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弦看着胸前一片紅色血跡,眼神愈發深邃。
“去醫院!”
應麗莎聽他說要去醫院,擔心地問:“怎麼了?”
司徒弦這纔想起身邊還有一個人,停頓了兩秒,“麗莎,你先回去。我有些事要處理。”
應麗莎乖巧地點點頭,“好,那你小心點。”
等應麗莎離開,軒轅怒才緩緩開口,“你要做什麼?”
“想要知道她到底是誰,有這個不是方便很多嗎?”扯了一下衣服上的血跡,司徒弦大步走向他的車子。
“我也去。”
司徒弦停下腳步,回頭看着他,“不管她是誰,軒轅先生,你都不該丟着你的女人和孩子獨子在上面。我相信,她不是雪雪。別爲了一個外人,再傷了你真正的家人。”
“你……結果必須等我一起看。”
司徒弦點點頭,毅然離開。
聽到無名的報告,沈卿桑立刻派醫生在別墅等着,見她要出門,坐在沙發上的人眼裡閃過一抹擔心,“怎麼了?”
“我要先回去一趟。”
男人站起來,走到她身後,伸手按在她肩上,“卿桑……”
“一切……等結束之後再說吧。”
拿起包,沈卿桑快步離開。
車早已經在外面等着,一上車,前面的助理立刻開口報告,“扎卡離開了,最後跟他見面的人是司徒弦。我們的人聽到他們說什麼達成口頭協議,小姐這一把要輸了。”
“先回別墅,吩咐下去,儘可能瞞着曾家,不要讓他們得到消息。”
“這個恐怕不行,我們手上的人已經不多了,曾家還有紅盟的其他勢力這些年不斷挖我們的人,想要遮住曾家的眼睛和耳朵,很難。”
“那就去盡力去做,現在不能給她壓力。”
“是。”
軒轅雪雪躺在後座,枕着無名的腿,無名從頭到尾表情連一點細微的變化都沒有。
車子開到別墅,沈卿桑已經站在門口了。
無名抱起還軒轅雪雪下車,走到她跟前,“小姐剛纔還有意識,現在已經徹底昏迷了。”
“去地下室。”
無名把人抱進地下室,地下室有一間設備齊全的手術室,這是沈卿桑專門爲軒轅雪雪設計的急救室。
手術室是買完別墅就在地下室秘密改建的,從英國帶回來的醫生也一直隱藏在帝都。
沈卿桑站在治療室門口,透明玻璃的牆讓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裡面的情況。
“今天的談判順利嗎?”
無名安靜地站在陰影裡,“扎卡說會慎重考慮,小姐預料的沒錯,對方開始的確沒有談判的誠意。震懾之後,纔開始談判。”
這點出乎無名的預計,前一天小姐就找了六個狙擊手,讓埋伏在會所四周,必須把所有有露天泳池和娛樂設施的房間都囊括在內。
扎卡好色,更好玩,他敢來帝都,就不會委屈自己躲在不見天日的地方談生意。
驕傲自大是成功男人的死穴。
這是軒轅雪雪從小聽爸爸說的。
治療室裡,醫生護士正在跑來跑去,緊急地幫軒轅雪雪輸液,檢查,沈卿桑看到儀器上的數據,眼神暗下來,“之後呢?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
如果談判上沒有出什麼意外,她的情況怎麼會突然惡化,而且狀況非常嚴重。
除非受到什麼刺激,她本以爲是扎卡的一些行爲惹怒了她,難道說不是?
無名的表情隱藏在陰影裡,他雙手放在身前,目光轉向軒轅雪雪,看到她毫無生氣的樣子。最後淡淡地開口,“小姐去了歡樂城,見到了軒轅家的人和司徒弦。軒轅怒的女人羞辱了小姐,小姐受刺激昏倒了。”
“他們都說了什麼?”
沈卿桑扭頭看着無名,“我應該提醒過你,不要讓她跟軒轅家有過多的交集,你爲什麼沒有及時向我報告?”
無名沉默了一會,“我是小姐的貼身保鏢,除非她做什麼傷害到自己的事,否則我不能拒絕她的要求。”
“無名,不要忘了,培養你,付你工資的人是我!”
無名面無表情地說:“紅盟盟規,服從自己的主人高於一切。”
沈卿桑被氣到了,她卻笑了,“呵呵,才幾個月,她是怎麼收服你的?”
這次無名沒有說話。
“他們都談了什麼內容?”沈卿桑走到玻璃窗前,看着裡面的人。
“小姐認爲軒轅怒會成爲曾家進入帝都的攔路虎,想要和軒轅怒談判。兩人談判的內容,我並沒有聽到,之後軒轅怒的女人突然出現,小姐就昏倒了。昏倒的時候才碰到司徒弦。”
“就沒有其他可疑的事情發生嗎?”
“沒有。”
他沒說出電梯裡司徒弦和軒轅怒的對話,目光轉向治療室裡面色蒼白躺在牀上的曾寶兒,從他在醫院第一眼看到她,就認定了她是他這輩子要保護的小姐。
他忠於曾家,更忠於她。
至於她背後是不是有別的身份,不是他該考慮的。
“下去吧。”沈卿桑淡淡地開口,無名說的話,她肯定還要綜合其他人的說辭,不會輕易相信。
回想起她把軒轅雪雪的遺體送回帝都,軒轅怒的憤怒和不相信。
她至今還記得他當時的眼神,那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讓她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渾身發麻。
軒轅怒看到寶兒之後,會有所懷疑,她都有心裡準備,而且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就怕曾寶兒自己忍不住跟他說了。
目光看向病房裡的人,沈卿桑撐着下巴,在心裡做下一步打算。
護士推着車盤出來,鮮血染紅了好幾塊紗布。
沈卿桑走進病房忽略房間裡的消毒水味和血腥味,“怎麼樣了?”
醫生摘掉口罩,拿過紙巾擦拭額頭的冷汗,“穩定了,孩子沒問題。不過,不能肯定是不是能撐到孩子生產。”
“那就想辦法,我要孩子,也要大人。”是命令,她絕對不允許再看到一個人在她面前失去。
這一身本事,誰也救不了,那何必讓她學會?
醫生欲言又止,最後只能咬牙點點頭,“是,我們會盡全力。”
軒轅雪雪無名指上的戒指刺了沈卿桑的眼,她這纔想起,“埃倫呢,還沒回來嗎?”
那孩子從來沒有這樣過,他真的受傷了。
自己心愛的女孩,懷着別人的孩子嫁給她,他卻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
“蘇少爺,還沒回來。需要派人去找找嗎?”助手在身邊小聲問。
沈卿桑走到病牀前,看着軒轅雪雪慘白如紙的臉,伸手幫她把被子拉好,轉身淡淡地開口:“不用,他不會躲一輩子。這裡太潮溼了,送小姐回房間。”
等軒轅雪雪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被送回了臥室,手背上插着針,輸液袋已經剩下不到五分之一,窗外的昏暗,說明現在已經是深夜了。
扭頭看到沈卿桑坐在牀邊的沙發上,優雅地靠在沙發上,手撐着額頭,閉上眼睛正在小憩。
“咳咳!”捂住嘴,軒轅雪雪小心翼翼地坐起來。
聽到聲音,沈卿桑緩緩睜開眼睛,“你醒了。”
“嗯。”坐起來,她伸手揉揉額頭,突然手肘內測刺痛了幾下,她攤平手臂,手肘處是個細密的針眼,周圍已經淤青了。
沈卿桑看到她盯着胳膊,站起來摸了摸桌上的水杯,已經涼了,拿着水杯走到門口,“倒杯熱水,給小姐準備帶你吃的。”
門外的人聽命去準備了,沈卿桑轉身回來,看着軒轅雪雪,嘆口氣,“你應該對你的身體有所瞭解,你不能情緒激動,腎上腺素分泌紊亂,對你非常不好。你的肝臟已經很糟糕了,情緒波動會讓你五臟功能無法銜接。”
“我知道。”是她沒有控制住自己,這是她的錯。
沈卿桑伸手按在軒轅雪雪的投上,聲音疲憊地道:“我也想讓你跟你父親相認,可是現在的局面,你們相認,對你,對他都沒有一點好處。”
眼神一動,她知道了?
抿着嘴,軒轅雪雪認命地開口:“我知道。”
沈卿桑放開她,後退兩步,語氣重了幾分,“知道爲什麼還要去歡樂城?軒轅怒不是笨蛋,他在帝都混了這麼多年,什麼人鬼沒見過。你這樣頻頻出現,加上你這張臉,你覺得他不會懷疑嗎?早就警告過你,做事之前好好想想後果!”
軒轅雪雪沒說話,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被子。
可是爸爸已經開始懷疑了,不止他,當時在場的司徒弦,應麗莎,甚至是無名,或許都會懷疑她的身份吧。
她沒想過會變成這樣子,她只是想在允許的情況下,回憶一下軒轅雪雪的人生,不然她怕時間久了她會忘記自己到底是誰!
沈卿桑發現自己說話說重了,嘆口氣,幽幽地看着她,“埃倫還沒回來,這件事他受了打擊,我希望你能好好對他。他不會比司徒弦差,司徒弦的身份太複雜,他給不了你的,埃倫可以。”
“師傅,您在開玩笑,我頂着曾寶兒的身份行事是被逼無奈,難道我還要幫她過她的人生,當曾家的好女兒,蘇埃倫的好妻子,您的好傀儡?”
跟埃倫結婚?鬼才想跟他結婚,如果她有一點選擇的權利,她都不會同意這場婚姻。
“隨你怎麼說,爲了守住這一切,你知道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我連自己都能犧牲,更何況是你。軒轅雪雪這個身份已經被我消除了,你的前路我給你鋪好了,你的退路被我堵死了,寶兒,你還要天真下去嗎?”
軒轅雪雪嗤笑一聲,“這個不用您說,我已經領教過了。”
“所以,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不會讓你的身份暴露,必要時刻,我會採取必要措施。不要說我沒警告過你,軒轅家在帝都是有一定地位,可是在紅盟的殺手眼裡,沒人是特別的。”三十年的磨鍊,她早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光明正大的人在紅盟是活不下去的,曾家奪她的權利,而她還必須以曾家兒媳婦的身份管理事物,她的痛苦又有誰能諒解?
“你要做什麼?”軒轅雪雪汗毛豎立。
她不是沒見過沈卿桑處理擋路的人。
在英國,她經常跟在她身邊,她親眼看到她下令除掉一家人,那家人,有三個可愛的寶寶,她連最小的還在搖籃裡的孩子都沒放過。
那是她第一次違背沈卿桑拒絕跟埃倫訂婚,出逃被抓住後發生的事。
然後她就認命了,沈卿桑不是爸爸,不會在意她的幸福,她要的只是權利。
“我只是要保證我要做的事,萬無一失。”
軒轅雪雪像一隻炸毛的鬥雞,“你敢用我爸爸威脅我?!”
一把扯過被子,任由針頭滾針,血液逆流衝進管子裡,她決絕的目光盯着沈卿桑,“你敢傷害我爸爸,我就算賠上這條命,也要毀了曾家和紅盟。”
沈卿桑目光因爲她充血的手背而微微一邊,立刻又恢復了冷漠,“只要你沒違反我們的約定,他們會是你家最好的助益,一旦你違揹我的意願,他們就會變成軒轅怒身邊的定時炸彈。不要想着提心他把身邊的人除掉,我跟人勾心鬥角了三十年,要是輕易被識破,那我活不到現在。”
軒轅雪雪跌坐在牀上,頓時泄了氣似的,“你真的好可怕。曾寶兒說的沒錯,你是曾家的惡魔。”
“我們不過是各有各的目的,雪雪,你的命是我救的,我讓你活,你爲我做事,我們從來都是各取所需。”
“我知道了。”
“我先走了,我收到風聲,扎卡跟彭家已經訂了口頭之約。我收到消息了,曾家的人肯定也收到了。”沈卿桑看着她,目光略帶深意。
“我會解決這件事。”原本也沒打算真的說服扎卡跟她合作,這不過是她的試探,試探彭家的一個小手段。
沈卿桑剛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轉過頭,“忘了告訴你,跟扎卡接觸的不是彭家的人,而是司徒弦。”
也就是說,兩人現在已經站在敵對面了,就算她想手下留情,恐怕司徒弦都不會留情。
心頭猛然地一抽,軒轅雪雪抓緊被子,手背上原本就開始迴流血,現在扎針的位置鼓起了一個小包。
沈卿桑出門,沒過兩兩分鐘,就有人過來幫她處理手背的傷,摘掉針頭。
保姆路易斯端着精緻的食物進房來,“小姐,吃點東西吧。”
軒轅雪雪從牀上下來,坐在桌前,路易斯把筷子遞給她。
看着面前的粥還有小菜,軒轅雪雪卻一點胃口都沒有,沒接過筷子,她直接端起小碗,大口喝了幾口粥,“好了,其他的端出去吧。”
路易斯一臉不贊同地看着她,“您就吃這點怎麼行呢!你現在可是孕婦,一個人要吃兩個人份,這樣寶寶會不健康的。”
“我實在吃不下,我想休息了,您拿下去吧。”她現在哪有心情吃東西,她寧願自己十年前就死了,就不會碰到現在這樣的局面。
她就像蛇被卡住了七寸,不管怎麼折騰,沈卿桑一個手指頭就能整死她。
兩人十年的相處,她曾經那麼崇拜她,現在多可笑。
“小姐,蘇少爺他那晚是喝多了,兩個人結婚,哪有不磕磕碰碰的,日子都是這麼過下來的啊。蘇少爺今天還打電話問我你的情況,還是知道自己錯了,不然怎麼會打電話問呢。”
“埃倫打過電話回來?”軒轅雪雪一皺眉,回頭疑惑地看向保姆。
“嗯,今天您出門,他就打電話回來了。”
軒轅雪雪若有所思地站起來,“他有沒有問別的?”
“沒有,就是問了小姐的身體,對了,還問了一句小姐出門帶了幾個保鏢。”“嗯,我知道了。都快一點了,你去休息吧,我也困了。”
“好的,那我不打擾小姐休息了。”
路易斯端着夜宵走出臥室,軒轅雪雪走到窗戶邊,推開窗戶,涼風吹進來,她越發清醒了。
眼神沒有聚焦地看着窗外,發呆了幾分鐘,回頭拿起電腦,打開電腦,表情嚴肅地飛快敲擊鍵盤。
幾分鐘後,果然在她的房間裡找到了監控的位置。
合上電腦,上牀休息,軒轅雪雪一點都沒表現出來。
有些事,不能在這裡處理,她不能再被人擺佈了。
第二天一大早,軒轅雪雪出門,“無名,你開車,送我去醫院。”
“是,小姐。”
車子剛開出別墅,軒轅雪雪就要求轉向別處,他們去的是一家車行。
軒轅雪雪調了一輛紅色跑車,當場就把沈卿桑配給她的車丟在車行,“走吧。”
無名心中疑惑,卻對軒轅雪雪的命令沒有一絲猶豫。
軒轅雪雪坐在後座,看着前面開車的無名,她幽幽地開口,“無名,上次我問你,你說你是曾家的,對嗎?”
“是。”
“如果我不是曾家的人呢?”
“你是。”
“你覺得我是曾家人,是因爲所有人都說我是曾家人,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說我不是曾家人呢?”
“一切在心,不在名。”
“無名,我可以信任你嗎?”
車子突然停了下來,軒轅雪雪看向前面,並沒有紅綠燈,“爲什麼停車?”
無名從後視鏡裡對上她的眼睛,“小姐當時爲什麼會在醫院選中我當你的保鏢?”
“需要理由嗎?”
那是她第一天假裝曾寶兒,她緊張得不知道說什麼,做什麼。
紅盟帶來了一羣小孩,說這些人要培養成紅盟下一代,讓曾寶兒到其中選一個貼身保鏢。
其實他們已經給她定了三個人選,問她只是走個過場。
但是軒轅雪雪真的指定了其中一個人,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要指無名,可能那時那刻,她只看到了無名吧。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要選你。或許,如果挑一個人每天跟着我,我寧願那個人是你,就這麼簡單。”
“小姐,紅盟有規矩,一旦雙方互相付出信任,這輩子就不能背叛,否則要受三刀六刮之刑。小姐選我,是信任我,不管您當時是什麼原因。您信我,我就會付出一切。”
“這是江湖道義?”
“是。”
“好,我信你。”
軒轅雪雪後視鏡看到,從沒有面部表情的無名,臉上竟然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去醫院。”
“是。”
軒轅雪雪到醫院是爲了找白夜蕭,她回國之後,唯一給她做過詳細檢查的人就是白夜蕭,她必須把他手上的資料全部改成曾寶兒的數據。
不然司徒弦或者爸爸去找他要數據,她的身份就藏不住了。
到了醫院,軒轅雪雪直接走去找白夜蕭,她記得他的辦公室。
一把推開門,“白醫生,我有事找你。”
白夜蕭看到她,微微詫異,手指在桌上點了點,“可以,不過先來後到,曾小姐,請坐一會,我還有事情沒處理完。”
順着白夜蕭的視線看過去,坐在角落沙發上的人,讓軒轅雪雪整個人都僵住了。
司徒弦優雅地坐在沙發上,雙手交叉放在腿上,此刻正靜靜地看着她。
“你怎麼會在這裡?”
司徒弦緩緩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向軒轅雪雪,“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裡?我倒是意外你認識白夜蕭,曾小姐,你可真是處處給我驚喜。”
“白夜蕭是帝都最有名的的醫生之一,我身體不好,認識他有問題嗎?”
司徒弦轉頭看向白夜蕭,“爲什麼你沒跟我提過?”
“病人的隱私,我不會隨便告訴任何人,這是我的職業道德。所以你剛纔提出的要求,抱歉我,拒絕。”
軒轅雪雪手心冒汗,“他提出什麼要求?”
“十年前軒轅雪雪的詳細病例。”軒轅雪雪心頭一緊,果然懷疑了。
司徒弦一把抓住軒轅雪雪的手,“你緊張嗎?怕我拿出什麼對你不利嗎?”
“可笑,司徒先生,請你放開我。我現在是有夫之婦,你這樣對一個懷孕的已婚女性,不怕媒體寫你嗎?”
“你說到這個問題,我還有私事跟你解決。”司徒弦看向白夜蕭,“不能給我,那軒轅怒呢?雪雪的父親,他來要,你給嗎?”
“十年了,很多資料都銷燬了,我不保證能找得到。”
聽到白夜蕭這樣說,軒轅雪雪松了一口氣,接下來司徒弦的一句話,卻讓她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我本來以爲可以對比血液,那現在只能等dna檢測報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