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看着消失在自己面前的北冥昊天,心裡忽然沒來由的疼痛起來,身體猛然一震,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去握住北冥昊天朝着自己遞過來的那隻手。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她的腦海中沒來由的想起這段話來,好像在他們相遇的最初,他們彼此便已經相愛了很久很久一樣,第一次見到他,她就對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剛剛聽到他的那段話,她雖然不能完全聽明白,但是她也隱約的聽明白了一些,那就是,她的前世極有可能和北冥昊天相愛過,在千百年前他們曾經是一對相愛的情侶。
又或者說,千百年前有一個與自己長相十分相似的人曾經與北冥昊天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故事,所以北冥昊天極有可能是把她當成了那個長相與她十分相似的人。
“夭夭,既然命運讓你們相遇,你們就註定還會再相見的,你就不要傷心了。”林清婉走到她的面前,從背後輕輕拍了拍她安慰道。
“嗯!一定會再相見的。”桃夭夭語氣堅定的說道。
天風呼嘯,她看着那個白色的影子似乎是被風吹散了,在月光下再也看不到,她嘆息一聲,緩緩擡起頭看了一眼天空。
夜幕裡,北斗星無聲的旋轉着,天空有一顆青色的星星驟然間爆發出劇烈的光芒,洶涌澎湃,頃刻間照徹天地,瞬間將黑夜照得猶如白晝一般。
“師父!你快看,那顆星星是怎麼回事?”桃夭夭見狀忍不住大聲驚呼道。
然而,當林清婉擡頭去看的時候,那顆星星卻又迅速地衰減,熄滅,成爲了一顆暗淡無光的星星。
“父親,那顆好像星星是怎麼回事?”林清婉不解的擡頭看着天空,轉身看着君離澈問道。
“那是代表着魔尊青黛的魔星,你的那顆魔星已經隕落,沒想到新的魔星又重新亮了起來,只怕千百年的情景又要再一次出現了。”
君離澈皺眉說道,看着林清婉的眼神複雜而悲傷。
“婉兒,血月之夜將至,天玄大陸將迎來千年一次的劫難,朔月國恐怕會有大麻煩了,你還是趕緊趕過去給帝君幫忙吧,他現在應該非常需要你的幫助。”
君離澈掐指一算,神情嚴肅的看着林清婉說道。
“好的父親,我現在馬上就趕過去幫他,”林清婉說完就要轉身離去,卻又忽然停頓了下來,轉身擔憂的看了一眼君離澈,“那父親接下來要去往何處?”
“如今魔尊青黛的心臟雖然被琉璃毀掉了,可是血月之夜將至,魔族公主和白翼國的大祭司,一定會想法設想的重新爲他塑造出一副新的肉身。
只要魔尊青黛有了新的肉身,他就可以隨心所欲的使用他強大的力量來毀滅這個世界,他的力量絕對不是你能想象到的強大,所以我必須去阻止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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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離澈看着林清婉低聲說道,眼神充滿了擔憂。
“那……父親一定要多加小心!”林清婉看着君離澈本來有千言萬語想要跟他說,可是她也非常清楚自己父親的性格。
想要說出的話還是被她壓了下去,只是一臉擔憂的提醒他注意安全。
“嗯!爲了你和你的孃親,爲父也會分外小心的,婉兒,你也要多加小心,只怕你即將面對的危機也非同小可。”
君離澈摸了摸林清婉的腦袋,無比關切的說道。
“師父,我要和你一起去!”桃夭夭看着林清婉着急的說道,生怕她會把自己忘記。
“夭夭,你剛剛也聽到我父親的話了,此行兇險異常,你還是乖乖的回家去吧,就別跟着去冒險了。”
林清婉看着桃夭夭認真的說道,眼神中有着不送拒絕的強硬。
“可是師父,既然此行如此兇險,那麼不是多一個人多一份照應嗎?我不管,我一定要跟着你一起去,如果你不肯帶我去,我就自己一個人偷偷的跟去。
那樣的話,我可是會更加的危險,你好好考慮一下到底要不要現在就帶上我一起去?”
桃夭夭嘴巴一嘟,耍起賴來。
“婉兒,帶着她一道去吧,這丫頭到時候說不定能給你幫上大忙。”君離澈看了一眼桃夭夭,看着她拼命的對自己使着祈求的眼神,笑了笑說道。
這丫頭,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當年北冥昊天深愛的那個女子的轉世,如果是那樣的話,在危機關頭她便一定能救婉兒一命。
想到這裡,他纔要求林清婉帶上她,但是桃夭夭卻以爲是她祈求的眼神才讓君離澈要求林清婉帶上她的,於是感激的看了君離澈一眼,“師父你聽到了吧?師公都說了,讓你帶上我,現在你可沒什麼理由拒絕我了吧?”
“好吧!那我就帶你一起去吧,不過,你一定要乖乖聽我的話,如果真的遇到什麼危險,你就趕緊離開,明白嗎?”
林清婉看了一眼君離澈,終於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嘿嘿,師父你就放心吧,我可是比任何人都更加愛惜我這條小命的呢!”
桃夭夭聞言喜笑顏開的說道。
“那就走吧!父親,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林清婉不放心的看着君離澈說道。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事不宜遲,你們快點上路吧!”君離澈衝着林清婉微笑着說道。
“師公保重!師父我們走吧。”桃夭夭甜甜的笑着說道,然後朝着林清婉伸出一隻手,示意讓她也騎到機械鳥身上去。
“父親,那我們就走了!保重!”林清婉說完便轉身握住桃夭夭的手,一躍而起,騎上了機械鳥飛馳而去。
“婉兒,命運的齒輪又一次重新開啓,希望這一次,你和星耀帝君的宿命能夠不一樣。”
君離澈看着林清婉離去的背影,深深的嘆息了一聲說道。
朔月國的邊關北荒,沙風獵獵。
當林清婉和桃夭夭騎着機械鳥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北荒已經赤地千里,到處都是難民,就連原本富庶的天山盆地也是一片瘡痍。
爲了躲避戰火,很多難民都紛紛來到了天山腳下的朔月大營尋求庇護,卻發現這裡的駐軍早已經不知去向,於是就乾脆住了下來。
飛影在篝火旁坐着,腳上被鐵鏈綁着,一言不發。
篝火上架着一根木頭,木頭上正烤着肉,滋滋流油,那是他所騎的戰馬,在天山腳下被這羣難民攔截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