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最適合殺人,尤其是月黑風高之時。
“郡主,你早些休息吧。”
“容曜,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丑時了,快天亮了。”
“我念完這段往生經,就去。”
“郡主,那我陪你?”
“不需要。”
“郡主,就讓我個陪你呆一會吧,我和哥很擔心你。”容聲終於忍不住出聲。
“擔心什麼?我又不會傷害自己。”
“郡主,你不覺得最近太安靜了嗎?都到了五七了,一點事情也沒發生,這不符合設局人的個性。”
“你們認爲今晚會有所表現?”
“郡主,還是防患於未然的好,不是嗎?”
李瀟玉嘆了口氣,她又能說什麼?說不好嗎?還是說好?
她閉上眼,重新念着往生咒,算是默認。
此時房樑頂上有瓦礫被踩到的輕微聲響,她耳廓微動,睜開眼的一瞬間,此時容曜與她剛好對視。
彼此默契的一點頭,容曜攬住容聲的腰,一個後跳,做好了隱蔽。
一聲巨響之後,殺手破頂而降,長刀倒立,一刀刺向蒲團,蒲團被劈的一刀兩斷。
李瀟玉眯起眼睛,若是閃躲不及,她是不是就身首異處了?
她將鴛鴦雙刀拿在身後,與容曜打了個手勢,二人一前一後直奔殺手而去,李瀟玉鎖喉而上,捏緊殺手的脖子,容曜快速的挑斷殺手的手腳筋脈。
癱在地上的殺手,瞪大眼睛,這李瀟玉和容曜的配合簡直是天衣無縫,而他從沒被人這麼快的速度鎖住喉嚨,斷了手腳筋脈。
“誰派你來的,讓你來這裡做什麼,說實話。”
殺手張大嘴巴的同時,李瀟玉快速的後仰頭,堪堪躲過殺手嘴裡的暗器,而殺手的竟然被拔去了舌頭。
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而她不得不防。
她五指鎖喉,快速的站起身來。
“容曜,外面看來被佈下了天羅地網,你怕不怕?”
“能與郡主同生共死,容曜什麼也不怕。”
“容曜,你可知道若是我被縛,你將與我一起面臨着生死考驗?”
“知道。”
“那你還願意與我一起?”
“郡主說過戰友的友誼,同樣這句話適用於我。”
“好,那就與我殺出重圍。”
“是。”
李瀟玉握緊鴛鴦雙刀,點開紙窗,外面站着不下百餘口的殺手,這些人背風而站立。他們身上的長袍隨風而起,將他們吹得煞氣逼人,陰森詭秘。
她皺了皺眉,長刀一個旋轉,對着容曜緩緩的說道:“容曜,一會保護好容聲。”
“郡主……”
“容聲是我軍備的製備官,更是墨子機關術的傳承者,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而容聲就是我的器,而我不能在這裡折了我的器。”
“郡主,我不怕,你不用爲我擔心。”容聲剛想說什麼,卻被李瀟玉一個手刀擊暈。
李瀟玉擡起頭看向容曜,“你若是真的在乎我說話的,就聽我的。”
“郡主,容曜……”
“我現在需要的就是嚴格的執行者,而不是自認爲替我好的人,知道嗎?”
“容曜知道。”
“揹着你弟弟,躲在這裡,等待我。”
“郡主小心。”
“嗯。”
李瀟玉一腳踹開門,飛了出去,手起刀落,砍掉距離最近的殺手的頭顱,提在手裡,掂了掂,看向對面。
“你們可知道這裡是哪裡?”
衆人驚攝於李瀟玉提着人頭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模樣,這還是女人嗎?
“我們敢來自然知道這裡是哪裡。”
“既然你們知道,還敢來這裡找事?”
“有人花重金買你的命,我們刀口舔血的賞金獵人豈會管這一套?”
“倒是直接,既然是江湖人士,那就按照江湖規矩來。”
李瀟玉將人頭扔了起來,她飛起一腳,將人頭踹向人羣,此時她從腰間拿出三連弩,對着面前的殺手,迅速擊殺。
她出手狠厲,鴛鴦雙刀形如血滴子,將她包括在刀光劍影之中,她的後背已經被刀劍劃破,深可見骨的傷口,讓她加快了攻擊的速度。
她的腳下到處都是相互枕着的屍體,她渾身都是血腥味和汗臭味,而她恍若未聞。
泗水焦頭爛額的看着李瀟玉猶如鬼魅一般在人羣之中來回,李瀟玉的近身搏擊術很高超,這些殺手一旦被李瀟玉近身,絕對討不到便宜,又因爲她力大無窮的鐵砂掌,大多瞬間斃命。
可是好漢難敵四手,她武藝再高也經不起人海戰術和車輪戰術。
眼看着殺手越來也多,而李瀟玉已經汗水浸溼了後背,他就着急。
若是現在出手,便會讓李瀟玉越發的受人指責,若是不出手,又怕這些不知好歹的殺手對李瀟玉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正在兩難之時,一個男子負手走了進來,看着滿地狼藉的屍首,笑的很是陰邪。
“想不到這西霖國的郡主竟然是這般的能耐,只是不知道你可敢對我如何?”
“你是何人?”
“卓重。”
“哦?”
“信任的禁軍教頭。”
“你身爲朝廷命官來我這裡,襲擊我,是做什麼?”
“自然是要你的命。”
李瀟玉緊緊的看着卓重,要她的命,這是誰授意的?慕雲昭還是慕雲絕?
一個朝廷命官獵殺王妃,這是什麼意思?
“他們不是賞金獵人嗎?”
“更多的是我禁衛軍。”
“所以,我若殺你,我便是叛賊,我若束手就擒,我便是被你誤殺,左右我都會死,對嗎?”
“不知道齊王妃可敢對我下手?”
李瀟玉的風寒本就沒好,而此刻她後背上的傷痛讓她動都不想動一下,可是她不能讓這個卓重進去帶走容聲和容曜,她已經失去了青鸞營了,不能再失去最後的親衛。
“你猜猜看?”
卓重還想說句不知道,卻被李瀟玉抓緊了喉嚨,她輕咳一聲,五指嵌入到他的皮肉裡,血順着她的指甲而出。
“告訴你,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更討厭給我一個橫豎都是死的選擇,還問我喜歡哪個。我告訴你,如果是死路一條,在這條毀人不倦的道路上,我會先讓設局者知道,死字怎麼寫!”
她的手重重在他的胸口上一拍,血液瞬間流出,而他張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瀟玉。
她嫌惡的在他的衣衫上擦了擦,看着眼前的衆人,那份桀驁不馴的表情,成爲衆人數年後的夢魘。
她從口袋裡拿出她讓容聲特質的AK制手槍,雖然是木製手槍,子彈不如金屬,可足夠她雙手握槍處理掉眼前一切阻礙了。
【作者題外話】:今晚的女主大放異彩了哦,雖然還是悲劇的開端,唉,人生總要有起落,總要有一批人刁難,纔會成爲偉人,不可能一成不變的強大和順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