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歌即便是掩住口鼻,可依舊是咳嗽的很難受,彷彿整個胸口都充滿了火燒一般的疼痛,這宋戚霆的毒真是厲害,竟然讓她現在已經感覺到了不舒服的感覺。
“你怎麼了?胸口疼的厲害?”
“嗯,我確實有些不舒服,你倒是看出來了?”
“你的臉色都變了,你說呢?”
“我也無奈,畢竟無荒城除了逆子。”
“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你說會告訴我的。”
“玉琪,你也知道這血沐凰一直是我無荒城的至寶,更是我無荒城的瑰寶。”
“我知道,可是我不明白,爲什麼會出現在鳴凰樓?”
“你該知道這血沐凰十年一次的血祭吧?那血沐凰需要大祭司的血液,宋戚風是你的子嗣,一直在供養着血沐凰。就在這一次戚風回來血祭的時候,卻被宋戚霆控制住。”
“如何控制的?”
“端木銳的毒功,他用了南蠻的毒術,讓戚風中了毒。你是不是覺得很好笑?無荒城,天下毒功第一的地方,又是少主宋戚風,怎麼還會中毒?”
“按道理,戚風與我血脈相連,不可能會中毒的,大祭司的血液也會解毒。”
“對,暗道裡是這樣。可是你忘記了端木是母神的後裔?天生能破解父神留下的大祭司之血?”
“你是說……”
“南蠻的大薩滿動用了巫術,給戚風中了蠱毒,也減弱了戚風的抵抗力,讓他形同行屍走肉。”
“是嗎?大薩滿?南蠻老人?”
“是。”
李玉琪將手搭在雅歌的手腕上,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雅歌,你的脈象……”
“你看出來了?”
“我是巫醫祭祀之家的血脈,必然懂的醫術。”
“也對,我怎麼忘了,你和你的兒媳都是巫醫祭祀之家的後人,怎麼可能瞞得了你?”
“雅歌,你也是精通毒術的,你不該丟了自己的母蠱,那是你的保命符!”
“可若是戚風死了,血沐凰枯竭了,那又該怎麼辦?”
“宋戚霆逼迫你交出母蠱?”
“誰能讓我交出母蠱?我不過是將母蠱交給了戚風,僅此而已。”
“告訴我,現在的戚風忘記了一切,對嗎?”
“對,薩滿術的遺忘咒,你我都知道那意味着什麼。”
“所以再見,便是陌生人了,是嗎?”
“是啊,連你,他的親孃都會忘記。”
李玉琪皺起眉,從袖口取出一顆丹藥,“墨玄的續命丸。”
“也不過能保證半年不死,又有何用?”
“可是你需要活着,等待你的母蠱回來。”
“出去的母蠱還能回來?怕是不可能了吧?”
“雅歌,你不要悲觀,我會救你的。”
“只怕我的時間可能真的不多了。”
李玉琪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她知道自己沒辦法說下去了,可是這畢竟是她的朋友,無論如何她都會去救一下。
“雅歌,也許你覺得我說的是廢話,但是我還是要說,我會救你,用盡一切方法!”
“你啊,還是多多考慮你自己吧,我,不過是行將就木的人,你無須這麼放在心上。”
“可是我緊張你,更心疼你。”
“那又如何?人多少都要一死,你我都活了五六十歲了,該是要認命了。”
“不,這宋戚霆和南蠻老人逼迫你交出母蠱的事情,我一定要追究。”
“唉……”雅歌輕嘆一聲,她如何能爲自己追究?怕是追究下去也是一個不能滿意的答覆。
……
宋安和宋戚綜坐在一處,宋安本就好奇宋戚綜的到來,此刻雅歌也來了,他更是好奇。
“戚綜,你這次來是爲了什麼?”
“讓爹早點回到無荒城。”
“那裡發生了什麼?”
“大哥被三弟打入了黑牢,就連這個南蠻老人都來助陣了。”
“是嗎?”
“是的,父親。”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一個月前。”
“血祭的時候。”
“是的。”
“戚風如今如何?”
“不知道,當時母親把我丟出了城外,讓我去找父親你。”
“南蠻老人來了,你能全身而退?”
“母親說他志不在我,也不關心我一個送信的。”
“是嗎?志不在你?”
“嗯。”
“那志在什麼?血沐凰?”
“是啊,被三弟和南蠻老人帶到了鳴凰樓。”
“倒是有意思,他們怕是不知道血沐凰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吧?”
“父親,這東西不是個球一般的東西嗎?還很重要嗎?”
“自然是重要的。”
“哦。”
“你最近跟我說話,簡練了不少,怎麼回事?”
“娘說言簡意賅,讓人看上去比較沉穩。”
“你覺得你沉穩嗎?”
“嗯,沉穩,我發現話越少越穩當。”
“你倒是得了你孃的真傳。”
“我娘就我一個親生子。”
“你倒是挺自信。”
“父親不是就喜歡自信的孩子嗎?”
“戚綜……”
“啥?父親?”
“你有時候不僅是要話少,更多的該是多用心去說話。”
“我很用心了,你瞧我說話都帶上了陰陽頓挫。”
宋安很想扶額,他這個兒子怎麼永遠不在主調上呢?
“戚綜……”
“父親,戚綜在。”
“我是說你要控制住你自己的脾氣性格,讓你聰明一些。”
“父親,我會多出魚腦子的。”
“爲什麼?”
“變聰明。”
“……”
“怎麼了,父親?”
“戚綜,父親頭痛,我眯一會。”
“好,我給父親打扇子。”
“隨你吧,唉……”
……
此時慕雲昭正在給李瀟玉喂着水果,她一邊吃着水果一邊看着慕雲昭手裡的一疊信箋,裡面詳細描述了南蠻和無荒城的近來所發生的事情。
她很好奇,沒有暗天閣,這慕雲昭也能弄來這麼多的信息?
“昭……”
“什麼?”
“你這些信息哪裡來的?”
“我的影衛蒐集來的。”
“你到底有多少影衛?”
“十萬。”
“啊……這麼多。”
“怎麼了?”
“你哪裡找來這麼多武藝又好,又沒有功名利祿的心,又願意安心衷心爲你做事的?”
“馭人之術,你還是學不會,瀟瀟。”
“什麼馭人之術?”
“就是能讓你的下屬鐵了心聽你的話的心術。”
“你怎麼做的?”
“想知道?”
“嗯。”
“親我一口。”
“不要。”
“爲什麼?”
“我害羞。”
“那我就不告訴你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
“你不親我一口,我如何能告訴你?”
“你脅迫我?”
“瀟瀟不是甘心被我脅迫嗎?”
“慕雲昭,你是個討厭鬼。”
“那你是個討厭婆。”
“你!”
“怎麼?”
她亮晶晶的眼睛,讓他看着越發的着迷起來,也許他就是喜歡她這種可愛吧,一種有別於其他女子的可愛。
他用書簡固定住她的一側臉蛋,伸過臉去,在她的另外一邊臉親了一下,將她嘟成了一個小豬臉。
他緩緩一笑,“確實像個能吃能睡的小豬。”
“你說誰呢?”
“說你呢。”
“你這個討人厭的壞蛋。”
“唉……瀟瀟,你怎麼可以老是這般跟自己夫婿撒嬌呢?真是一個不乖的小丫頭。”
他揉了揉她的發頂,微微一笑,低下頭繼續看着信箋,而他手裡的書簡被放在一側。
她拿起書簡,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說,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心術。”
“你倒是很關心?”
“答應給我一個屬於我的軍隊,而我到現在一個影子都沒見到呢。”
“你這麼心急的想擁有自己的軍隊?”
“那是必然。”
“當真?”
“當真。”
慕雲昭笑了起來,看着這般倔強而又執着的小丫頭,她一點也不隱藏自己的喜好,包括她對自己事業的執着,這讓他對她很滿意,這樣大方不做作的女子,讓他相處起來,很愜意,不用勾心鬥角,不用爾虞我詐。
他喜歡這般直率的交流,也喜歡她這般不設防的跟自己說話,這代表他是自己人,不是嗎?
“既然瀟瀟很想知道,那我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你趕緊說。”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是當年我找到了一些村子被屠殺的少年人,他們一輩子的希望就是報仇和做一些擔當的事情,而我給他們這個平臺,也給他們這個歸屬感。”
“可是這種人可遇不可求,再說哪有那麼多被屠殺的村落?”
“西霖國與北晉國,西霖國與東嶽國,東嶽國與北晉國,三國混戰時期,遺留下來很多孤兒的村落,這便是我的人源之地。”
“那你又是如何駕馭他們的?”
“這些人有一些好的,有一些壞的,好的人笨拙但是勤能補拙,一心想爲認可他們,又能協助他們報仇的人共進退,這些人是我的近衛,也是你見到的九堡和林鵬他們。”
“那一些壞的人呢?”
“有一些壞的人,本心不壞,愛貪小便宜,這些人喜歡造謠生事,也喜歡見風使舵,更喜歡逢高踩低。這些人我把他們放在了各個衙門,讓他們來做我的耳目。在他們的眼裡,能跟着皇親國戚做事,便是一輩子最重要的事情。”
“可這種人往往是蛀蟲,會毀壞國本!”
“這種人卻是最聽話的,你的檢察做的足夠,他們只敢聽話,不敢見風使舵。”
“是這樣嗎?”
“瀟瀟看來很不喜歡這種人。”
“我厭惡,甚至是憎惡。”
“是嗎?說來聽聽,正好馬車中閒來無事。”
【作者題外話】:大大開始寫一段心路歷程了,酣暢淋漓的說一說大大討厭的人羣,或者說剖析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