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狂妻之一品夫人
“那個——男女授受不親,你離我遠點。”秦韻實在退無可退,乾脆也不再後退,當下眼睛一瞪,沒好氣地道。
“我們江湖兒女向來是不拘小節的。”雖然兩人之間的距離拉的很近,可他還是氣定神閒道。
“江湖是哪裡,本姑娘不懂,你也別隨便拿來顯擺。”秦韻伸出右手,在他面前揮揮手,表示出一副很不屑的樣子道。
“恐怕不是你不懂,而是你看起來有些怕我?”他聞言,又將自己的臉向前挺了些許,這讓他們此刻之間的距離相距不過一個手掌的距離。
“笑話,本姑娘會怕你?”秦韻聞言,強作囂張,雙手在腰中一叉,做成一個茶壺狀,然後就用她的頭去碰對方的頭,做出一種反抗的姿態來。
她這頭,猛地碰過來,而且直擊他的門面,來勢兇猛,他本能地後退了一步,立住身子。
她見狀,帶着一點小得意,握着自己的拳頭,在他面前揮了揮道:“告訴你,本姑娘是練過的,不怕你的。”
“練過的!呵呵,這恐怕是本護法本年度聽到的最有趣的笑話了。”他聞言,有些戲謔地看着她握起來的拳頭,耳語般地輕笑道。
“哼,不信,你走着瞧。”秦韻做出一副被看低後有些氣惱的表情道,心中則暗自腹誹,瞧瞧,這年頭,咱說了實話反而沒有人願意相信。
“好,本護法相信你,告訴我,你是怎樣來到本教禁地的?”他說話間用手撩起她髮髻邊的一綹散落的長髮,輕笑道。
“走着來的,護法大人難道看到本姑娘是騎着馬還是坐着馬車來的不成?”
“說的也是。”他面上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但身子卻倏地再次貼近她,差點要碰到她的脣上。
她老母的,姐姐她的初吻差點就在這種情形下失去了,真的好險。
她甚至想着,如果對方再得寸進尺,她要不要考慮動用她並不是很喜歡的武力?
雖說面前這位白蓮教的大師兄生的也是一表人才,美色惑人,可她可不是那種喜歡喊着好帥,好帥的小姑娘,更別有在古代建立一個美男後宮的心思,男女之情最美好的就是它的專一性和獨佔性。
那些找這個理由,那個理由勾三搭四的,不過是披着真愛的外衣,在褻瀆真愛罷了。
對她這種已經擁有成熟價值觀和愛情觀的人來說,確定了一個方向,就會好好地走下去,而不是東張西望,三心二意,絕不會認爲憑藉自己的魅力可以將許多男人玩的團團轉。
白蓮花一向是不適合她的。
這時,沈浪再次看着她道:“要是你有霜兒雨兒那麼一張美麗動人的臉,本護法一定會親下去的。”
“多謝,用不着,我倒是覺得護法大人的臉現在很欠揍。”秦韻聞言,不但沒被打擊道,竟然真的出手了,她的拳頭去向不是殺招,卻很有技巧性,她看準的是他的右眼,想把他的右眼變成熊貓眼,打破現在這個僵局。
沈浪就算想過秦韻的各種反應,絕不會想到,這個村姑說動手還真動手了,而他們之間的距離現在很近,讓他全身的功夫反而施展不開,最主要的是,他怕他運起內力反擊的話,會傷着她。
結果,近距離的打擊打中了,他的眼睛就變成熊貓眼了,當她的小拳頭貼近他的臉面時,他還是覺察到,她手上真的沒什麼暗勁,這一拳雖然沒有太大的殺傷力,可效果卻是顯著的,他真的中招了。
一時之間,他有些哭笑不得,想他沈浪這麼多年來,走遍天下也鮮少有人能傷的了他,如今,竟然被一個村姑給傷着了,更不可思議的是,如果對方不給他這一拳,即使對方生的一點也不起眼,看着她紅豔豔的脣,他是真的想親下去的。
他一向肆無忌憚慣了,也很少考慮別人的意願,在他看來,親她和鄙視她的長相其實是毫不相干的兩碼事。
“嘿嘿,現在知道本姑娘是不能惹的了吧。”秦韻面上做出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心中其實並沒有放棄警惕,她還真怕,這男人惱羞成怒,打算跟她硬碰硬呢。
“咕噶,咕噶!”先前一直充當觀衆的怪鳥小銀子這會好像是在呼應秦韻的話語,也應景地叫了兩聲。
“瞧瞧,連小銀子都認同了,可見你這個當主子的平常多麼不招人待見。”在沒有感覺到對方身上散發出殺氣時,秦韻繼續毒舌。
“既是如此,本護法就把這個主子讓給你當得了。”
秦韻聞言,臉頓時有些扭曲,被一隻鳥監視的感覺真的真的很不爽。
當下大義凜然道:“我們村的夫子說,君子不奪人所愛,本姑娘雖然不是君子,也好歹是認識自己姓名的,怎麼能做出這種讓人唾棄的事情來?”
“呵呵,你真的很有趣,本護法真的不想放你離開了。”這次他說話時,並沒有看着她的臉,而是望着遠處的山谷道。
“啊啊,太好了,護法大哥是不是想讓我當你們教中的聖女,以前那個白鬍子爺爺告訴我說,像我這麼聰明善良的好姑娘是最適合當聖女了。”在一個話題繼續不下去時,適時地轉換成另一個話題,對秦韻來說,也是駕輕就熟的事情。
她不會讓自己陷入對方的語言陷阱中的。
“你竟然也知道,我們教中有聖女?”沈浪聞言,心中再次一動,他發現他越來越看不明白這個村姑了,根本抓不住對方的思路。
“難道不是叫聖女,還是叫神女,對,你們都是神仙嗎,自然應該叫神女纔對。”秦韻裝作一副被提醒的樣子,爲自己得到正確答案,差點都要手舞足蹈起來了。
沈浪這次卻沒有笑,仍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咦,這是什麼花,好香呀。”他們兩人一鳥在說話時,也不停地向前行走,不久就來到了山谷深處的花叢間。
這裡的花草,有些她是認識的,在現代見過,可有些卻是她沒見過的,其中有一種開着粉紅小花的花草,不知道是什麼花,花形雖然很小,可聞起來,卻有很濃郁的香味。
她之所以對這花的香味感興趣,是因爲她本身就對各種氣味在現代時有過研究,尤其是這些花花草草,那些是鎮腦安神的,那些是具有迷幻作用的,她都專門做過了解。
除了分辨一些植物性毒素之外,主要是製作出最合適的香粉對人催眠。
可在這時代,科學極度的不發達,試管實驗什麼的,都無從談起,更別說用更加精密的儀器來分析事物的成分了,如果秦家老爹的這種毒,放在現代,可以先通過各種科學手段解析出來,然後根據具體的情況選擇治療。
可這時代,她以前所學的那些高科技手段統統都用不上,而中醫博大精深,她也只學了部分的皮毛,是真的無法經過片面的判斷來找出真正有用的解藥來。
她現在之所以開口發問,只是希望從對方口中得知一些關於這些藥材的更多信息,然後通過這些信息,再進行分析,最後的吃自己想要的結果。
“那是血鳥花。不要亂動,那花的葉子上可是有毒的的”沈浪看着她像所有的小姑娘一樣上前,打算折一枝來玩,即使出手拉住了她的袖子道。
“血鳥花?好奇怪的名字,聽起來讓人怕怕的。”秦韻故意做出一副姑娘怕怕的表情道。事實上,就算對方不出手阻止她,依照她一貫的謹慎,也不會真的伸手去觸摸一種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不瞭解對方屬性的花草。
“這要是一種情人花雌雄同體的,如果其中有一朵枯萎了,另一朵也會跟着枯萎的。”沈浪看着那花道,心中卻不由地想起了小時候發生的事,官兵闖進大門後,爹爹與孃親雙雙躺在牀上,服毒自盡了,這讓他無來由地討厭起這種花來。
可看着她意興盎然的樣子,他竟沒有打斷她的興致,反正最近日子閒着也是閒着,教中也沒什麼大事要處理,就權當陪着這個奇怪的村姑消磨時間吧。
“哦哦,這樣呀,難不成花也會傷心嗎,要生死相依?”秦韻隨口道,心中則在琢磨,好像這花不會是秦家老爹需要的解藥。
這花比起其他花來,種了很大一片,目標實在很大,怎麼看,都不利於解藥的保密性。
“誰讓你提生死相依的?”就在秦韻心中若有所思時,那位一向各種笑着的白蓮教右護法突然提高了聲音,厲聲道。
這麼一喊,冷不丁地還真嚇了秦韻一跳,但她馬上定下心神道:“真小氣,不過就是看了你們教中的這些花嗎,你用的着大呼小叫嗎?”
“難道你沒留意到,這花的花瓣就像離人的血淚嗎?”他低着聲音道。
“還別說,真的很像,算了,我不看了。”秦韻也裝作賭氣的模樣道。
“跟我來。”這次,他再一次出手拉住她的袖子道。
“去哪?”
“帶你去看一朵非常美麗的花。”他聲音沉沉地道。
“哦。”秦韻虛應了一聲,她正找不出理由將這裡的花田全看遍,結果,現在打瞌睡就有人送上枕頭了。
“咕噶,咕噶。”怪鳥小銀子聞言,又再次起飛,在空中喊叫了兩聲,開始在前面帶路。
兩人一鳥穿過花田,如果這時秦韻是一位嬌豔佳人的話,這幅圖景要多美麗就有多美麗,可惜,她一身挫挫的村姑打扮,走在這些漂亮的花叢中,怎麼看起來都有些不搭調。
對這一切,秦韻都抱着無所謂的態度,如果這次運氣好,真的能找到解藥,現在就算讓爬着在這花叢中前進,她也能放下身段來,尋找解藥這件事,結果真的是重於過程的。
他們一路走,一路走,這裡也佈置了機關,遠遠看去,前面是沒有路的,但他們一路走過,那些花卻會神奇地自動分開,就像被什麼高科技控制着一樣。
秦韻這個時候,不由地皺起了眉頭,就算她再怎麼天才,也不可能僅憑一眼,就能看破對方設置這等機關的玄機。這必然給她尋找解藥再次增加了難度。
這個時候,這位白蓮教的右護法如果將她就這麼丟在花叢中,她也未必能在短時間內破解對方佈置的機關,說不定就會被困死在這裡。
人家都說,最精彩的最尊貴的,往往都是最後出場的,那麼,他們這麼一路走下去,會有什麼驚喜等待自己嗎?
也許是當初設置機關的人對自己的機關特別有信心,這麼一路走來,竟然沒有看到一個守衛的教衆,這樣的話,就算今日下來,她想抓個人嚴刑逼供,也找不到對象。
花叢終於被完全分開了,花叢的末端,有一個山洞,還沒有走到路口,她就能感到一股陰寒的感覺。
這裡不像山谷別的地方那麼春光盎然,也許是洞口氣候特別寒冷的緣故,這洞口周圍的草木現在還是枯黃的,並沒有像其他地方一樣,生命復甦。
“啊,這是什麼地方,哪裡有花,好冷呀!”兩人走到洞口前,秦韻隨口叫喊道。
“最漂亮的花就生在這山洞中。”
“你沒騙我吧,不會是看我先前打了你一拳,你現在要把我扔在這山洞活活凍死吧?”秦韻滿臉的懷疑,還特意用眼光掃視了一眼周圍的一切。
對方這次竟然沒有理會她的話,就這麼直直地向洞中走去。
她隨即也跟在身後,順便不動聲色地撒了一點東西,做路徑標誌。
這洞從外邊來看,真的很平淡無奇,可她以前見過的許多小洞穴沒有什麼兩樣,可等進了這洞穴後,她卻發現,裡面其實是很深的,而且看起來似乎像一個天然的洞穴,不是人工挖掘而成的。
洞穴裡面竟然出奇的有些明亮,也不知道這光是洞裡的物品反射出來的,還是怎麼來的,至少不用點火摺子,他們看的很清楚洞內的景物。
一直向前走了大概有半刻鐘的時間,就遠遠看到前面散發着藍幽幽的寒光。
別誤會,這絕對不是淬毒的刀刃,而是一朵花,一朵開的很幽冷的花。
如果有人見過藍色牡丹花的話,會覺得這洞裡的奇花開的與藍色牡丹花的片葉有幾許相似,但也僅僅是相似而已,它比牡丹花更吸引人眼球,如果被那些喜歡奇花異草的人看到這種花,恐怕不吃不睡,都會留在這洞穴裡守護這朵花。
至少秦韻看到這花時,會不由自主地被對方吸引,慢慢地走近對方。
“天哪,這裡竟然有這麼漂亮的花,我好想把它偷回家去,養在家裡天天看。”秦韻口出感嘆,從觀賞的角度來說,這花是真的很吸引人的眼球。
可這花到底有什麼效用,她是真的不知道呀。
“這花是不能離開這山洞的,知道這花叫什麼名字嗎?”這位白蓮教的右護法顯然已經看過這花許多次了,所以,他的表情就沉穩多了,不急不速地開口道。
“什麼名字?”秦韻馬上配合地發問。
“罪花,罪若花開。這種花只能生長在這種陰冷的石洞中,如果將它移栽出了石洞,它不但會很快搶佔別的花草的地盤,將別的花草弄的枯萎,自己也停留不了太長時間,同樣也會枯萎。”
“啊,這麼厲害。”秦韻聞言,長大了嘴,面上滿是驚異。心中則覺得這個花名真是奇怪,如果不是現在真的看到這樣的奇花,她也不會相信,世上竟然有這等奇怪的花存在。罪若花開,身旁的這位大師兄似乎很親睞這個花呀,低頭看着它的樣子,就像是在對情人低聲私語。
也是,要是這傢伙的表現和常人一樣,她才奇怪呢!
當然,她還沒忘記自個此行的目的,當下再次開口道:“這樣漂亮的話,卻不能讓更多人看到,實在太可惜了。”
她話音剛落,就見身旁這人伸出略顯纖瘦的手指夾住這朵花上最誘人的那一朵,微微地一用力,就將那朵花摘離了枝頭。
“那就這麼摘它,不怕它有毒嗎?”秦韻再次順口試探道。
“毒?它是本護法養的,要是它能毒死本護法,也算有本事了。”
“什麼,這花是你弄的,真看不出來!”秦韻聞言,煞有介事地圍着對方的身子轉了兩圈,其實是她在關注這花的周圍還有什麼別的能夠引起她注意的事物。
心中則暗自腹誹,這位白蓮教的大師兄原來是植物學方面的一位專家級人物呀,瞧,人家的正職還不是這個,副業不知怎麼弄的,就弄出這麼一株很有觀賞價值的花來,現在那些高科技手段下的培育方式,批量生產的,總會讓人覺得少點什麼。
不過,在古代藥物學和植物學其實是不分家的,這是不是說明,這位看起來沒有露出自己猙獰一面的白蓮教大師兄,其實也是個毒物學高手。
白蓮教中的那種秘藥就是對方的傑作?
“別動。”就在她正在胡思亂想時,忽然聽到了對方的呵斥聲。
這聲音差點讓她產生一種錯覺,以爲還在現代呢,正被敵人用槍逼着,讓她不要隨意亂動。
隨後,她馬上就明瞭了對方的打算。
這傢伙竟然將那朵採下來仍開的鮮美的花朵插一到了她的髮髻之中,雖說她今日穿的衣裙是那種很尋常的藍布,和這朵花的顏色也很相配。
可給她的感覺仍是一朵鮮花插一在了牛糞之上,鮮花還是那個鮮花,她就是那朵牛糞。根本無法與這朵花產生共鳴,反而滿是戒備地道:“你把這麼一朵讓人害怕的花插在我的發上做什麼,就算你想要我的小命,也不能這樣報復我呀,快去掉,快去掉。”
沈浪聞言,那張很是魅惑人的臉此時已變成了滿臉的黑線,試想一下,一男一女獨處時,男方摘一朵美麗的花,插一在姑娘的鬢角,這是多麼引人聯想詩情畫意的一幕,偏偏她不解風情,將這氣氛給破壞了。
“真的不要?別看這花和其他花相剋的厲害,可要是加入甘草,還有其他的幾位尋常藥材,可是上好的解毒聖品。”他沒好氣地道。
“啊,真的,你沒騙我?”
“本護法騙你有好處拿嗎?”他挑眉。
“那,這花既然這麼好,你能不能再送我一朵呀,你看,這右邊插一了花,這左邊還空着呢?”秦韻低頭,用手指玩弄着衣角,再次小心翼翼地道。
如果這傢伙沒有騙她的話,這花說不定真的就是那秘藥的解藥,先前聽了這花的名字後,她還以爲這花的用途主要是用來配置毒藥的呢?
卻沒想到會是這等用途,從這位右護法大人的個性來判斷,對方應該是不屑於撒謊的。而且一個偉大的發明家研究出來的東西,不管是怎樣的用途,但他們都希望得到更多人的關注。
這位白蓮教大師兄應該也不例外,否則,他不會將她帶來觀看這朵看,更不會親自摘下一朵,讓她留作紀念,這讓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這花沒準真的秦家老爹解藥的重要組成部分呢?
既然這花這麼珍貴的,現在自己又得了現成的一朵,如果再討要一朵,不是會更好一些嗎?也省的她再另外想辦法闖進來偷,或者破解這座山谷的機關。
只是她這個美好的心願這次徹底讓沈浪嘴角抽搐了。片刻後,他還是沒有拒絕她的要求,當真當着她的臉再次摘下一朵,插一在了她另一面的鬢角上。
這下,兩邊是真的對稱了,只是這花朵真的很大,幾乎要蓋住她的整個髮髻,這樣子怎麼看,都有些滑稽,沒有什麼美感。
只是秦韻現在已經不關心這美感不美感了,雖然花到手了,也不確定一定對症,可想要安然無恙地帶着這兩朵花離開,纔是她接下來要關注的問題,如果不能安然脫身,反而將自己陷入到這教派中,那她這一行還有什麼意義?只是爲了給這位右護法當陪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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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的嚴重了,全身發飄呀!