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學良,你這樣說可就不對了。我身爲太府寺卿,肯定要奉公執法,所做的事情都是有理有據,有章有法的,怎麼會胡作非爲?我若是在很的膽敢侵佔國家的利益,你大可義正言辭的指責和拒絕我,又爲什麼會屈從我?這不符合常理。”
李密把孟學良說的啞口無言,李瀟玉看着憋得滿臉通紅的孟學良,出於惜才的心,她終於是開口接上了話茬。
“這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情,自古以來就是難以決斷的。好在今日是與百姓一起審案,自然陪審的百姓也有發言權。學良在商州城做官不是一年兩年了,他爲官如何,是否造福一方百姓,是否爲民請命過,百姓說了算,不是嗎?”
李瀟玉看向身後的百姓,她話剛落下,只聽有一人大聲說道:“右藏令五年一直保證着我們的糧食有糧可領,他從沒有官架子,更不曾對我們的事情有過任何推脫!”
“就是啊,上一次我們家交穀子,可是收成不好。還是右藏令找出國家法律,不僅幫我免除了上交穀子不足的責罰,還幫我們爭取到了國家的補貼。”
“對啊對啊,我們家有段時間家鄉鬧災荒,好多親戚求州府開倉放糧,按規程要七日放糧的,右藏令做了擔保,才讓州府三日就放糧了。”
“右藏令是個好人啊!”
“右藏令是好官,我們不相信太府寺的誣告!”
“我們相信右藏令!”
“我們相信好官!”
“我們支持右藏令!”
一片倒的輿論讓李密眯起了眼睛,他對着華容使了個眼色,華容立刻了然。
“各位,我知道你們眼裡孟學良是個好官,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孟學良是觸碰了法律,即便是好官也是無效的。”
“右藏令觸碰了什麼法律?”
“就是啊,你身爲左藏令,你到是說說!”
“左藏令,你上次拿高於市價的銅錢給我換銀子,你中飽私囊的事情,爲什麼不自己說說?”
“左藏令,你自己屁股不乾淨,也膽敢說別人?”
“就是啊,商州城身爲都城,銅錢印製的銅含量還不如州府,你作何解釋?”
“爲什麼我手裡的銅錢可以輕易被磨損和這段?”
“你給我們解釋啊!”
華容感受到百姓們的憤怒,他有些不知所措,該如何說?
李密輕喝一聲,對着百姓說道:“官府審案,升斗小民,豈可造次?”
這句話讓李瀟玉都不開心起來,她冷聲出言,“陛下讓咱們公開審理孟學良,就是防止清官好官被誣陷。怎麼,百姓問一問你手底下的得力干將,你就說人家升斗小民不可干政!華容任意指責孟學良,就是個好人了?”
“齊王妃,先不說你是一介女流不得妄議朝政,就是你坐在這裡處處說孟學良的好話,就實在不符合你的身份。不知道齊王妃可知道有一人特地來我太府寺和大理寺專門控告你?”
李瀟玉冷笑起來,終於來了嗎?看來這個青媚真是想挑時候找死了。
“哦?不知道是什麼控告?”
“齊王妃,容我提醒你,你是西霖國的和親郡主,並非我東嶽國土生土長的人。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不是東嶽國的國民,到底是不是心向東嶽國,自然是我們這些臣子要爲陛下和齊王考慮的事情。”
“聽太府寺卿的意思,是有證人可以站在百姓面前指責我的不是了?”
“看來這女子指責不是空穴來風了。”
“太府寺卿……”
“嗯?”
“你這挖坑給人跳的本事真是極強,只是可惜啊,你找的這個證人未必如你所願,你信不信?”
“我正因爲相信她,才讓她在人前說一說。”
“那就請她出來一敘吧。”
李密對着身後,官威十足的說道:“來人,請青媚。”
青媚本就是個嫵媚風騷的女子,她一步三搖的走到臺前,眼睛默默的掃了一眼慕雲昭,可見到慕雲昭面無表情的模樣,有些失望的看向李密。
李密與她點了下頭,她惡狠狠的看向李瀟玉,一臉得意,“你沒想到我還活着吧?”
“是沒想到。”
“你可知道,你害了我全家?”
“是嗎?你全家是我害的嗎?”
“你難道否認你手上沾了我家人的鮮血?”
這句話讓百姓們面面相覷,他們大腦不夠用,不是審理孟學良嗎?怎麼開始說齊王妃的事情了?這個齊王妃跟這次審理有關係嗎?
其實百姓心裡是有一杆秤砣的,他們能夠分辨是非,只不過不願意多說罷了。
齊王妃是支持孟學良的,而且是場上唯一一個支持右藏令的人。就衝這一點,百姓其實已經偏向了李瀟玉,只是百姓不明白這些官老爺沒事弄一個妖嬈的女人上來做什麼,就爲了給齊王妃潑髒水嗎?這官官相護未免太明顯了,只是可惜,東嶽國君視若無睹。
“李瀟玉,你敢否認嗎?”
青媚的指名道姓讓慕雲昭不爽了,他皺着眉,“你即便是夏侯城的妾,可還沒尊貴到與本王的王妃比肩的地步,注意你的敬詞!”
這句話讓青媚收斂了幾分,她一時情急忘了此處是何處。
“青媚啊,你讓我怎麼說呢?你問我手上是不是沾着你家人的獻血。那我倒要問問你,你的兄長人獵之時,是怎麼對待百姓的?將所有人當做獵物,任意射殺嗎?拿女人當做玩物,當衆羞辱,一逞獸行嗎?”
李瀟玉頓了頓,繼續斥責道:“我和親到了青林城邊界,不成想遭到了埋伏,我一路逃到難民中間,卻被你的哥哥差點射殺。不知道你青林城少城主射殺齊王妃,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罪過?挑起兩國衝突,又是怎麼樣的一種罪過?”
“這……”
“怎麼,詞窮了嗎?你詞窮了,我卻是綽號燦蓮花的,不如讓我說給你聽如何?”
李瀟玉芙蓉面一笑,猶如百媚花開,讓人沉迷在了她的笑容之中,“你青媚初見之時,就想着拿鞭子毀了我婢女夕月的容顏。青林城中,凡是有些姿色的女子,都被你毀了容貌,不是虐待致死,就是鞭打致死。我想問問你,你手上的鮮血,可曾乾淨過?”
“你……你……你胡說!”
“我胡說嗎?你當真以爲你做過的事情,無人知道嗎?你以爲你的所作所爲堵得住悠悠之口?你要知道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一目瞭然。而我李瀟玉殺了壞人,染了壞人的鮮血,我認爲無可厚非,反而是個英雄,還會有人對我拍手稱好,你信嗎?”
“我不信!”青媚不相信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