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也是一陣發呆之中,這是他四十多年前見到的一幕了,多久沒見到了。
上一次見到還是玉琪爲了自己的毒,跟墨玄的一場比武,她也是利用了自己反應極快的本事,雙手彎刀勝了墨玄。只是勝在了墨玄的反應速度不佳,或者說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上。
如今情景再現,他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有一種想要哭的衝動,或許是又想起了自己跟玉琪的少年時代吧?那時候還沒有慕彥竹的加入,他還是她的唯一,而她還沒愛上蕭倫城,一切纔剛剛開始。
命運的齒輪在那一刻如果停下,也許他這輩子就會把自己的這個未婚妻娶了,可是他卻輸給了命運。
“玉琪?”
情不自禁的,宋安喊出了玉容郡王的名字,可也只是一聲,他就收住了聲音。
慕雲昭自然知道自己母妃在歷史上與墨玄神醫的那場比武,如今聽到宋安這般喊瀟瀟,怕是重現了母妃當年的輝煌吧?不知道爲什麼他很自豪,由衷的自豪。
“宋安,你也覺得是玉琪嗎?我也覺得,只是丫頭,你跟你的婆婆一樣,很喜歡投機取巧。”
“但不管是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不是嗎?”
“很有趣的論斷。”
“墨玄神醫,我贏了你,你就要願賭服輸。”
“願賭服輸?”
“你自己的規矩和偏好,難道自己不遵循了嗎?”
“那把慕雲絕這小子推過來給我看看吧。”
墨玄坐在太師椅上,桀驁的看向慕雲絕,彷彿他施捨給慕雲絕一次生的機會一樣。
慕雲絕儘管有些不滿他墨玄的態度,但是人家畢竟是叱吒江湖的神醫,更是武藝卓絕的高手,他慕雲絕造次不得。
“有勞墨玄神醫。”
墨玄也只是看了一眼慕雲絕,輕嗯一聲,不再答話,只是把着脈。
“慕雲絕,你也中了南蠻丹紅,只是你的丹紅劑量要終於李瀟玉這個小丫頭而已。”
“那不知道墨玄神醫可有辦法解?”
“解毒?”
“是的。”
墨玄端起茶杯,慢條斯理的飲着茶,似乎是喝飽了,喝滿意了,纔不緊不慢的說道:“南蠻我發過誓,不解南蠻之毒。”
“不解南蠻之毒?”
慕雲絕消化着這個答案,他無法接受,南蠻丹紅,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這是讓人變成行屍走肉的一種毒素,他……他不接受自己被人控制,猶如提線木偶!
“墨玄神醫,雖然你發過誓不親手解毒,但是沒說不去告訴我們藥方,讓我們自己去找藥材,自己給自己煎藥解毒吧?”
“你倒是聰明。”
“我聰明或者不聰明,這藥方給不給不是你的一句話的事情嗎?”
“藥方我可以給你,但是這違背了我做人的原則,想讓我給,你知道該怎麼做。”
“是的,我知道該怎麼做。”
“那你是心甘情願呢?還是一味拒絕,讓天下人以爲你不孝呢?”
“看來我是非答應不可了,對嗎?”
“你覺得呢?”
“既然這樣,那我又能如何?自然是答應了。”
“你口說無憑,不是嗎?”
李瀟玉聰慧的轉過身去看慕雲昭,“昭,婆婆現在在哪裡睡着,咱們該是要給婆婆淨面了,不是嗎?”
“嗯。”
慕雲昭點着頭,“我母妃在玉琪故居里住着,我現在就帶各位前去。”
“宋安,你我一輛馬車,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說,你這個笨兒子去跟暗天閣的小子。”
“好。”
墨玄算是給蕭史留臉面,沒有當着慕雲絕的面拆穿他的身份。
“各位長輩,請。”
慕雲昭再次帶着李瀟玉往馬車走去,他的速度很快,李瀟玉被他的步伐拖着走,直到上了馬車。
他不發一語的打開藥箱,從藥箱裡拿出金瘡藥,就給她的手腕上着藥。
“這是皮外傷,沒事。”
“誰說沒事?女孩子怎麼能留下疤痕?”
“你介意啊?”
“你爲什麼要打贏墨玄的無理要求?”
“什麼無理要求?”
“你該知道這墨玄想要什麼,你做什麼要與他一般見識?”
“他不就是想讓你母妃醒來嗎?”
“只是讓我母妃醒來?你未免想得太過簡單了。”
“這裡面還有什麼深意?”
李瀟玉眨了眨眼睛,這墨玄還想做什麼事情不成?
“你也說了,我跟墨玄的關係雖然是母妃定下的,但是他與我的感情並不好,甚至說非常不好。”
“所以呢?”
“墨玄這個人是一個別扭而且鑽牛角尖的人,我母妃曾經與他打賭了一件事,他至今耿耿於懷,你可知道?”
“孩子心性的墨玄神醫嗎?有意思,打賭什麼還念念不忘的?”
“我母妃說誰想娶她,就要拿到天子的財富,龍脈寶藏,能拿到的,她就下嫁給誰。”
“你母妃說用龍脈寶藏做聘禮嗎?他都多大了?還在乎這件事?”
李瀟玉覺得這簡直就是胡扯的,算起來李玉琪都有五十來歲了,行將就木的老太太了,這墨玄還想來個黃昏戀不成?
可是慕雲昭接下來的話語卻讓李瀟玉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
“瀟瀟,我一直沒告訴過你我母妃的一些家族的事情,這本來該是你巫醫祭祀之家告訴你的,但是我看你怕是斷代了文化,沒了這份家傳的密語。”
“是什麼?”
“上古開闢天地之後,巫醫祭祀繼承了神的血脈,以蒼龍爲寵物震懾四方,以祭祀爲法寶平衡四海。而每一屆大祭司的身上,必然會被種上龍魂之血,這龍魂之血有着醫死人肉白骨的能力,但也有另外一個能力。”
“是什麼能力?”
“天子一怒浮屍千里的恐怖力量,那是一種只消一擡手,便可以毀滅四海八荒的神力,是上古之神的傳承之力,知道嗎?”
李瀟玉心中一片起伏,這是不是再說原子彈?還是再說榴炮彈?或者洲際彈道導彈?
這神力就是丟一個炸彈的本領了?倒是厲害,只是一條龍,自己都救不出自己,它能給人類帶來什麼能力?
她不相信這個事情,但是卻感受到了墨玄的野心,也隱約感覺到了一層迷迷糊糊的陰謀懸浮在眼前,只是隔着一張紙,還不能捅破,還無法捅破。
“這種神力,是不是隻有男人可以用?而且是大祭司的丈夫才能使用?”
“是。”
【作者題外話】:大大編造了一個血脈的神話,小說就是神話的一小部分,大家圖個樂呵,別當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