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狂妻之一品夫人
算算時間,秦韻借屍還魂到這個時代已經有一段不短的時間了,柳折眉是她睜開眼後看到的第一個這個時代的人,本身就有一種很微妙的情感,如今,他更可能會成爲自己在這個時代後半輩子要相伴一生的人。
在不知不覺中,她早就覺得她的人生跟他是緊密聯繫在一起了,可現在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雖說她一直認爲柳折眉並不是這時代那種酸腐的書呆子,自身也有一定的武力可以自保,可聽到這個消息後,她的心還是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
就算她心中再不願承認,就算她再自認爲是一個很理智冷靜的女人,還是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瞬間的惶恐和憤怒。
她知道她是在乎柳折眉這個男人的,在乎到她現在甚至對劫持他的賊匪們升起了濃濃的殺意。
可好在,她過去許多年培養的職業素養讓她很快地重新冷靜了下來,雖然下面的錦衣衛探子傳來的消息並不盡不實,可從那些賊匪們並沒有馬上要了柳折眉這個巡按大人的命來看,柳折眉現在還應該是活着的。
只要還活着,說明柳折眉對這些賊匪們還是有利用價值的,只要有利用價值就好,她這個時候,不僅要派人搜尋更多的消息,還應該相信,柳折眉絕對不是那種乖乖等死的人。
自己還在京城等他,他怎麼也不會乖乖等死的,可就算如此,京城距離江南那麼遠,依照這時代的交通與信息傳播速度,想要救人也不容易。
更別說,她穿越到這個時代的時間實在有些短,錦衣衛這等暴力機構名聲雖然很大,也有很充沛的人力資源,可她只是錦衣衛京城內西城千戶所的千戶,對地方的錦衣衛暗探密探們掌控的不多,更別說依自己的名義去調動他們。
也許,她應該親自去江南走一趟,這一段時日,自個在京城搞風搞雨,弄出來的動靜也不小,雖然背後有弘治帝和朱厚照那熊孩子做靠山,可她畢竟是個女子,在這個對女子充滿歧視的時代,自己鬧出的動靜越來,就會引來更多排斥詆譭的目光。
據她所知,最近就由一大波的御史上的彈劾自己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千戶的摺子就擺滿了弘治帝的案頭。
只是弘治帝父子顯然對她最近這一段的工作情形還是很滿意的,更別說,這嚴打的過程,朱厚照這個大明的未來君王也是跟着她一起湊熱鬧的,弘治帝絕對是一個疼愛兒子的好老爸,沒有人喜歡別人對自己兒子做的還不錯的事情,大加貶斥。
原本,她也覺得是不是在自己羽翼不夠成熟不夠豐滿的時候,暫時的沉寂一下,避一下風頭,她從來就不是一味蠻幹的人,也不是沒有政治智慧,知道朝堂的事情絕對不能像在戰場上永遠一股子銳氣,要是隻會不斷向前,再向前,那麼遲早,她會被衆人羣起而攻之,落個不好的下場。
在她看來,柳折眉不僅是她將來的人生伴侶,還會是她朝堂上實現自個政治理念的代理人,她是不允許出現任何意外打亂她的既定計劃的,不管怎樣,柳折眉必須好好地活着回到京城來。
想清楚了這一切,她身上的疲累彷彿也暫時消解了許多,既然她決定自個親自去江南一趟,那麼,在去之前,她不僅需要對京城的事情做個簡單的安排,還需要做一些簡單的準備。
即使她對自己的身手很自信,可這身邊也要帶幾個人手一起隨行,將腦中認識的人劃拉了一遍,最後還是覺得自己的根基太淺了,還真沒幾個得用的人。
錦衣衛的消息既然已經傳到了自己的耳中,而柳折眉的身份又是弘治帝親封的欽差巡按,身份特殊,沒準明日一大早,這消息也就放到了弘治帝的案頭。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都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弘治帝會有什麼反應,暫時還無法預測,她雖然是錦衣衛內西城千戶所的千戶,歸屬錦衣衛指揮使牟斌管轄,可誰讓她還是東宮近臣呢,害掛了一個東宮侍讀的身份。
這樣雙重的身份,就決定她想要離開京城去救人,不僅要徵得牟斌的同意,還要向弘治帝父子通報一聲,徵得這三人的同意,才能夠成行。
看在自家老爹的面上,以及朱厚照這個太子的面上,牟斌一向對她這個下屬很客氣,從來沒爲難過她,也沒擺什麼上司的架子,牟斌也知道她與柳折眉是有婚約的,知道自己的請求後,大概會直接允可的。
可要對弘治帝父子開口,卻因爲她與柳折眉的婚約多了一層忌諱,這裡就涉及到一個公與私的問題了。
到時怎麼開口,就需要講究一個技巧了。
自從來到這個時代後,她也只是在太原和京城打了個轉,江南還有其他大明朝統治下的地域並沒有去過,即使從字面瞭解過一些,還是太少了。
雖說不知劫持柳折眉的那些賊匪們的身份還沒有搞清楚,可直覺告訴她,直接將目標放在朝廷命官身上,而不是那些富得流油的大富商大士紳身上,說明對方絕不是江河上一般的水匪。
對這些人的行事方式她瞭解的實在不多,也許可以請教一下秦家老爹。
自從秦家老爹將身上的錦衣衛職位傳給她這個女兒之後,又看到她不是一般女兒家,不是讓人隨便欺負的,秦家老爹在小魚兒的精心照理下,身上的毒基本全都解掉了。
他的注意力完全投注在解決秦家老孃衛夫人這個身上上了,原本秦韻還覺得要是秦家老爹解決不了這等問題,就換她親自出馬好了,可她最終還是小看了秦家老爹。
就在她轟轟烈烈地帶着人進行嚴打,尋找縱火犯時,秦家老爹終於露出了他崢嶸的一面,在張家的幫助下,三下五除二就將秦家老孃衛夫人的身份給消掉了。
衛家家主最後指使慈心庵的尼姑謀害秦家老孃的事情最終還是暴露了,這件事原本放在普通人家,只是一件小小的家事。
可秦家老爹是什麼人,他這麼多年,心裡心心念念地只有這麼一個人,這衛家家主竟然想要秦家老孃的命,這是觸了秦家老爹的逆鱗了。
雖說秦家老爹拿這件事與衛家家主做了交換,換了一張和離書給秦家老孃,這件事表面看似揭過了,可領教過自家老爹那一瞬間散發出的殺意的她知道,這件事還沒完,被錦衣衛盯上,衛家的日子從此恐怕會很不好過,除非他們能不讓秦家老爹抓住把柄。
可就據她所知,衛家這樣的家族,就像一個破舊的篩子,到處都是可以被人利用的漏洞,秦家老爹不動聲色地弄出點事來,也夠他們吃一壺的。
秦家老孃既然恢復了自由身份,而她的便宜外祖家最近也有和他們父女和解的意願,秦家老爹就想很快名正言順地將秦家老孃娶回家,一家三口團圓。
不過,事情一開始並不是那麼順利,秦家老孃當年對自己的婚事雖然很富有反抗精神,可如今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在秦家老孃看來,秦家老爹光明正大地迎娶自個,並不是一件好事,會對他們父女名聲造成影響。更不想因爲她的事,成爲自個女兒被朝臣攻擊的把柄。
不過,最後讓秦韻這個當女兒意外的是,秦家老爹不知用了怎樣的方法,還是讓秦家老孃放下一切顧慮,再次當了一回新娘。
這門婚事很是低調,幾乎沒有張揚,出場的人也只有秦家老爹親近的幾個人,像葉問,唐婉他們。
京城從來就不乏消息靈通之人,原本秦家老爹雖然是錦衣衛中人,可還不怎麼引人注意,可誰讓秦韻的身份一暴露,也將他們一家的一些行爲暴露在了有心人眼中。
尤其當得知秦韻既然還有張家這樣在朝堂上有人望,清貴的外家後,許多酸腐的士子認爲張家的所作所爲讓人不齒,一個女兒,成親前,就不守婦道,與人私奔,還有了身孕,成親後,即使夫君死了,也應該在夫家守節,或者在尼姑庵終老,而不是再嫁。
由此,這門婚事,張家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更有一些極端之人,竟然拿張家其他女兒的教養和婚事做文章,甚至還有兩家與張家有婚約的人家,向張家提出瞭解除婚約的意願。
針對這一波波風雨,張家不知是出於補償還是別的什麼,一直保持了沉默,就算最後,與那兩家定親的人家解除了婚約,仍然頂住了壓力,成全了這門婚事。
經此一事,倒是讓秦韻對張家這個外家多少改變了一些看法,張家看起來也不是那麼特別可惡了,至於那些傳播張家女兒名聲不好的長舌之人,秦家老爹自然不會放過,通過這種那種的方式傳達了自己的警告之後,那些長舌之人終於學乖了,不敢再明目張膽地詆譭張家女兒的名聲了,誰讓他們家也爆發了各種各樣的醜事,讓他們一時顧不上別人家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