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晚飯沒吃上幾口就飽了,想來東方凌一時間也不會再有什麼事情來找,便推了門,又朝那個被碧落叫做奴隸房的院落奔了去。
她明白剛纔碧落的疑惑,如果那個院子真的是太子用來關女童的地方,那麼她自己就應該也是從那裡被送到了太子的寢宮。
太子的案子已了,她再行走在宮裡,雖然也有人會時不時地看過來,卻也沒誰會主動來找麻煩。
到了奴隸房前,那個小女孩兒早已經不在門口。
她推門進去,卻發現這院子實在是有些荒涼,甚至她自顧地在裡頭轉了一圈兒,都沒看到半個人影。
正疑惑間,身後的門又被人推開,她回頭看去,見是一個小太監正拖着掃把往裡頭走。
“哎?”進來的人也看到了她,冷不丁兒的還把自己嚇了一跳。“你是誰呀?”
“小公公。”慕容雪走上前,“我跟你打聽一下,這院子裡的人都哪去了?”
“哦!”一聽她是問這事兒,小太監也沒多想,便答道:“皇上今下旨要把這奴隸房給撤去,這裡頭的人都送走了。”
“送走了?”她一愣,“送到哪兒去了?什麼時候送的?”
“這咱可不知道!”小太監很老實地搖搖頭,“反正是送到宮外,從今兒午後皇上下了旨就開始送,哦,最後一個是剛剛纔送走的。這會兒應該剛出宮。”
慕容雪一跺腳,看來她就只差一步。
“你是誰啊?有事麼?”小太監撓撓頭,“我爲什麼要跟你說這些。”
她樂了,見這太監也比自己大不了兩三歲,便拍拍他的肩,隨口道:
“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之後不再多留,快步出了院子。
還沒走幾步,就見不遠處有兩個老嬤嬤迎面走來,一邊走還一邊說着什麼。
見到救命未遂的恩人
慕容雪一個閃身躲到一棵大樹的後面,漸漸地,那兩個人的聲音清晰起來。
“那些孩子也真夠可憐的,好不容易從這宮裡頭放出去,又被碩王府給買了去。誰不知道那老碩王也是個好幼童的,送到那兒跟留在皇宮有什麼區別。”
“就是。”另一個附喝着,“那碩老王爺也真是的,那些個孩子都是太子用過的,還有什麼好。”
“看到最後送走的那個了麼?吵吵嚷嚷的說什麼她姐姐現在是二皇子身邊的紅人,說一定會回來救她。結果呢!把她留到最後,也沒見半個人爲她求情。”
“哎呀!她那個姐姐命還真好,明明就是這奴隸房裡的,可是有二皇子護着,誰也不敢……”
“小點兒聲,咱們收了二殿下的銀子,就得牢牢地把嘴巴閉好了,這事兒可千萬不能從我們的口中走漏了風聲。”
兩人漸行漸遠,可是那一番對話卻讓慕容雪呆在當場。
她知道那兩個人說的最後送走的女孩是誰,如今再想想那張與自己有着七八分像的容顏,這才明白,爲什麼那個女孩那用那樣的眼神看着她。
“你的心還挺狠的。”突出其來的一個聲音把慕容雪嚇了一跳。
猛地轉回身,但見得一個穿着青色棉袍的少年正頗有幾分悠閒地坐在一棵歪脖樹杈上看着自己,“是你?”她自然認得這少年,傷了太子的那天晚上,就是他引着自己藏進了出宮的馬車。
不由得拍拍腦袋,暗怪自己失神,居然一個大活人坐在身後都沒有感覺到,如果這是敵人,那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
“我叫隱逸。”他展了一個無害的笑容,“我知道你叫慕容雪,我說你這丫頭的心可真夠狠的呀!聽說堂堂炎赤國的太子已經成了太監,沒想到我那天救的竟是個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