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燕妮走到了舞臺中央。
此時小提琴協奏曲已經切換到了第三樂章。
只見裴燕妮突然一擡手,臺上呼地一下噴出了一股白色煙霧。
也只是須臾之間,煙霧飄散。
俗話說眼見爲實,但是這一刻,臺下的衆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襲寶石藍晚裝轉瞬之間換成了大紅色!
一秒換裝!
“我的天!”
“這是怎麼做到的!”
“太神奇了!”
“見過換衣服的,沒見過換衣服這麼美的!”
嘉賓們已經徹底地進入了癲狂,不需要司儀渲染和其他手段加持,孔雀大廳中的氣氛頓時燃爆!
包廂裡,激動得上躥下跳的鬆平拓直自不必說,就連一直保持着風度的上村利道和鍾老闆也有些不淡定了。
“歎爲觀止!”
上村利道搖着頭不住地讚歎着,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掩飾着自己內心的震驚。
鍾老闆本來對今天表演的流程是知道的,但是有些細節卻是由於種種原因沒來得及瞭解。
此情此景自然是讓鍾老闆吃驚不已。
馬曉光和胖子相視一笑——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霓虹德川洋行,打賞裴小姐鮮花一千朵!”
“滬市恆泰貿易公司,打賞裴小姐鮮花一千朵!”
“鬆平洋行,打賞裴小姐鮮花兩千朵!”
“前田建築,打賞裴小姐鮮花三千朵!”
“……”
此時下面打賞的人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簡直瘋了一般,好像忘記了打賞的鮮花可是要五元一朵的。
裴燕妮見如此衆多的打賞也有些始料不及,連忙回到舞臺中央,頻頻鞠躬,向臺下嘉賓們謝幕……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沒有任何懸念,才藝品貌俱佳的“裴燕妮”小姐以碾壓的優勢獲得了此次花魁大賽的冠軍。
這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果,臺上的“裴燕妮”笑靨如花,戴着金色的皇冠和花環,向嘉賓們鞠躬致意。
組織大會的常玉清和西村班一撥人則笑得更加開心,打賞的收入可比預計的多了兩倍不止——至於誰奪得花魁,那不重要的。
其餘佳麗們雖然沒有那麼風光,卻也得了不少關注,也有不少人青睞——正所謂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嘛。
而榜一大哥的稱號則毫無懸念地落在了“前田社長”的名下。
當司儀沙啞着嗓子宣佈前田孝之大名的時候,一向高冷的前田社長也是露出了難得的笑容,而且站起身來,頻頻向臺上臺下揮手致意。
唯一不高興的人就怕是隻有櫻井伊織,不過女諜“磯姬”並沒有動聲色,臉上仍舊保持着微笑。
但是馬曉光注意到,櫻井伊織的笑容中隱然有一絲的怨毒之色。
和胖子、鍾老闆交換了一個眼神,三人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共同的結論——這個女人不簡單!
不過晚會的氣氛很熱烈,嘉賓們和佳麗們情緒都很高漲,三人來不及過多地交流,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讓招呼好上村大佐和鬆平拓直。
榜一大哥?
那不用操心,馬老闆有後招的。
一片歡歌笑語、觥籌交錯之中,大會在一個多小時後結束了。
作爲榜一大哥前田孝之自然有機會一親“裴燕妮”小姐的芳澤。
裴小姐已經答應了前田社長一起欣賞滬市的夜景。
在衆人豔羨且飽含深意的目光注視下,裴燕妮坐上了前田孝之的轎車。
站在禮查飯店的門廳,鬆平拓直竟然有些落寞的神情,和大多數直男心裡的想法一樣都覺得好白菜怎麼就被豬拱了……
“大佐,拓直君,霓虹俱樂部,我都安排好了!”
鍾老闆上前一步,悄聲對二人說道。
“三位玩盡興一些,洋行有一批貨我得連夜親自去碼頭……”
馬曉光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一番玩笑地推讓之後,鍾老闆服侍着上村利道和鬆平拓直坐上汽車,揚長而去。
馬曉光和胖子也低調地悄然離開了禮查飯店。
卻說裴燕妮和前田孝之坐着轎車欣賞了一小會滬市的夜景之後,裴小姐卻直說有點頭暈,想找個地方歇息歇息。
這一下可把前田孝之樂得不行,頓時滿心長草……
前田社長趕緊吩咐司機,掉頭回到了施高塔路家中。
也許是某種東方神秘的力量,裴燕妮一進前田社長的家就被濃郁的霓虹風格洋房震驚了。
“簡直太有品位了!前田君,這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洋房。”
裴燕妮的讚美之詞毫不吝嗇。
這一下正撓到了前田孝之的癢處,更是高興的樂不可支。
“這宅子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魔力,我突然感覺一下好多了,頭也不怎麼暈了……”
裴燕妮不怎麼暈,前田孝之可有些暈了。
如此良辰美景,怎麼能沒有酒呢?
所以,前田孝之就打開了家裡的一瓶波爾多瑪歌紅酒。
殷紅的紅酒,暖暖的燈光,留聲機裡舒緩的音樂……
真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兩杯酒下肚,前田社長有些頭暈,一屁股倒在了沙發之上。
醒來之後,竟然已是半夜。
眼前已經不是裴燕妮的俏面,而是管家鳩山廣吉滿是褶子的老臉。
“怎麼回事?裴小姐呢?”
“少爺,您不勝酒力,裴小姐叫了您半天,都沒醒……後來實在太晚,裴小姐打電話叫了出租汽車,自己回去了。”
“納尼?囊得斯嘎?”
前田孝之頭還有些暈,仍舊有些懵圈,沒有反應過來。
“少爺,要不看看有什麼緊要的東西不見了……”
管家連忙出聲提醒道。
這一下,前田孝之一下反應過來。
他騰地一下站起來,三腳並作兩步躥上了二樓書房。
和管家一起仔細檢查一番之後,沒有發現有財物或者文件失竊。
打開保險櫃,裡面的物品、文件和圖紙也安然無恙。
“廣吉叔,你想多了。”
前田孝之鬆了一大口氣,在書房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平安無事當然最好,咱們家裡雖然有護衛,外面還有情報部門的特工,但是還是要小心。”
鳩山廣吉鬆了口氣,但仍舊恭謹地諫言道——管家的職責要求他必須恪盡職守。
管家走後,前田孝之站起身,頗有些失落地怔怔望着一片漆黑的窗外……
在離前田家宅子不遠處,一輛出租汽車上也有一個人,緩緩地放下了望遠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