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個站着，一個坐着，只是兩個人都垂着眼，並沒有看對方，如今風聆已經對溫梓臣坦誠自己的心思，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做好了被溫梓臣嫌棄，避之不及的準備。
“阿臣，我會把這邊的事情都處理好，然後離開。”與其讓溫梓臣避不開，還不如他自己離開，在溫梓臣看不到的地方待着。
“離開？你有什麼資格離開？告訴我這些事之後就打算離開了？”溫梓臣俯視着風聆，他靠近風聆，雙方的距離拉近。
風聆能夠感受到溫梓臣身上散發出來的迫人氣勢。
“如果你願意讓我留下來，那我會留下來。”無論走還是留，他的心意都不會邊。
溫梓臣冷笑一聲，他很想衝風聆吼，質問風聆爲什麼要這樣愛着他，爲什麼要對他這麼好，到了現在還是這樣的遷就他？這是爲什麼？
看着溫梓臣嘴角的冷笑，風聆的心抽了一下，今天的他真的是見識了溫梓臣的很多情緒，以前這些情緒都是針對別人的，如今卻是針對他，他是不是該覺得榮幸。
“我知道你愛我的事情。”溫梓臣低沉的聲音在屋內響起，令原本就安靜的客廳變得更加安靜，風聆的呼吸在這一瞬間停住，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完全沒有想到溫梓臣居然知道他的心思，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看着溫梓臣，急切地想要聽溫梓臣接下來的話。
“是前不久餘卿告訴我的，她說有一個人深愛着我，爲了我可以拋棄一切，那個人就是你！”
風聆全身僵住，撐在茶几上的雙手驟然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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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將這件事告訴溫梓臣的居然是餘卿？她怎麼會知道？她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會告訴溫梓臣？
“你們兩個真的是很搞笑，把我當成傻子一樣的耍，一個愛着我卻不說，一個我喜歡卻推開我，我怎麼覺得我這麼可笑呢？我該喜歡誰？你還是她？或者是誰都不喜歡？”溫梓臣越說到後面聲音越低，好像在問自己。
以前他從來不覺得自己的性取向有什麼問題，他根本沒有懷疑過，而餘卿是唯一引起他興趣的女人，他喜歡她，這一點他很清楚，可是知道風聆愛着他的時候，他就混亂了，突然之間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喜歡餘卿，是不是喜歡女人？
面對風聆受傷的時候，他很難受，面對風聆和別的女人接觸的時候，他覺得很窩火，面對風聆的訴說，他覺得很無力。
他緩緩地轉過身朝着門口走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因爲這樣的事情而彷徨，迷茫，喜歡？愛？男人？女人？
真是奇怪！
風聆看着朝着門口走去的溫梓臣，覺得溫梓臣的背影很孤單很寂寥，好像在沙漠中孤單地行走，周邊都是漫天的黃沙，看不到盡頭。
他覺得心慌，覺得如果溫梓臣就這樣走出去了，那他們之間就真的完了。
“阿臣！”他突然起身，從溫梓臣的身後伸出雙臂將溫梓臣抱住，垂眸的溫梓臣正好看到他手腕上的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