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雙胞胎嗎?真是太好了!”小七興奮地說道:“我還沒見過剛出生的雙胞胎呢,今天真是來對了,一會兒我一定要讓飛雪帶我去看看雙胞胎。”
小七莫名其妙的激動起來,她趁着邵護士低頭抄寫醫囑的時候,悄悄離開了護士站,她慢慢地靠近了產房,此時,產房外面站着兩名軍人,他們就是剛纔跟在陸司令身後的那兩名軍人,小七猜想這兩個人應該是陸司令的警衛員。
小七站在產房門前的走廊上,仔細傾聽着產房裡面的動靜,反正她也沒穿白大褂,當兵的即使看見她也一定會以爲她是住院的病人。
產婦的叫喊聲更大了,突然,一個拼盡全力的“啊”聲傳來,緊接着就聽見一個嬰兒響亮的啼哭聲。
“雙胞胎生出來了!太棒了!只是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咦,怎麼只有一個孩子的哭聲啊,哎呦,瞧我笨的,雙胞胎也不能一起出來呀,肯定得一個一個的往下生啊,瞧我這笨的,當真是沒見過雙胞胎呀。”小七一邊想着一邊笑話自己,她搖着頭,咧着嘴,傻傻地走來走去。
門口的兩個軍人也興奮起來,他們在走廊裡來回的走了幾步,然後,他們就看見了小七。
小七馬上就感覺到了這兩個軍人身上的警惕性和敵意,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在這裡呆着了,否則可能會被這兩個人當成壞人,小七急中生智,她裝出病人的樣子,捂着肚子,彎着腰,步履蹣跚地往護士站走去,直到走進了護士站,小七才徹底擺脫掉身後的那兩雙懷疑的眼睛。
邵護士見小七捂着肚子,就問小七哪裡不舒服,小七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裝的,只得說自己肚子疼,想喝點兒熱水,邵護士一聽,急忙到裡間把護士站的熱水壺拿出來,又到服藥室取了一個消過毒的小藥杯,讓小七自己倒熱水喝。
小七往藥杯裡倒了一點開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她在想楊飛雪什麼時候才能出來,她什麼時候才能看見那一對雙胞胎,就在這時,走廊裡再次想起嘈雜的腳步聲,小七和邵護士擡頭一看,只見陸司令和護士長一行人急匆匆的往大門方向走去。
不知道爲什麼,小七看見陸司令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護士長也是一臉嚴肅,他們身後的兩個軍人更是緊繃着臉,就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一樣。
“咦,這是怎麼回事兒?”小七一時間想不明白:“這個司令升級做了爸爸難道不應該開心嗎?爲什麼他看起來一點兒也不高興的樣子,甚至還很氣憤。”忽然,小七又有了個感覺:這個司令怎麼好像她以前在哪裡見過呢?可是,在哪裡見過呢,小七不停地回想着。
劉護士長把陸司令送走以後回到護士站,她進到裡間,隨手把門關上了,小七聽到她在裡面重重地“唉”了一聲。
邵護士走到門前,輕聲地問道:“怎麼了護士長?出什麼事兒了嗎?”
屋裡的護士長沒說話,也沒開門。
邵護士尷尬地朝小七吐了吐舌頭,剛好有病人過來叫拔針,她就趕緊走了出去。
小七也有點尷尬,她正想着是走還是留,就看見楊飛雪推着治療車過來了,楊飛雪看見小七有些吃驚,隨即咧嘴一笑,小七知道她想起她們倆的約定了。
小七朝楊飛雪揮了一下手,楊飛雪說道:“你等着,我馬上就來。”然後推着車走了。
小七把小藥杯裡的水喝乾淨,打算還給邵護士,就在這時,田婉茹護士走進了護士站,她和楊飛雪、小七一樣,也住在醫院的宿舍樓裡,所以小七和她很熟悉,田護士看見小七有些奇怪,她問道:“小沈,你怎麼在這兒?”
小七回答說:“我和飛雪約好了一起下班,我在等她。”
田婉茹到水池前面洗手,這時候,劉護士長從裡間走出來,她非常嚴肅的對田婉茹說道:“你不在產房裡待着,出來幹什麼?”
田婉茹回答說:“裡面都收拾完了,徐醫生和司令夫人在說話,我出來方便一下。”
護士長坐在椅子上不說話,田婉茹自顧自地洗着手,小七覺得很尷尬,她低着頭慢慢地走出了護士站。
小七走出沒多遠,就聽見護士站裡的田婉如對護士長說:“護士長,我們今天接生完全是按照操作規程來的,沒有任何失誤的地方,那個男嬰出來的時候就沒有呼吸了,我們把所有的搶救措施都用了也沒見效果,當時你也在場,你都看見了吧,這可不是我們的問題啊。”
護士長不置可否,她問道:“那個女嬰沒事兒吧?產婦情緒怎麼樣?”
“女嬰一切正常,那個司令夫人情緒很低落。”田護士回答說:“司令夫人一直在哭,邊哭還邊說什麼命苦,說什麼不能活啦,什麼回不去家啦,也不知道她爲什麼會這樣講,徐醫生正在安慰她呢。”
原來是這樣啊!小七這時候才明白,原來司令夫人生了一對龍鳳胎,可是“小龍”沒有存活,現在只剩下“小鳳”了。
小七和楊飛雪回宿舍的路上,楊飛雪把產房裡面發生的事情跟小七叨叨了一遍。
原來,那個司令夫人生下了一對龍鳳胎,女嬰先分娩出來,隨後是男嬰,可是男嬰生出來的時候身體就已經軟了,渾身青紫,沒有呼吸,接生的徐醫生和田護士都急了,他們立刻給男嬰清理呼吸道、心臟按壓等等一陣搶救,可是都無濟於事,男嬰最後也沒救活,當時在場的陸司令非常生氣,他把過錯都算在他的夫人身上,說他夫人是個廢物,然後扭頭就走了。
“哦---”小七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個司令氣哼哼的走了,原來他也是一個重男輕女的人哪。”
小七發現,重男輕女的思想在人族的男人們的腦袋裡根深蒂固,小七在醫院這些年接觸到不少這樣的男人,有些男人不在乎自己女兒的性命,女兒有了病經常不管不問,實在拖不過去才送到醫院治療,可是,如果得病的是自己的兒子,那麼即使是砸鍋賣鐵也要救治。最讓小七不能理解的是,有些女人也有重男輕女的想法,她們生下女孩以後會毫不猶豫地送人或者扔掉,她們根本就不去想,她們自己也是女人。
從陸司令今天的表現就可以發現,女人的容貌固然重要,可是如果和傳宗接代的子嗣比起來,女人的美貌卻是不值一提的,因爲,漂亮的女人千千萬,和自己血脈相承的兒子卻是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