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閣作爲鳳城最出名的青樓,即便是半夜,這裡也是燈火通明,冠蓋滿座,笑語盈耳。
坐在鳳凰閣大廳內的在座都是天下顯貴,做東的是南淵國的九皇子。
應邀前來的都是南淵國的高官顯貴,座上珠璣昭日月,大廳內歌舞昇平。
“砰!”的一聲巨響,有人一腳狠狠地踹開了大門,門外有勒馬長嘶的聲音,隨後只見一道白色的身影翻身而落。
滿身雨水地走進華堂——身前有兩個侍女提着雕花鏤空水晶燈,一路小跑步地在前面引路。
後面跟着一羣一身金色盔甲的侍衛緊跟着,等他振臂將身上那一襲入水不溼的披風揮落,便立刻收起,連一滴雨水都不曾落到地上。
國師一路走的急,然而步態氣度卻依舊從容高雅,如白鶴徐徐而行。
“國師大人果然守約!各位,先行回去吧,本殿下今日與國師大人有要事想談。”
九皇子語氣平靜的看着眼前的衆人說道。
“是!九皇子,國師大人,微臣們先行告退!”
衆人恭敬的行禮,然後全數起身告退。
待衆人都退了下去以後,九皇子拍案而起。
帶着酒意搖晃着站了起來,親自端了一杯酒,上前迎接,“國師,要不要來一杯?這可是公主殿下酒樓裡最暢銷的紅酒,配合着這夜光杯,別有一番滋味。”
“少廢話,你把我女兒關在哪裡了?還不速速將她給我交出來!”
國師一臉冰冷的看着他,語氣中帶着怒氣。
“國師大人莫急,我要的東西,不知道國師大人可曾帶來?”
九皇子看着國師一臉的憤怒,並不在意,依舊是一臉笑意的看着他,語氣平靜的說道。
“就算你得到玉璽也沒有絲毫的用處,因爲皇上並沒有將皇位傳給你!”
國師一把拂開他遞過來的紅酒,紅酒跌落在地上,夜光杯瞬間就碎成了無數個碎片。
在昏暗的燈光下,發出點點熒光,紅酒的液體在點點熒光的下如同鮮血一般觸目驚心。
“國師,本殿下給你面子,你千萬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若是惹惱了本殿下,你的女兒說不定下一刻就身首異處,屍骨無存了。”
九皇子突然陰鷙的看着國師,語氣冰冷沒有溫度。
“這是玉璽,但是我要看到我的女兒才能將這玉璽交給你。”
國師舉着一個錦盒說道。
“打開它,我要確認你有沒有騙本殿下。”
九皇子看着國師,謹慎的說道。
“看到了吧?現在可以放我的女兒了嗎?”
國師打開了錦盒問道。
“哈哈哈,國師啊,我是真想不到你爲了你的女兒,竟然真的肯拿傳國玉璽來換她性命。”
九皇子看到傳國玉璽,眼睛裡閃爍着貪婪。
他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之前太子在的時候,他沒有出頭之日,那個一出生就高自己一頭,事事都將自己壓下去。
他原以爲自己將一輩子永無出頭之日,直到林清婉那個女人的出現,竟然改變了他的一生。
他的父皇爲了林清婉竟然不惜犧牲白皇后和太子,既然他的父皇想蒐集白皇后和太子的罪證拉他們下去,那麼他自然要不遺餘力的幫助他的父皇蒐集他們的罪證。
他原本以爲只要除掉白皇后和太子,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皇位,誰知道,他的父皇所做的一切竟然只是爲了讓林清婉上位。
既然林清婉阻擋了自己繼承皇位的道路,他自然要除之而後快。
“少廢話,快點把人交出來,否則別怪老夫不客氣。”
國師話音剛落,只聽“噌”的一聲,國師的佩劍“游龍”已經快如閃電的飛到了九皇子的面前,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九皇子被嚇得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
他驚魂未定的調整了一下呼吸,不悅的說道:“國師大人,刀劍無眼,你若是傷了我,我手下的人,立刻就會折磨的林清婉生不如死,你也不想看到自己唯一的女兒變成那種樣子吧。”
“你不是想喝酒,那我就陪你喝兩杯如何?”
國師突然坐在了凳子上,端起一杯酒,若無其事的說道。
“你不着急救你的女兒了?”
九皇子看到國師突然轉換的態度,突然一臉不解的問道。
“九皇子,我君離澈何曾在乎過誰?世人皆知我早就已經不問世事,看破紅塵,世間的七情六慾對我而言都如過眼雲煙。
我又豈會在乎一個小丫頭的生死?我們來聊聊如何讓南淵國變得更加繁榮昌盛的事情吧!”
國師一臉平靜的說道。
“你……哈哈,不愧是我們南淵國的大國師,果真是心懷家國天下,只在乎南淵國的興衰,不在乎自己和自己女兒的生死啊!那就坐下來,邊喝邊聊,來人,上好酒!”
九皇子一聽國師要跟他聊南淵國,便以爲國師是表示支持輔佐他做帝王,於是興高采烈的命令下人爲國師倒酒佈菜。
而此時,暗室裡,林清婉還正在那個可怕的修羅場裡,一動不能動的看着血腥恐怖的場景。
那個斷了腿的女孩子,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腿,哀求她救她,可是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身體完全無法動彈。
她掩面不敢在看那個血淋淋的少女,後背卻突然被什麼撞了一下,一隻手突然從她的背後伸了過來。
攬住了她的腰,她忽地一驚,下意識地想轉身推開,然而那隻手臂卻穩定如鋼鐵,將她死死的摟在懷裡。
有人在她背後對她說話,聲音低沉而溫柔,那個人在她耳邊低聲道:“別怕,有我在!”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林清婉突然覺得後背靠着的彷彿是一座山。
她吃力的轉過頭去,看到了黑暗裡那條俊美不凡的側臉,映照着昏暗的燈光,挺拔地站在這個修羅場裡。
身上迫人的王者氣息,有一種令她安心同時也令敵人害怕敬畏的力量。
她霍然一震,也不知是驚還是喜,她失聲叫了一句:“洛辰?!”
“不要怕!”
他微微笑了一笑,轉過頭來,擡起手臂想擁抱她——那一瞬,昏暗的燈光透過窗櫺照在他的手上,她清楚的看到他的一雙手,居然滿是淋漓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