步走到客廳裡,一個古樸的箱子放在客廳正中央。
總管站在一旁,一臉笑意,“老爺您回來了,這箱子就是少見的楠木,是古件。”
看着箱子上的花紋跟木質,司徒鋒臉上露出淡淡的笑,“這小子,還挺上道的。給我打開,看看這小子眼光如何!”
總管示意僕人去開箱子,一邊還不停說:“容修還是記得您的恩情,知道孝敬您。”
司徒鋒一直面帶淡笑,箱子打開了,大家都露出驚歎的目光,這些東西每個都很珍貴,容修果然出手大方。
總管臉色頓時一白,這些東西怎麼這麼眼熟?
再看司徒鋒,他的臉色已經鐵青,雙手背在身後,眼睛死死盯着箱子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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