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昭的手慢慢攥了起來,有人敢冒充他來騙走瀟瀟?當真是太歲頭上動土,過得不耐煩了!他必須立馬知道瀟瀟的位置,而此刻侍衛和暗衛已經無法告知他詳細的信息了。
慕雲昭轉身對着身邊的林鵬黑着臉,低聲說道:“叫九堡帶着沐戎和沐顏去醉巖軒、”
“是,王爺。”
此時只有九堡和沐戎感到了醉巖軒,而沐顏卻不知蹤跡。
“沐戎,沐顏去了哪裡?”
“王爺,沐顏說不放心王妃的安全,便充當今夜的影衛長,跟在王妃身邊。”
“很好,九堡,通知影衛,尋找王妃。”
“是,王爺。”
“王爺,這冒充您的人,對您的面容和聲音極其熟稔,彷彿是青丘冢的幻音,這天底下除了幻音這廝,怕是沒人會可以這般形象的模仿一個人了。”
“你確定是青丘冢的幻音所爲嗎?”
“一會找到咱們影衛的標記,便知道了。”
一盞茶的功夫,影衛出現在祥雲樓外,而慕雲昭則是負手於後,觀察着蛛絲馬跡。
“王爺祥雲樓外的營子寨找到了王妃的痕跡。”
“走,去看看。”
“是。”
這營子寨是個廢棄的四合院子,本是安頓棄兒的地方,可久而久之這裡成了乞丐的定居之所。
剛走入營子寨的門口,慕雲昭就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而引入眼簾的則是斷指殘骸,血灑滿一地,一個血人匍匐在地上嚮慕雲昭爬過來,嘴裡啊啊的叫着,沐戎本想一腳踢開這個血人,卻看見血人的手臂上那個一輩子都不會忘的胎記愣在了當場。
慕雲昭又何嘗沒看到這個手臂上的胎記,他皺起眉,看着地上淚眼汪汪的血人沐顏。
這個沐顏被開膛破肚,腸子拉在地上拉了幾十米,而他則是撐着最後一口氣爬到慕雲昭的腳下,用流血不止的手指寫下“青丘”二字才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沐顏!”沐戎激動的抱住自己這個唯一的弟弟,大聲嚎哭起來,聲音悲慟的鳥兒都被驚飛。
慕雲昭低下頭看着歪七扭八的“青丘”二字,心裡浮起了不想的預感。
“王爺,這是青丘冢的手筆,看來是像咱們挑釁啊。”
“王爺,王妃肯定在他們的手上,不知道他們要耍什麼花樣!”
“就是,沐顏被這般殘殺,我們必須要報仇!”
“王爺,我們一定要找到兇手,爲我弟弟沐顏報仇!”
慕雲昭皺着眉,看地上的字,又看向早就氣絕的沐顏,冷冷的目光讓怒氣中天的沐戎收住了話題。
慕雲昭走到沐顏身邊,他皺起眉,看着地上這個早就沒了人形的沐顏,從身上拿出一卷捲尺,量了量這個人的身高,皺起眉,“沐戎,你弟弟是一尺六而已?”
這句話讓沐戎愣住,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慕雲昭用腳尖踢了踢地上早就死絕的屍體的胸口,隨着屍體的翻身,這個屍體顯漏出了女子的胸脯。
沐戎愣住了,這人是誰?
慕雲昭皺起眉,“看來有人設局讓咱們蹦進去,還要讓咱們完全的歸罪在青丘冢的身上。又或許你我知道的事情,是被矇蔽的事情,並非真相。”
“王爺,你的意思是,有人設局?”
“九堡,你可看見容曜?”
“並未看到容曜在府裡。”
“容曜本就是個謹慎的人,既然沒在府裡必然在瀟瀟的身邊。你覺得沐顏和容曜二人若是真的被發現,爲什麼此處渾身是血的是所謂的沐顏,卻唯獨沒看見容曜?”
“而且這個設局之人,也是個不甚細緻的人,這個人只想着栽贓嫁禍,卻沒處理好細節,讓一個女子破壞了他整個謀算。如此漏洞明顯的謀略,你覺得普天之下,誰會做?”
慕雲昭這句話讓沐戎徹底的安靜下來,打量着地上的屍體,對着九堡說道:“九堡,查一下,這大牢女囚到底誰走丟了。”
“是,王爺。”
“拿着本王的令牌去。”
“是。”
九堡是個速度極快的,一個上午的時間,在刑部和祥雲樓之間跑了個來回,他剛走進營子寨,沐戎便不由自主的迎了上來,“怎麼樣,九堡,是誰?”
“王爺料事如神啊,前日跟王妃在臺子上叫囂的夏侯家的貴妾不見了。”
慕雲昭挑眉,瞭然的點頭,“原來是青媚。這難怪了,這傢伙跟瀟瀟有私仇,栽贓嫁禍在所難免。”
“可爲什麼她會死的這麼慘?”
“那就要問殺她的那個人了,爲什麼會這麼狠心。”
“王爺,我這裡有新發現。”
林鵬從屋子裡找到一個線索呈給了慕雲昭。
“這是什麼?”沐戎搞不清狀況的問道。
“菱形齊天木牌和藍色狐狸頭。”林鵬簡要的回答。
“怎麼又是這個?”九堡皺起眉,王爺派他調查的也是這個木牌和藍色狐狸頭。
“本王想這凌祁天插手了這件事,而凌雪裳更是參與了這件事。”
“王爺這般肯定?”林鵬有些詫異,他很想知道,王爺怎麼知道的?
“青丘冢不會設這麼低劣的圈套引誘本王上鉤,李瀟融和李崇卿也不會自找麻煩去綁走瀟瀟,唯獨跟瀟瀟合不來,又希望瀟瀟吃癟的,除了凌家大小姐,本王想不到第二個人。”
“王爺,那咱們什麼時候去相國府要人?”
“咱們先夜探凌相國府,探個虛實,好知道王妃的確切位置。”
……
“殿下,泗水求見。”
“泗水?”
“是的,殿下。”
“叫他進來。”
“主子,主子,主子,不好了,齊王妃不見了!”
“什麼叫做不見了?”
“主子,咱們派去的影衛被盡數屠殺,一個回信的也沒有。要不是我好奇一上午沒信息去看了個究竟,都不知道齊王妃不見了。”
蕭史咔嚓一下,手裡的竹笛被捏碎,“瀟瀟最後見的那個人是誰?”
“據探子最新回報,是一個易容成齊王慕雲昭的人。”
“是嗎?有人能殺的了我的人,還能這般輕易的模仿慕雲昭的模樣,看來是青丘冢的幻音來了。”
“主子,還有更了不得的事情呢。”
“什麼事?”
“青媚被人開膛破肚,陷害齊王妃跟青丘冢有染。”
蕭史深思起來,青媚?那個青林城城主的女兒?她這麼做又是爲了什麼?
“看來這件事很複雜,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蕭史感覺有另外一隻手在逐漸的向自己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