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動,就讓我這樣抱着你……”夙靳言略沙啞的嗓音透着不捨,還有一絲害怕。
聶可清不在掙扎,儘量的撐着身子,擔心壓到他的傷口。
“你知道嗎?當朕看見那劍離你只有一寸之時,朕當時有多害怕?”夙靳言忽然道,身上傳來的溫度,告訴着聶可清這不是在做夢。
夙靳言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帶着絲絲青草味夾帶着龍延香,聶可清的心情不自禁地重重顫了顫。
“朕害怕你會離開朕,好害怕……”夙靳言低沉的嗓音,有些憂傷,手更加用力的摟緊聶可清,生怕她會就此消失了一般。
說不出的感動,聶可清伸出手輕輕拍着他的背部:“皇上,我要的愛只能是唯一。”
聶可清頓了下,繼續道:“如果皇上做不到,最好不要招惹我。”
夙靳言確實深深的吸引着她,可是她無法做到與一羣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要一輩子都在着深宮中爭鬥,最後老去等死。
夙靳言還是緊緊摟住她的腰身,語氣無比的肯定:“朕,從不說無謂的話。”
聶可清蹙緊眉頭,想了想,還是伸手推開了他:“你身上有傷……”
夙靳言有些失望的鬆開了手,擡眸直視着她:“你不相信朕。”
“皇上還是好好養傷吧!”聶可清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面對夙靳言的坦白,她只想要逃避。
夙靳言見狀不語,一雙精明幽深的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久久沒有動作。
“你既然已經醒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聶可清避開他的目光緩緩道。
沒等夙靳言答應,聶可清就獨自走出內殿,嬌奴搓着手掌踱步在門外等她,頓時一陣心暖的微笑起來。
“主子,你還好吧?”嬌奴見聶可清出來,就趕緊道。
“無礙,我們回去吧!”聶可清帶頭走出御龍宮,夙靳言對她坦白的事,始終在心中纏繞着,說不出的甜蜜同時帶着絲絲苦澀。
她不知道着些苦澀有何而來,總之就是令她很憂心,同時還樂在其中。
回到鳳鸞宮,聶可清發現大黑不見了,蹙眉:“大黑呢?”
嬌奴嘟着嘴,不滿道:“主子,你都不知道,那個大黑討厭的要死,天天呆在‘戀香閣’跟那隻小哈巴狗,鬼混在一起,拉都拉不回來!”
聶可清嘴角抽動幾下,這個大黑真是太不像話了,都沒毛了還敢去泡妞。
緩步踏進內殿,聶可清一眼就發現她的梳妝檯案上放着一個別致的小瓶子,暗自吃了一驚。
“嬌奴,去備水,我要沐浴。”聶可清吩咐道,嬌奴就應着聲走出去。
把嬌奴支開後,聶可清這才走到梳妝檯前,伸手拿起瓶子,放到鼻尖處聞了下,有祐紫身上的香味,這應該是祐紫故意放這的。
想了想,還是把瓶塞打開了,一絲幽香竄進鼻腔,頓時有輕微的暈眩襲來,聶可清趕緊把瓶塞堵上。
嘴角勾起,看來祐紫沒有騙她,這是從獵豹身上搜刮而來的最佳麻痹的香。
這下麻藥有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想到這裡,聶可清心情廓然開朗了起來,轉身去鴛鴦湖清洗一番後,回來就着手準備一些手術用的工具。
嬌奴看着聶可清把一打圖紙,重重的壓到她手上,疑惑道:“主子,你這是?”
“去找個打鐵的工匠,用銀子把圖紙上的都給打造出來。”聶可清隨口吩咐着,頭都沒有擡起,繼續埋頭在紙張上描畫着一些嬌奴看不懂的東西。
“快去……”聶可清催促着嬌奴。
嬌奴連忙點頭跑出去,突然聶可清又道:“去把祐紫大人給我請過來。”
許久後,嬌奴回來了,沮喪着臉道:“主子,祐紫大人說,他很忙沒空過來。”
聶可清坐在書桌前,擡頭看了一眼,道:“哦?!那就把這個拿給他看看吧!相信祐紫大人深明大義,不會不來的。”
嬌奴奇怪的看着聶可清淡淡的笑意,接過紙張低頭看一眼,頓時就臉紅耳赤起來。
紙上畫的都是祐紫的無比妖嬈的一面,還有許多嫵媚勾人的動作,除了叢然就是百美圖,如果再加上一個男人的話,就是活生生的春宮圖!
嬌奴氣結道:“主子,這些也太……”
讓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去送這種圖,實在是……有點……
聶可清挑眉,淡然道:“你就跟祐紫大人說,如果他不來的話,明天這些圖片將會在整個京城流傳開來。”
嬌奴艱難的咽一口唾液,突然發現她的主子好狠毒,不過……不得不說,狠得好啊!
終於可以對付那個娘娘腔了,嬌奴是抱着必死之心,也要把圖紙送到祐紫的手上,光是想想他那個表情,就覺得特別的爽!
“主子放心,就爽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定會把東西送到祐紫大人的手上,絕不辜負你。”嬌奴說完就帶着一臉的陰笑,跑了出去。
當嬌奴那那些嫵媚動人,妖嬈生姿的圖紙交到祐紫手上時,看見祐紫那副跟生吞了蒼蠅一般的表情,心裡直樂開了花。
“祐紫大人,主子說了,限你一盞茶的時間,如果不出現在鳳鸞宮,那麼……明天,這些圖紙將會流傳於整個京城,讓所有的人都目測祐紫大人如此動人的……。”嬌奴一臉的幸災樂禍,挑眉,故意上下打量着祐紫,其目光似乎已經穿透了他的衣物。
祐紫“唰”的一下,整張臉黑的嚇人,看得出他正在死死咬着牙,額頭上若隱若現的青筋隱隱跳動着。
嬌奴覺得不過勁,於是加一把火:“祐紫大人果然是傾國傾城啊!小的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這不……我還特意留了幾張穿得特別少的,留着以後用來提醒大人的。”
“你……你敢!”祐紫登時就跳了起來,暴怒的指着嬌奴。
嬌奴把手中的幾張圖紙拿在祐紫面前,用力的揚起來:“你看我敢不敢?”
“我要殺了你!”祐紫從牙縫擠出這麼幾個字。
“好啊!你快點殺了我啊!我好害怕啊!”嬌奴使勁叫喧着,唯有氣死祐紫她才安心。
手拿着圖紙不斷的揮舞着,一邊跳躍着一邊跑,還連帶着回頭道:“祐紫大人放心,我一定把圖紙好好保存
,讓我的後代都能瞧見大人您的風采。”
待嬌奴的身影看不到後,祐紫一拳頭就砸在旁邊一顆大樹上,頓時作爲兩截。
不消片刻,祐紫就無聲的出現在聶可清書桌案前,一隻手壓住聶可清正在作畫的紙張上。
祐紫咬牙道:“你最好不要太過分。”
聶可清停下手中的筆,看着還未乾的墨汁被祐紫弄花了,不悅的皺了皺眉。
“我是說那些畫,你趕緊統統都拿去毀了。”祐紫身子前傾了一些。
聶可清“啪”的一聲,把沾滿墨汁的筆用力擱在桌面上,頓時濺起幾滴墨汁灑落在祐紫身上。
而案上隔着的許多毛筆,也因此被震得滾落到地面去。
“祐紫大人,你勒詐我這麼多銀子,我都沒跟你計較,不過區區幾張圖紙而已,你需要如此激動嗎?”聶可清一番話把祐紫堵得面色鐵青,許久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再說了,祐紫大人生得如此絕色,如不給世人觀賞一下,豈不是浪費這副好皮囊。”聶可清悠然道,似乎她這麼做都是在幫他一般。
祐紫氣得是五顏六色,愣是一句話都反駁不了,只能明白了一個事實,就是這主僕二人就是要把他生生氣死,纔會安心。
“說吧!你想要我做什麼?”許久後的祐紫就像是泄了氣的皮囊,一頓沒好氣道。
這個該死的女人做了這麼多,一定是有目的的,祐紫已然看透。
聶可清頓時笑顏挑眉:“祐紫大人真是深明大義,不想做什麼,我要你教我一些基本的練香方法。”
祐紫一聽,頓時蹙起眉頭,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說什麼?”
聶可清挑眉,一字一字道:“我要你教我練香。”
“你瘋了。”祐紫直接丟出這句話,神色深沉起來。
“難不成這些還是家族秘技,不外傳?”聶可清也被祐紫認真的神色弄得有些疑心大起。
“你可知,練香師都是冒着生命危險的。”祐紫低垂着眉目,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猶如蝶翼般美麗。
“而且……如今的練香師已經渺渺無幾了,剩下的都是略懂皮毛的練香師,真正的練香師已經瀕臨絕跡。”祐紫忽然雙掌撐在案上,目光直直盯着聶可清,像在看一個怪物。
“那你呢?可是瀕臨滅絕的物種?”聶可清隨口道。
祐紫登時一個氣結,這個女人是不是跟嬌奴呆在一起久了,說話這麼的帶刺。
“每個練香師想要學都必須要付出一個沉重的代價。”祐紫站起身,悠悠走到桌邊,獨自斟茶自飲起來。
“什麼代價?”聶可清追問。
“我勸你還是死心吧!代價不是你能付得起的。”祐紫淡笑着,意味深長看她一眼。
聶可清不語,繼續執筆,在紙張上描畫着,淡然道:“那就算了,我還是繼續憧憬着祐紫大人的風采算了。”
祐紫“啪”的一聲,杯子重重擱在桌面上,目光深沉:“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聶可清勾起嘴角:“我要你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替我抱住嬌奴的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