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靳言擡頭看夙天澤一眼,隨即伸手拿開搭在上面的手,淡然道:“人生在世,醉一場又何妨!”
依舊仰頭飲盡,聶可清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起來,看着夙靳言主動自覺地把杯子伸到她面前。
“皇后還愣着做什麼?倒酒。”夙靳言調侃地笑着,似乎有些酸楚。
聶可清隨即拿起酒壺,就要往夙靳言的酒杯裡斟酒。
這時,夙天澤實在看不下去了,大掌一揮,把聶可清拿着的酒壺打翻,怒聲吼道:“夠了,再喝他就醉了。”
“靖王也真是的,皇上心情好,多喝幾杯也是合乎情理的,怎的這般動怒?”祐紫不痛不癢的話語傳來,夙天澤立即扭頭看去。
也正是這句話,使得那些大臣都趁着醉意,大聲道:“就是,今兒個皇上高興,那就多喝幾杯,咱今夜不醉無歸。”
“來,幹……”
聶可清心裡暗笑着看着這個混亂的場面,很好,都醉的七暈八素的。
夙天澤氣結,微微靠近聶可清的耳畔,咬牙道:“你究竟想要做什麼?我警告你,最好收起你那些壞心思。”
聶可清蹙眉不語,而有些醉意的夙靳言,在看見夙天澤捱得聶可清太近了,頓時一陣怒意,伸手就把聶可清撈進懷裡。
夙天澤眉頭高高蹙起,看着略帶醉意的夙靳言更加的心煩起來。
他的大哥一直是個十分理智的人,怎會這般消極,頹廢的感覺。
聶可清擡眸,輕輕掃視周圍,看着那些人都醉的差不多了,滿意地勾起嘴角,緩緩道:“皇上,何不命人把鐵籠子搬到中間來,方便大家觀賞。”
夙靳言的臉色微微一變,低頭看了她好半響,冷冷道:“皇后,真的是這麼想的?”
“自然是的,如今的局勢還需要多想嗎?誰是王,誰是寇,已經一目瞭然不是。”聶可清撐着夙靳言的胸膛坐直起身。
緩緩站起來,聶可清繼續道:“做無謂的催死掙扎,似乎沒有多大的用處,皇上認爲呢?”
聶可清一番話語,已經跟夙靳言表明了心意,她不會做出以卵擊石的愚蠢之事,瞬間打消了夙靳言多疑的心。
“來人,把鐵籠子擡到中間來。”夙靳言大手一揮吩咐道。
聶可清看着一羣太監,面面相覷之後,就個個掀起袖子,四處渾身指數地把那個巨大的鐵籠子往中間挪動。
只是那羣太監饒是大汗淋漓了還是沒有能挪動一分。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着那個大鐵籠子,整顆心都揪了起來,根本就沒人注意到聶可清手下的一個小動作。
聶可清面不改色,洋裝成跟着那些人都在看鐵籠子,而藏下桌子底下的手卻是巧妙的拿出一些東西。
一壺酒在她的手中源源不斷地倒在腳下的御用羊毛攤上,消無聲息,一壺接着一壺的到。
而坐在不遠處的祐紫卻是別有深意地往聶可清瞧了一眼,她的手頓了一下,有種被逮住的感覺。
擡眸迎上祐紫的目光,聶可清發現他似乎沒有要拆穿她,登時籲出一口氣。
許久後,大鐵籠子都沒有被挪動多少,夙靳言平
靜道:“算了,不用擡了,就放那吧。”
一羣人才收回目光,繼續笑語相迎地喝酒。
聶可清淡笑着,站起身來:“我爲皇上舞一曲可好?”
夙靳言愣住,擡眸道:“皇后可是說真的?朕可不知,原來皇后還有跳舞這一面。”
“自然是真的。”聶可清笑着道,一身嫵媚嬌柔的身姿光是站起來,就已經無比的勾人心魄,大家都紛紛瞧了過來。
求之不得的想要看看這位絕色的皇后娘娘一舞傾城的姿色。
“朕相信皇后定不會讓朕失望的。”夙靳言淡笑着,眼眸綻放着期待的光芒。
聶可清伴隨着衆人的目光,緩緩走到大殿中央,面容帶笑掃視周圍,如狼似虎垂涎四尺的男人目光緊緊盯着她的身姿。
一律動人的音律緩緩而至,聶可清閉着眼感受片刻音樂的旋律,隨即擡腿一個悠然轉身。
隨後置身於音樂之中,一個舉手擡足之間,都能所有的人都驚心動魄的讚歎,美的極致,美得讓人窒息。
夙靳言手中的杯子不知何時掉落在地,眼眸綻放着驚歎的眼眸緊緊跟隨着聶可清舞動的身影,不斷旋轉漂移着。
被聶可清身上那股魅力深深折服,夙靳言有心感嘆,如果這個女人不是前朝的公主……
突然,聶可清在急速旋轉下,隨風飛揚的一片衣袂掃到一個較近的燭臺,蠟燭被打翻倒在地上。
地上鋪着的御用羊毛地毯瞬間燃起大火,把聶可清整個身子都包圍在大火中。
火勢洶涌猛烈,而聶可清卻是還不自知一般在火海中舞動身姿,猶如浴火的鳳凰,在熊熊怒火中綻放無盡的美麗。
夙靳言的眼眸一頓,立即起身飛撲進火源中,一把抱起聶可清的腰身,沉沉道:“跟我走,這裡危險。”
大火來勢洶洶,不消一刻,整個大殿都被大火充斥起來,那些置身在聶可清完美的舞蹈中,忘懷一切的人才瞬間驚醒,大呼大叫地逃離出去。
夙天澤皺眉,看着火海中的兩個人,有些許怒意,氣憤地甩袖,然後走到幽蘭蘭身邊。
拉住她的手,夙天澤道:“跟我走。”
而幽蘭蘭卻是心有不甘地甩開夙天澤的手,眼眸怨恨地盯着火海的兩個人。朝夙靳言吼道:“言,快回來,那裡危險。”
而夙靳言卻沒有回頭看幽蘭蘭一眼,緊緊抱住聶可清的腰身。
聶可清用力地掙脫夙靳言懷抱,她笑了起來:“你的側妃在叫你。”
“你是故意的對嗎?這場火是你計算好了的對嗎?”夙靳言大聲吼着,眼眶中佈滿了紅色血絲,他憤恨得咬起牙關。
幽蘭蘭看着那兩人無動於衷,心裡氣急了,想要衝過去,卻被夙天澤一手拉住:“跟我走。”
“不,我不要輸給那個女人。”幽蘭蘭氣結敗壞地朝夙天澤吼叫。
夙天澤眼眸頓時閃過一抹憂傷,隨即氣憤的不顧她的掙扎,強行將幽蘭蘭拖着大殿。
所有的人都逃出了大殿,唯有身份最爲尊貴的兩人依然還在裡面。
外面的人都已經亂成一鍋粥,太監宮女們急匆匆去擡水
前來救火,萬分的急切。
夙天澤把幽蘭蘭帶出來後塞到祐紫的懷裡:“看好她。”。
隨後轉身,在衆人的驚呼中衝進大殿的火海中。
夙靳言還在跟聶可清僵持着,聶可清有意縱火,自然就不會輕易被夙靳言擒住。
聶可清早就在身上摸了一種能使人無力的香,只要碰過她肌膚的人都會使不出力氣。
而夙靳言現在自己能逃離出去都已經是不錯了,更加別想着抓住她。
“快把跟我離開這裡再說。”夙靳言眉頭高高蹙起,看着聶可清那雙決然淡漠的眼神,刺痛了他的心。
忽然間,夙靳言好害怕聶可清就此消失,想要伸手出抓住她,奈何聶可清反應急速地向退去,只要在退一步就會被大火被灼傷。
夙靳言收回手,緊張道:“不要……”
聶可清嗤笑一聲:“你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爲了報復,還有救回你的側妃嗎?”
“現在所有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你還害怕什麼?”聶可清身上火紅的衣服在大火的襯托下變得更加的妖嬈無比。
看着夙靳言隱忍不捨的樣子,聶可清揚起嘴角,嘲弄道:“難道,皇上現在是捨不得了?”
“對!朕捨不得了,真的捨不得了。”夙靳言顫抖着脣,看着聶可清快要自焚的模樣,揪心的痛。
“當真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可笑的笑話。”聶可清嘲諷着他,強忍着身體被大火的烘烤難受。
夙靳言實在是難忍,唯有拼盡全力提起內力護住心脈。
這時,夙天澤在火海中終於找到二人的身影,急忙衝了過來。
聶可清登時謹慎起來,直直盯緊夙天澤。
而夙天澤卻是沒有想太多,脫下一件衣服就蓋在聶可清的身上,然後跑過去拉住夙靳言的手臂。
“哥,我們快走,這裡要塌了。”夙天澤急切道。
聶可清被這句話刺痛了心,回想起那時候夙靳言在地窖中,也是對她說過如此的話語。
只是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了。
想到這裡,聶可清眼眸變得陰狠起來,她準備了這麼久,絕不能功虧一簣,就算是冒着生命危險,她也要去拼一把。
堅毅赴死的笑容浮現在臉上,夙靳言頓時一陣心慌,還未來得及阻止,就看見聶可清已故一切轉身往裡面衝去。
夙靳言大駭:“不要……”
想要過去拉住聶可清,奈何夙天澤緊緊拉住他不能動彈一分。
“放手,放開我。”夙靳言大聲朝夙天澤吼道。
夙天澤咬牙,死都不鬆手:“你休想,我馬上帶你出去。”
一把扛起夙靳言避開房頂往下掉的火源,快速逃出大殿。
幽蘭蘭看見兄弟二人從火海中出來了,登時緊張的上前:“怎麼樣,沒事吧?”
那些救火的人也紛紛籲出一口氣,幸好皇上出來的,這才落下的一顆心,登時又提了起來。
還有一個人沒出來,皇后娘娘!
夙天澤把夙靳言放了下來,夙靳言就大怒道:“救火,馬上救火,如果她死了,你們也別想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